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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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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了那麽多蠢事,花枫红哪有脸再见炎日曦?
    一回到台湾,她便将辞呈和两万五千美金交给古伟纶,请他代交给总经理,因为她连踏进公司的勇气都没有,到时,她和总经理的事要是传了出去,她的脸还往哪摆呀?
    像她这麽会搞麻烦的人,即使炎日曦喜欢她,她也觉得自己配不上人家。从认识他到现在,她为他做了什麽?像他条件那麽好的男人,绝对可以找到一个比她更好的女人,她不应该耽误他,就算心中不舍,也要为长远打算。
    如果说,她真的接受炎日曦的爱,她真不知还会做出多少蠢事,就拿他和公主的事来说,她没经查证就凭自己的想法去做事情,万一,哪天炎日曦也跟一个重要的女客户谈生意,她神经又发作了,不就又害得他损失金钱,坏了他的名声。
    仔细想了想,还是割舍这段感情吧!
    过了好几天,她手机不敢乱接,家里有人或是好姊妹找她,就叫他们打室内电话。
    每天出门前,她都精心打扮得不像自己,头发烫得卷卷蓬蓬,还去种睫毛,打玻尿酸丰唇,想尽各种方法,只希望别在路上被炎日曦碰到。
    这日,她特地戴上玫瑰色太阳眼镜,又用丝巾包住头,跟往日一样鬼鬼祟祟出门。
    大热天绑头巾,快把她闷死了,她赶紧冲进便利商店凉快一下,顺便拿瓶无糖饮料,放在柜台上。
    “先生,麻烦你结帐。”她的怪模怪样,让店员忍不住多看她两眼。
    这时,有另外一瓶饮料,同时被摆在柜台上。
    “先生,麻烦两瓶饮料一起结。”
    咦?这声音好熟哦!
    她回头猛一看。我……我的妈呀!是他!?
    整个台北市这麽大,哪家便利商店不去,偏偏就在同一家碰面,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冤家路窄?
    “你……你是谁?我又不认识你,你干嘛替我付帐?”她刻意装沙哑,还把头侧向一边。
    “我说一起结,是你来付帐,而不是我。”炎日曦说得义正词严,彷佛要她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
    “我……我为什麽要帮你付?”她已经把钱都交给古伟纶,要他拿去还给炎日曦,难不成他私吞她的钱?“难道古伟纶没把我交给他的钱交给你?”
    “花枫红小姐,你都把我员工的名字都说出来了,还说你不认识我?”
    就说她蠢吧!竟然把古伟纶三个字,说得那麽清楚响亮,夭寿骨!这下该怎麽自圆其说?完了,没梗了!
    後头一堆客人等著结帐,炎日曦催促道:“请老板喝瓶饮料,需要那麽小气吗?”
    好,算你狠,付就付。
    拿了饮料,炎日曦还不放过她,就在便利商店里头问道:“你明明知道我跟公主纯粹就只是谈公事的朋友,还有,八卦杂志可信度,你心里有数,就算看到我跟公主有什麽传闻,你是不是该问问我?为什麽要这样不告而别?”
    怪了!这不像是炎日曦讲话的口气,他不是那种只会专心一志在工作上,根本就不会把喜欢啊、爱的挂在嘴边的人吗?怎会突然问她这个问题?
    “嘘,小声点,你……你今天怪怪的!”
    “不是我今天怪怪的,而是我以前怪怪的,因为我以前只知道工作,对於爱情,我就像个小学生,现在,我知道了,喜欢一个人,一定要大声说出来。”
    “那……那真是太好了!我……我祝你早点得到你要的幸福。”
    看得出他不像她在杜拜认识的炎日曦,那对极为深邃的眸子里头,藏著跟以往不同的深情浓意,她很害怕他根本就不把身旁民众放在眼里,而对她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
    “冻ㄟ,花枫红小姐,到这时候,你还在回避什麽?”
