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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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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记得昨晚自己的第一次,在疼痛和快.感之间攀到欲.望的顶峰,原以为一切已经结束,谁知他却不知餍足的又要了她两次,直到她最后一丝力气都没有,瘫软在他的怀里。
    昨晚的一幕幕涌现在脑海,让她再次羞红了脸,可是这并没有让她忘记自己要尽快离开的事实……因为这是一夜情的规则,她知道自己不能破坏,尽管这个男人也许不会那么无情。
    缓慢地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艾筱雅放轻脚步想要下床,却没想到自己的身体比意志更坦率一点,浑身酸痛的身体让她压根直不起腰来,一个不备差点瘫倒在地上。
    幸好,她及时的伸出手撑住了自己瘫软的身体,一步步小心翼翼的挪到衣服被丢弃的地方,缓慢的穿上,然后轻轻地推开门……走出这幢房子。
    站在大街上,她回望身后的别墅,那么壮观,那么吸引人,可这一切就像那个男人一样,都是不属于自己的,只属于那一夜。
    艾筱雅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她在心里对乔景辉说再见,转身离开。
    她甚至不敢想像乔景辉醒来会是什么样子,他会对自己说什么,因为不敢面对缠绵过后的冷漠,自然也没有亲眼见到乔景辉醒来后,看着凌乱的床上的印记发呆的样子。
    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他们的生命只是片刻的交会后,然后奔向各自的方向,再无交集,所以即便她想了,又能如何呢,只能徒增惆怅。
    夜幕微沉,徐徐的风吹散了一天的暑气,让过往路人焦躁的心也都沉淀下来。
    在街口的拐角处,两个拉拉扯扯的女孩吸引了路人的目光。
    「单婷,我好紧张,我的心好像快要跳出来了。」说这话的女孩梳着马尾辫,身上穿着露肩短衫加一条纯白七分裤,姣好的身姿在夜幕下显得格外诱人。
    在路灯的照耀下,她细腻光滑的肌肤更加白皙,吹弹可破,火辣得很,引得路人不禁注目。可是,她的表情显然不是很愉快,咬着唇,脸上是满满的羞窘和不安,正紧紧拉着好友的手臂叹气。
    「没什么的,今天是你第一次上班,当然会比较紧张,以后习惯就好了。」另一个叫单婷的女孩一身性感火辣的打扮,笑着拥抱好友一下,试图给她一些勇气。
    「我好像有点后悔了,来这样……这样的地方工作,我真的好没安全感。」
    「安全感可以换来钱吗?」无情地打断好友的犹豫,单婷捧着好友的脸颊说:「第一次都会感觉很可怕,习惯了就好,反正我们只是公主,又不会被带出去,放心吧小可怜。」
    咬咬下唇,女孩垂下头思考起来,是啊,安全感又不能代替金钱,她还负债累累呢。
    「我……」
    「筱雅。」单婷郑重其事地喊她的名字,「别怕啊,有我陪着你,如果真的有人敢欺负你的话,我会毫不犹豫泼他一脸的酒,然后踢得他断子绝孙,好不好?」
    被她野蛮的话逗笑了,艾筱雅终于点点头,「好。」
    「放心吧,我们好好做,这里面小费很多的,等到把所有欠的钱还掉,就能找份安稳的工作,到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真的吗?」
    「真的。」握紧她双肩,单婷毫不迟疑的点头,突然环顾左右,看到一辆黑色车窗的车子,连忙拉着好友过去,两人肩并肩站在车窗前看着上面映出的人影。
