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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啸金镖令》虎啸金镖令(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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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自神思,又见旁边林子里走出三个人来,两人是和鹰蛇二使年纪相者的老者,第三人,凌云飞一见那雪白的衣裙、窈窕的身形、轻盈的步履、动人的风采,心中一动。心道:“这不是白飘羽吗?”

  白飘羽的装束依然一点未变,脸上还是蒙有面纱,此刻走来,一副娇怯怯的模样,叫人不能相信,她就是名动天下的“白天鹅”,魔教教主唯一的爱女。

  待三人都向白衣人行过礼后,为首的一人道:“禀教主,千手明天才能到!”这句话没头没尾,叫人难以捉摸,凌云飞心中一动,暗道:“这千手莫非就是天下暗器第一名家千手童子?”

  白衣人却只一点头,道:“好!”一个字也不多说,凌云飞心中一阵寒意升起,心道:“这伙人今天到底要干什么?”

  他将这伙人一个个望过去。先看那白衣人,只见他两眼正看着自己,那两双眼睛有如两柄利剑,仿佛要刺容自己的心脏,凌云飞也不及他,再看风南图,风南图正恭恭敬敬地站在白衣人身旁,根本不正视凌云飞一眼。

  再去看独孤登、花无叶,及刚才来的两人,他们都和风南图一种冲态,根本不正视自己。

  待看到白飘羽时,发现她也在看着自己,两人目光一接触,随佛是交换了躯壳一般,凌云飞觉得白飘羽的眼光有一种连他也捉摸不透的意思,不由得轻轻一笑道:“你好!”掏出那方白飘羽留言的丝帕,递给她道:“这是你的。”

  白飘羽一怔,接过丝帕,放于怀中,却不理他,将头一扭,故意去看林边的暮鸦噪鸣,而不理会凌云飞的招呼。

  凌云飞不知何故,却又听白衣人道:“你就是凌云飞?”

  凌云飞回头一看,燕北归等人都已走了过来,站在一旁,但气势绝无白衣人那边平静。

  凌云飞知道:“此刻若是动手,除了自己可能跑得掉以外,其余的人休想活着回去。但自己又怎么可以跑呢?眼下这边的气势已弱于对方,自己若不能扳回一些来,那可更差劲了。”

  想到这里,一心中一振,道:“正是。你就是轩辕十三了?”

  一个少年,竟在这么多人面前询问这天下闻名的魔教教主就是轩辕十三,这份胆力,这份气势,已是绝无仅有的。

  那白衣人一愕,随即仰天一笑,道:“好!不愧是凌云飞!若不是你这样的人,若不是凌云飞,也救不了阿羽,伤不花无叶,也逼不得风南图发病!”说到此处,他歇了一歇,忽又“我便是轩辕十三!”语气铿锵,力道十足,说来豪迈无比。

  凌云飞心中暗自叹服,这种豪气,便是我遍天下,恐怕难以找到第二个了,又道:“不知教主此番来中原有何贵干?”

  轩辕十三笑道:“不干什么,只不过想叫中原武林也服一服我,叫我管一管。”凌云飞笑道:“教主好雅兴,只可惜这回要扫兴了!”

  风南图大喝一声道:“住口!你是什么东西,敢在教主面前这么说话?”凌云飞笑道:“东西?你是东西?”风南图一愣,道:“我,我自然不是东西。”话一出口,已自后悔了,凌云飞却笑道:“原来你不是东西,我可弄错了,恕罪!”风南图被他一阵讽笑,脸涨得如同猪肝,却不便发火,只得闷声不语了。

  轩辕十三笑道:“凌云飞原来还很会说话,我是否扫兴,倒不劳你操心了,今天我也不想和你们动手,你们最好准备一下吧,咱们后天再见!”转身便走,身后一行人俱是一个步调,跟他一起去,其从容之态,已是令人叹为观止。

  凌云飞看了走在最后的白飘羽一眼,再一看轩辕十三的背影,大声道:“轩辕教主,中原武林千万豪杰,个个威武不屈,还请轩辕教主及早收回心意。”轩辕十三充耳未闻,仍大步走着,不消片刻,便绕过林子不见了。

  凌天雄道:“飞儿,刚才我们之所以都不作声,便是让你和他们讲个清楚,你开始说得很好,可惜最后一句话没说好,这不等于更激励他们来捣乱吗?”