    “回避?我……我有吗?”她心虚的故意抬高下巴。
    “如果没有的话,那麽,你为何要一声不响地跑回台湾,而且还躲我躲得要命?看你,戴墨镜又包头巾,对了!你还去丰唇对不对?你这样刻意改变外貌躲著我,用意究竟何在?”
    他要说出来,要把心里的话统统说出来,在她面前,他不再是高傲的王子,而是心中只有她一人的深情男子。
    他的冷静消失了,他的傲慢不见了,他那种对女人不屑一顾的眼神,完全葬进大海里,现在的他,是热情的、是火烫的,是那种可能会在众人面呵,将她抱起来拥吻的痴情狂。
    “可是……我不能帮你什麽,你如果跟公主在一起,她可以帮助你的事业,我……我配不上你。”
    “你说你配不上我?”他走到她身边,对著便利商店里头的民众,问道:“请问各位,这位小姐说她配不上我,你们说句公道话,我们俩站在一起,究竟配不配?”
    天……天啊!他真的搞这招,这里头少说也有十来个人,这样很丢脸ㄟ!
    超商里头的人个个都竖起拇指,说两人配得不得了,然而,众人越起哄,她的脸就越红。
    “听见没,大家都说很配。”
    “好了没?你……能不能不要这麽招摇?这事是我们俩之间的事,不要这样惊动别人。”这里是她的地盘,她还想在这混ㄟ!
    “那……我们去哪里谈?”他问道。“你不就住在旁边这楝大楼里吗?”
    这句话听起来有些暧昧,让她满脑子都是充满著一些绮丽幻想,而且是……光溜溜的幻想!
    “不……不好吧!总经理,我……”
    “叫我日曦,我准许你这麽叫,而我也要直接叫你名字,小红儿。”他看她脸蛋又红了,笑著道:“没错吧?叫你小红儿真是名正言顺。”
    “你……随你便!”算了,说不过他。
    看著外头天色已渐渐昏暗,他建议道:“不如,我请你吃晚餐,从今晚起,你就正式成为我的女朋友,还有……”他从口袋里拿出她的辞呈。“我不准你辞职,听见没?今後,你也不再是领队,而是我的私人秘书。”
    “喂,你这样很霸道喔!”她理直气壮说道:“两万五千美金的钱我还你了,所以,现在,我们是不起平坐,你……不能再用那种命令式口吻,你只能……只能跟我用商量的方式,这麽说,也许……我还会考虑看看。”
    “好哇!要平起平坐可以,我损失的那笔两亿美金还我,我就让你跟我平起平坐。”他太了解他心中这朵小野玫瑰,刺多得很,不多留几招,怎用来应付她?
    “两……两亿美金?”卖了她老爸的银行和房子也不一定够。“六……六十几亿台币ㄟ!”
    “不错嘛!算数还很厉害!”他摊开掌心。“拿来呀!只要你把我生意上的损失还我,我就让你跟我平起平坐,要不然,就好好地让我请你吃饭,并且,从明天开始,乖乖当我的私人秘书,天天都在我的办公室,让我分分秒秒看得到你。”
    夭寿骨!明明知道她根本就拿不出这麽多钱,还故意这样说,看来,他真的要跟她缠在一块了!
    “我知道一家日本料理店,环境优雅,气氛还蛮不错的,食材也很高档,所以……”
    “今天我不想去餐厅吃饭。”她就要跟他唱反调,看他是不是真的爱她,愿意听她一回。
    “那你要去哪吃?”