    「筱雅,你看,我们长得这样普通,男人们都不喜欢这个调调的,放心啦,你绝对是安全的。」再三地保证后,单婷又扯了一下好友的披肩长发,皱着眉头啧啧有声,「不过,我应该帮你的头发染色的,那样会妖娆一点,小费也会多一点。」说着又扯住她衣服,「你穿的还真是保守欸,不过没关系,到里面以后都有制服的。」
    「喂,我们在大街上。」躲避开好友的禄山之爪,艾筱雅叹口气,看一眼车窗上的自己,果然平凡得掉入人群里都找不到,心里也觉得坦然一些。
    「好啦,我们这就进去了,上班时间快到了。」不给她继续犹豫的机会,单婷拉着她往笙歌酒店的方向走去。
    第一次穿高跟鞋,艾筱雅总觉得自己随时要摔倒的样子,必须运用全身的力量来抵抗摇晃,单婷又只顾着安慰她,所以她们没有注意到身后那车子发出的声响,车门被打开,一个男人走出来,趴在车门上看她狼狈的走姿,脸上是戏谑的笑。
    「有趣,真是有趣。」他回头看一眼驾驶座上的男人,语气暧昧:「景辉,没想到坐在你车上也能看到这春光乍泄的好景致,果然今天拉你来泡妞是正确的。」
    想到刚刚两个女孩拉扯间,看到的若隐若现的莹白酥胸,席浩杰吹个口哨,「快下来吧,哥哥给你找个貌美的女人,保你销魂,一次忘了不开心的事。」
    车里的男人没有答话,只是沉默地看着前方,并不下车。
    「乔景辉,装什么纯情少男,你不会真的为那个女人守身如玉吧?你这半个月身边可都没有别的女人出现,难不成身体……不成了?」席浩杰向来毒舌,就算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也拿来调侃。
    听他这样说,驾驶座上的男人终于挪动下身躯,凉凉的声音传过来:「废话真多。」
    「没良心,我还不是怕我们都闷死,一个闷葫芦就够可怕了,我再不说话,人家还真以为我们都死在里面了。」重新坐回车里,席浩杰戳戳好友肩膀,「哎,你是不是故意的啊,人在里面却不亮灯,人家小姐还以为车里没人呢,借个镜子还被你这头大色狼占了便宜。」
    「我可什么都没看,看的人是你。」
    「假正经。」席浩杰手指按住下巴,笑得一脸邪气,「话说刚才那两个丫头,模样一般,身材倒是不错哦!」
    乔景辉回头,俊逸的面容上皱着眉,似乎忍受不了身边这人的无耻,「席浩杰你倒是生冷不忌。」
    「吃惯了大鱼大肉,来点清粥小菜也是好的呀,反正是玩玩。」席浩杰笑得一脸无所谓,「哪像你这么禁欲,也不怕憋坏了身体。」
    「哼。」冷哼一声,乔景辉斜睨好友一眼,不想与他再说下去,他觉得自己脑袋出了问题,难得早早的回家一趟,偏偏一时不坚定被这个损友拉来酒店消遣,果然跟着席浩杰就没什么正经事情做。
    「喂,你到底下不下来,你不会真的开始禁欲了吧?」
    乔景辉没有言语,思绪却突然回到半个月前的那一夜,那个躺在自己身下甜美的女孩,想到她纯洁的笑脸和姣好的身体,还有娇媚混合着羞怯的吟哦,他的身体就止不住的开始燥热。
    那丫头一大早就跑掉,那么决绝,倒像是怕他会缠住她不放,害他一直忘不掉那一晚,这中间不是没找过别的女人,只是每次看到别的女人世俗的目光,他的思绪总会回到那一夜,然后就什么兴趣也没了。
    此刻只是想到她的模样,乔景辉的身体就已经不受控制的有些兴奋。
    乔景辉浓眉紧蹙,在黑暗中苦笑一下,这世界还真是物以类聚,他还说席浩杰不是什么好人,他何尝又是。
    「哎呀,原来她们是笙歌酒店的,快走进去啦,你快看。」
    「看来你今晚的目的地找到了。」乔景辉看席浩杰一脸色眯眯地看着走远了的两个女孩,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果然两个女孩子的背影都很妖娆,身姿颇为姣好,只是……他怎么觉得左边的那个背影看起来有点熟悉,好像见过一样。
