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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第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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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门拈古汇集卷第六

古杭白岩嗣祖沙门 净符 汇集

△旁出祖师(二)

六祖旁出

南阳慧忠国师(六一大鉴能嗣)

因西天大耳三藏到京。自谓得他心通。肃宗帝命师试验。三藏见拜起立於右。师问汝得他心通那。藏曰不敢。师曰汝道老僧即今在什么处。藏曰。和尚是一国之师。何得去西川看竞渡。师良久又问汝道老僧即今在什么处。藏曰和尚是一国之师。何得向天津桥上看弄猢狲。良久师又问。汝道老僧即今在什么处。藏罔知。师叱曰。者野狐精。他心通在什么处。藏无对。

玄沙备征云。汝道前两度还见国师么。雪窦云。败也败也。

报慈遂征云。前两度见。后来为甚么不见。且道利害在甚么处。

赵州谂因僧问。大耳三藏第三度不见国师。未审国师在什么处。州云在三藏鼻孔里。后有僧问玄沙。既在三藏鼻孔里因甚不见。沙云只为太近。

翠岩芝云。只如三藏还见国师鼻孔么。

白云端云。国师在三藏鼻孔里有甚难见。殊不知在三藏眼睛里。

天童觉云。三藏不见国师则且置。你道国师还自知下落处么。若谓自知则百鸟衔花诸天送供未有休日。且道正当恁么时落在什么处。

高峰妙云。大小国师平生伎俩总被者胡僧勘破。虽然。赖遇圣君证明。

报恩秀云。若在眼睛里有甚难见。殊不知三藏通身是国师。虽然。也只道得一半。若要全道。三藏未离西天时早已与国师相见了也。

天童悟云。如今若问在三藏眼睛里因甚不见。向道非汝境界。

宝寿新云。要见国师则易。见三藏则难。何故。只知三藏不解国师落处。殊不知国师被三藏勘破。且道那里是他勘破处。

城山洽云。且道第三度国师在甚么处。者里着得一只眼。方称无事衲僧。

凤山启云。大小国师被三藏惑乱一上。

佛川宗云。人人道三藏不知国师落处。殊不知国师鼻孔却在三藏手里。只是当时尚欠一筹。待道即今在甚么处。但拍掌呵呵大笑。管教他一国之师分踈不下。

菩提珍云。大小国师被三藏逼得无地藏身则且置。祇如第三度因甚不见。山僧道非但三藏摸索不着。敢保国师自己亦未知落处在。乃呵呵大笑。

国师唤侍者。者应诺。如是三召三应诺。师曰。将谓吾孤负汝。谁知汝孤负吾。

赵州谂云。如人暗中书字。字虽不成文彩已彰。雪窦便喝。愚庵盂云。者一喝有宾有主有照有用。径山杲云。者一喝在国师侍者分上。在赵州分上。随后一喝。愚庵盂云。相骂饶你接嘴。