    “热炒九九。”
    “什……什麽?热炒九九?”他听都没听过。
    ******
    “海带呀海带,海带呀海带……哈,你输了,来,不要罗嗦,一杯乾到底。”
    枫红带著炎日曦来到一家快炒九九,这里每一盘菜都只要九十九元,由於俗搁大碗,因此店内的三十几张桌子全都坐满。
    看到枫红High成这样,他终於知道为什麽她的业绩会这麽好了,原来,每次带团出去,晚上旅客们不愿那麽早乖乖入睡时,大夥约一约,就出去吃消夜,喝上两杯,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习惯。
    不少客人就是冲著她阿莎力的个性,才要每次出团都指定要她当领队,因为她除了负责任外,还会带动气氛,看,现在她酒兴来了,不只是他,连其他桌的客人,都被她搞得哈哈大笑。
    “五……十五,没有……二十……哈,你真是潜力无限,看不出才刚教会你,你就比我会划拳。”枫红划输拳,不罗嗦,当场咕噜咕噜,将一杯满满的啤酒灌进肚里。
    看著她脸红通通,半手瓶装啤酒不到一小时就统统见底,他打算到此为止,因为,他真的很不想看她喝那麽多。
    可是看她兴致那麽高昂,又不好扫她的兴……
    这是他从没看过的花枫红,一想到她是用这种方式在跟客人博感情,帮公司赚大钱,他就一阵心疼。
    “好了,我们今天就到此为止,别再喝了!”
    “不,我……我还要再喝,因为,我今天……特别开心。”她有些醉语,眼神有著朦胧之美。
    “为什麽特别开心?”或许是酒後吐真言,所以清醒时不敢讲的话,这会一古脑儿的全说出来。
    “因为……因为我听到了事实的真相,对不起,我不该误会你的。”她懊悔得真想把自己的头敲破。
    她把在飞机上遇见瓦雷和梅嘉丝的事,统统告诉炎日曦。
    “什麽?你……你全知道了?”
    唉……如果上天真要让她知道,真相终究是瞒不住的。
    她点点头,忍不住流下泪来。
    邻桌客人看到这麽漂亮的一位小姐一会笑一会哭,都转过头来好奇看著她,炎日曦心疼著要她不要再说,可她还是抑制不住,想把心里头的话,在今晚统统说出来。
    “你为什麽要偷偷对我好?既然对我好,又不让我知道是你,你……你帮我这麽多,还害得我误解你,你……你好坏,你这个讨厌鬼,炎日曦,你是个大坏蛋,既然喜欢我就说嘛!你知道吗……”她顿了会,脸潮红眼睛还泛著泪光,“当他们把一切实情都告诉我时,我才深深体会,你是那麽在意我,你真的很坏,偷偷摸摸做了那麽多对我好的事,都不让我知道,你这麽关心我,我……”她有些害羞。“也好爱你哦!”
    那句“也好爱你”一说完,整个小吃店内整整安静了十几秒,所有人都像定格般,把头全转到他们这方向。
    没想到,一个女孩子家有那麽大的勇气,会在这样的场合下,对男人大声示爱。
    她爱他?他这迟钝的大笨牛,居然神经大条到都察觉不出来,只是单方面地喜欢她,而没发现她对他,也是有著深深爱意。
    看她把心中的话全吐出後,就彷佛断了线的傀儡娃娃,整个人趴在桌面上,他小心翼翼将她抱起,好好安置在车上。
    今晚,他要好好照顾她,不仅如此,往後的每一天,他都要把她当成宝贝,悉心对待,不再吝於给她爱了!
    ******
    每当喝完酒,第二天的後遗症,就是头痛加精神懒散,然後,就开始後悔一整天,後悔自己为何不懂得节制,要把自己搞得第二天人不人,鬼不鬼,乱没形象一通的。
    不过,以前都是看在小费的份上,只要她能让客人满意,把客人服务得服服贴贴,她的小费就DOuble,赚得可是荷包满满,要不然,存款里那七位数是怎麽来的?
    睁开双眼,她想走到浴室,却发现找不到。奇怪了!她的房间内不是有浴室吗?怎麽不见了!
