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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王朝实录[肃宗实录]》二十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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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二十七年清康熙四十年

春正月

1月3日

○辛卯,上親行祈穀祭于社稷。

○以李震壽爲執義,李坦爲副修撰,尹趾仁爲副校理,徐文裕爲承旨,陞拜兪得一爲咸鏡道觀察使。

1月5日

○癸巳,上御仁政門,受朝參。禮曹參判李墪曰:「館學疏請立啓聖廟,而不但四聖之父,竝請宋之周、程、張、朱、蔡五賢之父,其時收議,皆有持難之意矣。蓋此議起於宋末,成於皇明,而其意蓋以顔、曾、思,享於殿上,其父則列於兩廡爲未安,故以叔梁紇主享而以顔、曾、思之父從享,情禮俱合故也。孟子之父則雖無配食位次相礙之嫌,竝擧列祀者,蓋出一體尊聖之意。今若竝享五賢之父,則儼然與聖廟,同一體樣,請議于大臣。」上曰:「竝享宋朝五賢之父,未知得當,不必議于大臣,只享四聖之父宜矣。」墪曰:「南九萬收議以爲:『祝幣、奠獻之節、籩豆、樂佾之數,一如聖廟,則事勢有不逮,減殺則於大聖尊其所生之心,豈不未安?』云。此出於深思遠慮,當商確處之。且顔路、曾晳、孔鯉則有封爵,而叔梁紇及孟子父,俱無封爵,此亦當預爲講定。」上命竝議大臣稟處。司諫李敏英啓曰:「昨年査出良丁冒錄之類,已定軍役,而旋仍各衙門之陳達,有身役而混入者,因存前役,其代令各邑充定,而守令趁未擧行,以致疊錄於新舊之役。各衙門之據案徵布,其勢固然,不卽代定,本非小民之罪,而不計是非,勒徵兩役,貽怨於衆民,有損於朝政,請令廟堂,分付各衙門,無論彼此,已納於一司,則毋得疊徵,以除兩役之弊。」上允之。

○以李晩成爲吏曹佐郞。

1月9日

○丁酉,召對玉堂官。侍讀官尹趾仁白:「端川銀穴已廢,而白地徵捧,以充歲納,邑民無以支保。宜令道臣詳察啓聞,或減或罷,以除一分之弊。」上從之。上以春耕迫近,命申飭各道,別樣勸農。

1月10日

○戊戌,以李晩成爲兼文學,任守幹爲校理,李肇爲修撰,趙泰耉爲忠淸道觀察使,趙泰一爲正言。

1月11日

○己亥,日有重暈,白氣如虹,出自兩珥,逶迤指北。

○上謁太廟、永寧殿。

1月12日

○庚子,執義李震壽論:「近來巡將,作一冗雜人苟祿之窠,不可無澄汰之道。請令該曹精加抄擇,俾無冒濫之弊。」又論:「獻納朴泰恒、持平崔啓翁,除授四朔,尙無來謝之意。不可無規警之道,請遞差。」允之。