投子同云。抑逼人作么。雪窦云。躲根汉。

玄沙备云。却是侍者会。雪窦云。停囚长智。

云门偃云。作么生是吾孤负汝处。若会得也是无端。雪窦云。元来不会。云门又云。作么生是侍者孤负国师处。粉骨碎身未报得。雪窦云。无端无端。

法眼益因僧问。国师唤侍者。意作么生。眼云且去别时来。云居锡云。法眼恁么道。为复明国师意不明国师意。雪窦云。瞒我不得。

兴化奖云。一盲引众盲。雪窦云。端的瞎。有人问。雪窦便打。也要诸方检点。

报慈遂问僧云。甚处是侍者会处。僧云。若不会。争解与么应。遂云汝少会在。又云。若於此见得。便识玄沙。

翠岩芝云。国师与侍者总欠会在。如今作么生会。

雪窦显云。国师三唤。点即不到。侍者三应。到即不点。又云。将谓吾孤负汝却是汝孤负吾。谩雪窦一点不得。

云居锡征云。且道侍者会不会。若会。国师又道汝孤负吾。若不会。玄沙又道却是侍者会。且作么生商量。

天童觉云。仁义道中。师资分上。再呼能再应。论实不论虚。且道有孤负无孤负。皓玉无瑕。雕文丧德。

浮山□云。国师好肉剜疮。云门灸瘢上着艾。雪窦大似随邪逐恶。殊不知鼻孔总在侍者手里。

保宁茂云。两人端的瞎。彼此弄泥团。

端岩愠云。丛林中商量。国师三唤。呕出心肝。侍者三应。全身担荷。是则固是。只是国师道将谓吾孤负汝谁知汝孤负吾。又作么生。若曰两无孤负。昧却云门。若曰两有孤负。屈了雪窦。总不与么。浮山又道鼻孔总在侍者手里。瑞岩向者里露个消息。也要诸方检点。易分雪里粉。难辨墨中煤。