    再仔细看看房间内摆设,怎麽看都觉得很陌生,难不成……
    难不成,昨晚炎日曦带她投宿汽车旅馆,要不然,怎麽这房间品味如此高尚,不但有四十二寸液晶萤幕,就连房间内的沙发,也是义大利进口的。
    她绕过床尾,走进浴室一看,乖乖,按摩浴缸耶!打算去瞧个仔细,这里到底是哪家汽车旅馆。岂知,当她门一开,更让她惊讶不已的事发生了,外头不但有客厅,还有厨房,更夸张的是,这里的古董、字画,以她浅显的知识也看得出来,都是价值上千万的摆饰,汽车旅馆有这样大手笔的吗?
    不对不对,全都不对了!
    她返回房间,这才後知後觉地发现,原来床的另一端,还睡著另外一个人,而那个人还踢被子,露出粗壮性感的大腿,那件贴身的内裤,将他圆翘的屁股包得紧紧的,还有那微微露出的胸肌,呈现出漂亮的弧形,再往上看,是那张俊俏到不行的帅脸。
    那不是……不是炎日曦吗?他……他怎麽会睡在她旁边?这里该不会是他家吧?
    有可能哦!装潢得这麽有品味,而且每样家具,看起来都那样具有质感,只是……他干嘛把她带到他家?昨晚,他们有怎麽样吗?
    印象中,应该没有,还是因为她烂醉如泥,所以全都记不起来了?
    只是,就算有又怎样,吃亏的也不见得是她,瞧那一身迷死人的肌肉,即使她对性这方面没有多饥渴,但……
    能跟他一夜激情,那也是件挺不错的事!
    她想到这,赶紧拍了拍自己的头。
    天啊!她在想什麽?怎麽一看到他,就是满脑子A到不行的画面?
    她拍拍他的脚,想叫醒他,问他昨晚的事。
    “你……你醒了?”一个翻身,他身上的被子全被他给翻掉了,他揉揉眼,头发乱糟糟。
    想不到,他就连起床的样子,都那麽迷死人!
    “你……怎麽把我带到你家?”她不好意思多看他那身迷人的肌肉。“你知道我家的啊!可以把我送回去,为什麽不送?”
    “难不成你要让你们的管理员和住户看你烂醉如泥,还在街上大呼小叫的样子?”他问道。
    “我……我有吗?”说完,她不等她回答,自己就默认了。
    在国外有好几次她都这样,还被饭店警告呢!
    他起身,穿著内裤在她面前晃来晃去,虽然养眼,但,这样勾引人家犯罪是不对的!
    接著,他走进浴室,哗啦啦的水声,很快地从浴室里传了出来。
    隔著浴室门,她鼓起勇气,好不容易问道:“昨晚,我们有没有……”
    “你大声点,我没听到。”水声盖过她如同小老鼠叫的声音。
    “我是说,昨晚,我们有没有……”这次,她扯开喉咙,叫出来:“炒饭啦!”
    “要我说实话吗?”
    “当……当然。”她心跳加速,血压升高。
    他洗完澡,围条浴巾走了出来,一把抱住她,说道:“你呀!的确要喝酒,才能看到狂野的一面。”
    被他温热的身躯抱著,她全身热得像在烤箱。这男人的确有著致命的吸引力,从十八岁到八十八岁的女人,面对这样优质的他,都不可能会拒绝的。
    完了!她可是有家教的富家千金,如今,形象毁於一旦了!
    昨晚会去喝酒,其实是想抒发心中对他的情感,哪知道一个过量,就造成今天这样的後果。
    “小宝贝,我给你一百分,快去洗澡吧!”他在她额上亲了一下,这种亲昵的动作,表示他已经认定她是他的女人,如果有可能,他巴不得马上娶她为妻。“今天,我们俩都要请一天假。”
    “请假做什麽?”
    “别问那麽多,说出来就不神秘了!”
    看他卖关子的样子,也不晓得他葫芦里在卖什麽药,不过,现在她已经是他正式女友了,除了乖乖听话,她还能做什麽。
    “好,我去洗就是了!”
    在洗澡的过程中,她一直在想,究竟他要带她去什麽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