○咸鏡觀察使李思永,以三水縣及各鎭堡吏卒等,冒禁犯越,殺害彼人事馳啓。卽縣監愼之逸、邊將洪時紀等,指使越境採蔘者也。

1月15日

○癸卯,引見大臣、備局諸宰。左議政李世白曰:「飢疫沒死,幼稚獨存者,曾有糶穀蕩滌之命,而湖南、關西成冊中,初不竝錄云。宜更令追査,而他道亦當一體施行。」上許之。世白曰:「歲首每下勸農之敎,而守令慢不奉行。申飭諸道,考其勤慢,其未付種最多邑,宜加警責。」右議政申琓曰:「昔漢宣帝有假公田給種食之詔。今雖不能假給公田,宜令分給種子、農糧,及時耕種。」上竝從之。判義禁金構曰:「丙子科獄,今當稟處,而其中李聖輝,旣犯大科獄,不必擧論,朴弼禹、朴敦義,證據頗多,李昌輝、長輝、兪復基、宅基,證左之多端,雖不如三人,其無現著之跡則一也。當一體酌處乎?抑有差等乎?」上曰:「當區別乎?」世白曰:「一體處分,恐無不可。」上曰:「前日收議大臣,有以大科獄尙未決,先決小科獄爲未安,而事端不同,滯獄可慮。予意則先決,似無妨也。」世白曰:「原任大臣之言雖如此,按獄之法,先輕後重,未爲失體。」琓曰:「旣無顯著之罪,亦無可覈之端,與其一向滯囚,無寧疏釋之爲愈。」知義禁金鎭龜曰:「此獄只出於時俊之言,而時俊旣已變辭,則更無可問之端。」上曰:「當初臺臣,以時俊之招論啓,而其言亦有所執,故果卽允從,而年久之事,難於明覈,予已料之。獄情旣有明白可據之端,則依法決折,有司存焉,何待稟處乎?旣無指的可覈之事,則不可一向滯囚,李聖輝外小科諸囚,特爲分揀。」構曰:「李長輝謄紙一款,當更推,而旣非無根之言,則雖不可目以飛書,至於漏泄獄情,自有其罪,而是非不一,論議多端,不可不更推。」校理宋徵殷曰:「此事大關後弊,不可不明覈處之。」上曰:「柳重茂之啓辭,亦以此張皇,而以予觀之,未知其爲飛書。一種論議以爲,以試官用情之說,欲緩擧子弄奸之獄,擧子旣已弄奸,試官又復用情,則獄事自將漸大。其曰以試官用情,而欲緩擧子之罪者,予實未曉也。」鎭龜曰:「換封之罪,豈可以試官用情,而有所輕重乎?」上曰:「有司與臺閣自別。臺官則或屢次爭執,而有司則一陳意見之後,卽當奉行,而李東郁、李震休陳疏承批,而終不奉行,殊極無嚴。」徵殷曰:「罪囚於推案外,別爲文字,轉成獄事,豈非可駭,而實狀猶未覈出,決不可置之。」構曰:「長輝則更推後,可以處分。」上曰:「長輝旣已自服,以此更推,未知其可。一體放送。」琓曰:「所謂謄紙,雖不可目之以飛書,而漏洩獄情之罪,不可全釋。」構又言:「終不可不罪。」上始命參酌定罪。後諫院以諸囚不可輕放,啓請還收放釋之命,上不允。構曰:「李礥旣入於金戩私書,且以科場間用情,人言藉藉,決不當白脫。」上曰:「曾聞礥手熟於科場用奸,且有他所坐,不可全釋。」構曰:「大科獄之正犯,情狀已露,更無可論,其餘枝葉之被囚者,淹滯三年。其中辛亨馥、文次星,旣已承款,李秀儁則順億旣變前辭,更無憑問之端,何可一向滯囚乎?」世白曰:「枝葉則隨其輕重,先爲處決似宜。」上命後日登對時稟處。上以鎭龜言,命端川採銀役軍,使隣邑輪定,而監官、匠徒等,令本官顧護。又以御營大將李基夏及金構言,命御營、禁衛營將官減半之額,自今年復舊。〈戊寅以年凶,減額故也。〉 ○以鄭維漸爲持平、趙秦老爲獻納。

1月17日

○乙巳,嶺南儒生辛萬元等上疏以爲,贈都承旨趙旅,貞節卓行,終不可泯沒,請與元昊、金時習等,均施表揚之典,下該曹,覆啓施行。

○義禁府啓曰:「金戩加刑,更招以爲:『渠與吳道一,素不相識,所謂所由,亦素昧。科場通書,何等秘密,而豈可使素昧者,傳書於素不相識之人,而道一亦有所帶廳直,豈可因趙大壽廳直而替納乎?』李時夏亦以爲:『吳叅判亦有下人,何必捨之,而使渠替納乎?終場日,順億所給收券官書札,渠果傳之於趙修撰,而兪進士、韓配周立落探知事,順億初無所言,渠有何所答?』云。洪己男招曰:『不知某爲收券官,某爲順億,則有何傳札之事,亦不知時夏面目』云。各人所供與順億招相左,順億處請更推後稟處。」從之。命金戩姑爲停刑,吳碩夏、洪受禹、宋晟、李聖輝、李秀哲、李道徵、閔時俊、金麟至等,更加嚴刑得情。