  凌云飞道:“不敢,我这么一说,他一定会将行动收敛一些,虽然也可能更激励他们来捣乱,但已是功大于过了。”

  旁边一老者道:“好!有道理,想那轩辕十三听了此话,虽然更加下定决心来武林大会作乱,却不得不注意收敛一下行动,想杀人的时候也许不会杀人了,这对我们是有好处的。”他又望了凌天雄一眼,道:“雄兄,想不到你有这么一个好儿子!”凌天雄谦道:“哪里,哪里。”又向凌云飞道:“飞儿。这位便是为父常向你说的吴观吴老爷子!”凌云飞见吴观一身清雅之气,忙长揖一礼,道:“见过吴老爷子!”吴观笑吟吟道:“好说好说。”

  凌天雄又指着另一位老人道:“这位便是武林公推的盟主宇文鹏大伯!”凌云飞素来十分敬佩宇文鹏,忙又一揖,道:“见过字文伯伯!”宇文鹏道:“免礼,免礼。”

  凌天雄又将另两人介绍给凌云飞,一位是名震淮东的“小天星”司徒峰,另一位是长居闽中的“神拳震九城”过长生,凌云飞都―一拜见了,并将燕北归介绍给众人。

  宇文鹏忽道:“快去看看他们三人。”忙奔到林子边,先看到一位浑身灰绸服的红命老者,凌天雄一探他的鼻息,早已气绝多时了。宇文鹏已是泪流满面,扶起这人,叹道:“李兄一生行善,不想今天却死在异乡,这全是我的过失呀!”凌云飞回头看了吴观一眼,以示不解,吴观长叹一声,告诉他道:“这位便是江南‘益年堂’的主人李泄川,他一生治病救人,开益年堂,容纳孤老,做了无数好事,别人都称他‘万家生佛’,不想今天被风南图杀死了。”

  再过去,有两具尸身并摆一起,一人全身蓝衣,面色苍白,一副良善之相;另一人却是鹤衣百结,腰间挂有一个酒葫芦,脚上套一双破布鞋,一双脚又黑又脏,两眼圆睁,死不暝目。

  凌天雄和宇文鹏各扶起一人,宇文鹏帮那叫化子将眼合上,说道:“木兄,你不得瞑日吗?”语气凄惨,众人都忍不住流下泪来。

  吴观轻声告诉凌云飞,那叫化子便是义帮中的元老,如今帮主的师伯,人称“迫命神丐”的木清泉,他在义帮中辈份极高,却为人和善,极得徒子徒孙的敬爱,生性嫉恶如仇,人称“追命神丐”,不料今天也死在花无叶手上。

  另一人是陕西的“侠义铁胆”闻伯,打得一手好铁胆,百发百中,又是侠义无双,故而人称侠义铁胆,可惜今日受风南图暗算,死于此地。

  宇文鹏等人着实悲痛了一番,最后还是凌天雄、司徒峰、过长生、吴观等人苦劝宇文鹏,方才止住一些悲伤。凌云飞和燕北归呆立一旁,虽然不甚悲痛,倒也着实有点伤感。

  待得宇文鹏将木清泉、李泄川、闻伯三人入殡,已是此夜三更之后了,凌云飞跟在一边也做了不少事,但最后终于还是和凌天雄走到一边去了。

  父子两一别半载,此番自是极为亲热,彼此相互问寒问暖,不时说些近期的经历,倒也十分和谐。

  说了许多,凌天雄忽道:“飞儿,爹正觉着奇怪,怎么一别半年,你的武功竟有这么大的进境?”

  凌云飞心中一时涌起不少往事,楚中洲的豪迈,华山杀蟒寻宝,和燕北归双斗鹰蛇二使,等等,于是将这些事―一叙述了一遍。

  待说了越中洲的事,凌天雄长叹一声,道:“当年我在长安,曾和楚兄一起擒拿了四名夜贼,他的确是条好汉子,可惜……,飞儿。你算是有运,碰上这等豪土,实是难得。”

  然后又谈及《天龙吟》的事,凌天雄问道:“《天龙吟》此时在哪?”凌云飞早在和燕北归相见之前便已遍阅此书,于各篇章旨熟记于胸,然后藏书于一绝秘之处,以留后世。此时见凌天雄动问,便答道。“孩儿读完此书,便已将书依旧藏好,以免又有坏人得到它,”凌天雄点头道:“好!爹老了,早已无心进取,于此书更是没有什么兴致了,此书在世,不知引起多少风波。如今隐形匿迹,又不知要教多少条人命。向传此书是个魔兆,书到哪儿,哪儿便有杀难,飞儿,你如今既得此书,且有缘练得书上武功,便是你的缘分,望你好好珍惜,多做些造福苍生之事!”

  凌云飞忙道:“爹爹的教诲,孩儿时刻都记得的。”

  月光渐淡。父子两人谈了半个晚上,俱觉连日劳累,需要休息一会儿了,凌云飞便向其父请了晚安,便先去看看燕北归。

  燕北归独自在书斋里闲坐,见凌云飞回来,不由得大喜一跃而起道:“闷死我了,你怎么把我安置在这里,独自走了?”凌云飞笑道:“我和爹爹别了这么久了,自然有些话讲的,只是对不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