南堂欲云。国师三唤侍者三应。可谓形直影端。及乎道个将谓吾孤负汝却是汝孤负吾。便见分踈不下。且道誵讹在什么处。

笑岩宝呵呵大笑云。诸禅德。还知者笑落处么。若知。国师只得瓦解氷消。若不知。侍者依然四棱着地。还委悉么。一阳已度先春信。腊夜寒梅破雪开。

愚庵盂云。老僧居平亦唤侍者。侍者随应。侍者擎杯递盏。老僧随手应接。老僧与侍者两不相负亦不相瞒。夹路桃花风雨后。马蹄何处避残红。

南涧问云。妙喜老人前不遘村后不迭店。要见国师侍者。三生六十劫。

宝寿新云。国师三唤。如珠走盘。侍者三应。如盘走珠。毕竟孤负在甚么处。波斯吹铁笛。音韵出青霄。

河渚谦云。国师如是唤。侍者如是应。可谓啐啄同时针芥相契。且那里是他辜负国师处。[女*它]女已归霄汉去。呆郎犹向火边蹲。

□□獬云。三呼三应。醉里倾杯。云门雪窦画蛇添足。直下悟去也是无端。

国师因肃宗帝问如何是无诤三昧。师曰檀越踏毗卢顶上行。帝曰此意如何。师曰莫认自己清净法身。

径山杲云。诸人要见国师么。只在你眼睛里。开眼也蹉过。合眼也蹉过。既在眼睛里。为甚么却蹉过。妙喜恁么道。也蹉过不少。

国师同肃宗帝到宫前。乃指石狮子曰。陛下。者石狮子奇特。下取一转语。帝曰。朕下语不得。请师下语。师曰山僧罪过。后耽源问。皇帝还会么。师曰。皇帝会且置。你作么生会。

玄沙备云。大小国师被侍者勘破。

宝寿新云。不是真狮争能善哮吼。虽然。且道国师善哮吼。肃宗善哮吼。耽源善哮吼。请下一转语看。倘复道某下不得请师下。到者里作么生结煞。噫。为君难为臣不易。

国师因南泉参乃问甚处来。泉曰江西来。师曰还将得马师真来么。泉曰祇者是。师曰背后底聻。泉便休。

长庆棱云。大似不知。

保福展别云。几不到和尚此间。

云居锡云。此二尊宿尽扶背后。只如南泉休去。为当扶面前扶背后。

天界盛云。南泉井底架高楼。国师漆桶里斫额。此外两两三三扶面前扶背后。正是扬州拾马粪。却去苏州卖合香。

国师因丹霞参。才展具师曰不用不用。霞退后三步。师曰如是如是。霞进前三步。师曰不是不是。霞绕禅床一匝出去。师曰。去圣时遥。人多懈怠。三十年后觅个汉也难得。

保福展云。丹霞贪程不觉行困。

沩山喆云。丹霞可谓怀藏至宝。遇智者乃增辉。国师鸿门大启。陟者须是其人。如今还有为丹霞作主者么。出来与大沩相见。有么。不是龙门客。切忌遭点额。

泐潭准云。客路如天远。侯门似海深。登弥天释之门者须是其人。接待高宾应有孟尝君之度量。苟不如是。便见主宾道异云泥不合。

大沩果云。丹霞一进一退。暗中赢得一着。国师倒东擂西。未免旁观者哂。

昭觉勤云。宾主相见欲展不展。退后进前礼过成谄。犹幸南阳老而不耄。

东禅观云。明镜当台胡来胡现汉来汉现。洪钟在架大扣大鸣小扣小鸣。一卷一舒一擒一纵。可谓照用两全行说俱到。且如国师道去圣时遥人多懈怠三十年后觅个汉也难得。毕竟是褒是贬。

崇先奇云。国师当轩布鼓难为击者。丹霞渔阳三弄意气天生。众中总谓宾主穆穆。殊不和虽得一场荣。刖却一双足。

云溪挺云。二老有纵有夺识咎识休。不愧一回相见。虽然如此。黄石公赖遇子房。若是汉高。不免遭他慢骂。

国师因丹霞来访值睡次。乃问侍者国师在否。者曰。在即在。只是不见客。霞曰太深远生。者曰。莫道上座。佛眼也觑不见。霞曰龙生龙子凤生凤儿。师睡起。侍者举似前话。师乃打侍者二十棒趁出院。霞闻叹曰。不谬为南阳国师。

天童华云。侍者吃棒出院盖千载一时。然归宗岂免眼热。丹霞固虽好手。怎奈落在国师网子里。诸人还辨得么。苟或未然。犹握金鞭问归客。夜深谁共御街行。

径山荣云。国师幸自高眠。侍者播扬家丑。不因多口丹霞怎见国师哮吼。敢问大众。国师既在为什么不见客。向者里看得破。非唯知耽源落节。亦见自己有出身之路。虽然如是。莫将闲学解。埋没祖师心。

天奇瑞云。丹霞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侍者只知其二不知其一。二人通该二十棒。可惜放过。且道国师眼在甚么处。复云。待汝吃了棒向汝说。