1月18日

○丙午,因禮曹啓辭,命啓聖廟依皇明之制,以啓聖公祠揭號。

○以尹世紀爲承旨,金鎭圭爲大司諫。

1月20日

○戊申,以朴明義爲承旨,朴弼明爲正言,李台佐爲司書,特陞李頤命爲禮曹判書。後諫院啓請還收特陞之命,不允。

○持平崔啓翁,在鄕上疏。其略曰:

殿下答藥房啓有曰:「卅載勞瘁,素患痰火,日以益甚,豈區區藥力所可責效也?」臣心膽戰慄,反覆憂思,爰得二說。一曰萬般補養,皆虛僞,只有操心是要規;一曰千方萬藥,不如獨宿。伏乞殿下,細入思量,試用昕夕之工。一年而無效,二年而無效,至於三四年而無效,則臣請伏斧鑕,以爲千古妖言者之戒。

又曰:

近來言路雖廣,而實效未著,曾未聞因一言行一政,百僚解體,含默成風。願自今無尙虛文,惟務實效,非徒聽納之勤,而克思採用之方。

上優批嘉奬之。

1月21日

○己酉,以洪受疇爲承旨。

1月22日

○庚戌,流星出張星下,入巽方。

○禮曹以啓聖祠祀典、位版等事,問議于在外大臣、儒賢,則領敦寧尹趾完以爲:「祝幣、奠獻之節、籩豆、樂佾之數,減殺於聖廟,事有未安云者,事理似然。位版稱號叔梁紇,則顔氏以爲魯之賢大夫,以魯大夫書之,宜若無害,而至於孟氏,旣無稱號、名字之可考者,莫重典禮,非臣所可容議。」左參贊尹拯辭不獻議,吏曹參議權尙夏以爲:「中朝啓聖廟位序,啓聖公孔氏在北,顔無繇、孔鯉在東,曾晳、孟氏在西。《孔子通紀》曰:『激公宜者娶仇氏,生孟子,三歲而激公宜卒。』據此則叔梁紇、孟孫氏,俱有稱號可徵,似當以此題於位版,而第未知激公宜三字,皆是名耶?抑激公是爵而宜是名耶?且伏念配位四聖,旣不書名字,則於此四位,亦以某爵、某氏書之,尤似得宜,至於祝幣、奠獻、籩豆,啓聖公與兗國公諸公,俱是公爵,不宜異同。若樂、佾則後世公侯,皆是列卿之秩,似不當純用古諸侯之禮。蓋得爲而爲之,禮也;不得爲而不爲,亦禮也。啓聖廟與宣聖廟,有所隆殺,驟看則似若未安,而各正其禮,義當理得,聖人之靈,豈有不安者乎。」上命更往問議於尹拯。是後禮曹又啓曰:「更加詳考,則叔梁紇,宋大中祥符中,追封齊國公,孟孫氏,元時追封邾國公,位版、書式,似無可疑,至於祀典,則皇明已行之,品式詳載於所謂《圖書》中,惟當以此倣而行之,恐不必更煩問議。篇」答曰:「不必問議,依此行之可也。」

1月23日

○辛亥,吏曹判書李畬上箚以爲:

雜岐遷轉者,如吏文學官、製述官、能麿兒郞廳、治腫敎授、觀象監敎授之類,竝準六十朔後,許移東銓,而亦皆依正職例,必考講然後,許陞六品,至於外方將官及扈衛廳軍官,則皆自兵曺調用,勿許混移本曹,其餘一切猥雜,有違於祖宗朝舊制者,不可不竝皆停革,以淸仕路。伏願下詢廟堂而裁處焉。且晋州,近緣數遞,無以收拾。前牧使朴斗世,宜勿罷其官,以任蘇殘之責。

答曰:「箚辭令廟堂稟處,而朴斗世勿罷仍任,施以問備之罰。」

1月24日

○壬子,忠淸觀察使趙泰耉上疏,以前任水原時犯科事,引嫌辭職,下該曹覆啓,終至遞改。時,前監司李宏在官身死,代其任者,率皆厭避,紀綱之解弛,於此亦可觀矣。

1月25日

○癸丑,領議政徐文重,引疾呈辭,賜不允批答。〈凡三度。〉

○行都目政。以趙相愚爲京圻觀察使,趙泰老爲吏曹佐郞,李晩成爲吏曹正郞,特陞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