    这个背影,真的好熟悉……
    席浩杰没有留意好友的异样,眉飞色舞的打个响指,「Bingo,猜对了,今晚我们就去笙歌酒店玩。」
    乔景辉懒得理会好友,只是目不转睛盯着那两个女孩走进笙歌酒店,脑海灵光一闪,他突然想起那个背影像谁,几乎就在下一秒,乔景辉的脸色就难看起来,暗沉的好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默。
    他直视着前方两人消失的地方,冷冷说道:「我们就去那里。」
    看他突然改变主意,席浩杰嘻嘻一笑,走下车来,「看,里面各式各样的女人都等待你乔大少爷光临。」
    穿着曝露的制服,捏着手里的两百块小费,艾筱雅推开包厢门往外走。
    刚才她第一次为客人服务,倒没遇到多么难缠的事情,不过是被逼着喝了一杯酒,可怜的是,那酒精浓度极高,让艾筱雅觉得喝进胃里仿佛灼热了起来,幸好有单婷解围,让她离开,现在的她只想赶紧跑到洗手间把那东西吐出来。
    可是,她刚快跑了两步,就撞在了一个客人身上。
    「对不起。」手忙脚乱地稳住身体,艾筱雅连忙道歉。
    被她撞到的是个年轻的男人,正站在那里抽烟,被撞到也不恼,笑嘻嘻打量她一眼,「没事啊,你没事吧?」
    「没事的。」终于站直身体,艾筱雅对上眼前男人的眼睛,她点点头就要离开,谁知道前面的男人突然拉住她的手,十分惊喜地看着她.「哎,你是刚才在门口看到的人吧,真的是你!」
    「先生,我不认识你。」以为遇到以此搭讪的男人,艾筱雅有些紧张,急着甩掉他的手,不过因为两人力量悬殊,艾筱雅压根没有一点挣开的机会。
    就在这时,那年轻男人突然对着她背后的某个人说:「景辉,你看看,我真碰到刚才在门口看到的女孩了,这就是天意啊。」
    景辉,这个名字一被人说出来,艾筱雅就紧张了,她不会遇到熟人了吧?还是她最不想在这种地方遇到的人……
    她的心里暗自祈祷,祈祷只是同样的名字不同的人,可等到那个磁性的声音在她身后唤出「你是艾筱雅」五个字的时候,艾筱雅最后一丝期待也破灭了。
    那一刻,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只是凭着不想被乔景辉看到她在这里的念头,她终于挣开身边这个年轻男人的手,风一般地往酒店门口跑去。
    在那一瞬间,她什么都没想,只是想立刻离开这里,不让这个对她来说有着特殊意义的男人看到她现在的狼狈样子。
    幸好,她成功了。
    冒冒失失地从酒店跑到大街上,艾筱雅这才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公主制服。
    这样的制服本来就很吸引目光,何况剪裁如此露骨,她站在大街上只觉得所有人都在盯着自己看。
    要不要回去换衣服呢?艾筱雅双手环胸,心里不断地犹豫着。
    如果不换衣服,她真的没有勇气以这样的打扮回去,但要是被邻居看到,相信第二天的流言蜚语就能把她淹死;可如果回去换衣服,再碰到乔景辉怎么办?她刚才跑得急,没敢多注意他的表情,可即便是匆匆瞄了一眼,那个男人眼里的惊异也让她觉得羞耻。
    艾筱雅有种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土里的冲动,她料想过在这边工作也许会碰上熟人,可绝没想到会在第一天就被乔景辉看到……更糟糕的是,她内心里最不想的就是让他看到自己。
    算了,就这么回家吧,与其冒着被乔景辉再次抓到的风险,她更宁愿自己被邻居嘲讽。
    艾筱雅就这么想着,拿着手机发了身体不舒服的简讯给单婷,然后抱着双臂站在路边等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