通玄奇云。侍者瞠眼寐语。累他国师寝食不安。丹霞虽解就地埋人。殊不顾旁人看破。还有知他侍者吃棒丹霞吃惊底么。试道看。

栖霞成云。国师横身世外饱食高眠。恃有侍者接待也。及乎佳宾一到。未免恭而无礼。若非国师智鉴高悬。几被丹霞铲却光彩。然丹霞虽好手。未免不会作客劳烦主人。

南山宝云。侍者眼孔虽高。丹霞赏鉴不善。若非国师动弦别曲拨转机宜。未免遭人检点。虽然。也是祸出私门。

凤山启云。门题凤字句里藏机。弘拓家风义方教子。可谓无孔笛逢毡拍板。虽然。且道丹霞还曾相见国师么。

灵峰灵云。丹霞向碧洞狂歌。国师在玉壶大醉。若非侍者放憨。怎见汗马功高。

白岩符云。丹霞个汉处心不良。非南阳照妖有镜。则一国之师几乎被侍者断送。然侍者棒虽吃。要且无恙。唯丹霞徧身骨节至今犹痛。

潜麓化云。利动君子。丹霞姑置勿论。贼过张弓。国师徒夸好手。检点将来。有甚气息。到不如孟八郎一枝冷箭两处中的却较些子。

国师因与紫璘供奉论义。师升座。奉曰。请师立义。某甲破。师曰立义已竟。奉曰是什么义。师曰。果然不见。非公境界。便下座。

广胤标云。善战者致人不致於人。若紫璘者只有先锋且无殿后。当时若是个人。待道立义已竟。但向道情知者老汉向鬼窟里作活计。管取因形措胜。纵越人之兵虽多。亦奚益於胜哉。

国师问紫璘供奉甚处来。曰城南来。师曰城南草作何色。曰作黄色。师乃问童子。城南草作何色。子曰作黄色。师曰祇者童子亦可帘前赐紫对御谈玄。

沩山喆云。国师恁么问。供奉与童子恁么答。且道还有利害么。若也辨得。许你亲见国师。若辨不得。城南草依前作黄色。

径山杲云。你道国师拖泥带水说老婆禅得么。

海门涌云。国师虽惯压良为贱。检点将来。也是草窠里辊。

国师因供奉注思益经。师曰凡注经须会佛意始得。曰若不会佛意怎解注经。师令侍者盛一碗水。水中着七粒米。碗面安一只箸。问奉曰是什么义。奉无语。师曰。老僧意尚不会。何况佛意。

沩山果云。供奉先锋有作殿后无功。当时才见问是什么义。便好云草本不劳拈出。踢倒便行。直饶国师通身是口也无说处。

国师问供奉。大德所蕴何业。曰讲青龙疏。师曰是疏金刚经么。曰是。师曰经文最初两字唤作什么字。师曰如是。师曰是什么。奉无对。

明招谦代供奉云。昔日灵山。今朝亲见。

沩山果云。沩山要问明招。昔日灵山今朝亲见。毕竟是个什么。当时有人下得者一拶。纵使明招通身是眼。也未免一状领过。

云溪挺代供奉云。和尚人天之师。字也不识。

国师问僧近离甚处。曰南方。师曰南方知识以何法示人。曰。南方知识祇道。一朝风火散。如蛇退皮。如龙换骨。本尔真性宛然无坏。师曰苦哉苦哉。南方知识说法半生半灭。曰。南方知识即如此。未审和尚此间说何法。师曰。我此间身心一如身外无余。曰和尚何得将泡幻之身同於法体。师曰你为什么入於邪道。曰什么处是某甲入於邪道处。师曰。不见教中道。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

云门偃举至身心一如身外无余处乃云。山河大地何处有耶。

神鼎諲云。国师与么道。龙头蛇尾。前来身心一如向什么处去也。试检点看。

净慈昌云。者僧当时待国师举六如偈了。便好云苦哉苦哉。大小国师半生半灭。

东禅观征云。国师与者僧即色声相见。离色声相见。若离色声相见。何异南方知识半生半灭。若即色声相见。又道色见声求是行邪道。众中莫有为国师作主者么。我要问你。既是身心一如身外无余。泡幻之身为什么不同法体。

国师因麻谷持锡到。绕禅床三匝振锡一下卓然而立。师曰。汝既如是。何用更见贫道。谷又振锡一下卓然而立。师曰者野狐精出去。

雪窦显代麻谷云。洎不到此。

白岩符云。宝符在握予夺从容。还他南阳老作。不媿为一国之师。然终不免麻谷在背地里冷笑。

国师因肃宗帝问。师在曹溪得何法。师曰陛下还见空中一片云么。帝曰见。师曰钉钉着悬挂着。

五祖戒云。好事不如无。

磬山修云。且喜国师答话不涉离微不落理路。可谓超今迈古独步乾坤。倘肃宗帝若解转身一拶。不知者一片云又如何收卷。祇如转身一句作么生道。良久云。一堂风冷淡。千古意分明。

白岩符云。肃宗帝等闲置个问端。未当好心。若非南阳老汉。未免彼此钝置。然则国师与么道。且道是曹溪所得耶非曹溪所得耶。试定当看。

国师因虞军容问。师住白岩山如何修行。师乃以手摩童子顶曰。惺惺直言惺惺。历历直言历历。他后莫受人瞒。

保福展云。国师被军容一拶。直得手忙脚乱。

白岩符云。与么修行直是个弄精魂汉。有甚么限。者里则不。然忽有人问师住白岩山如何修行。向道瓦鼎惯烹丹穴凤。长竿时钓碧潭龙。

国师问座主讲甚么经。曰唯识论。师曰作么生会唯识。曰三界唯心万法唯识。师指帘子曰者个是什么法。曰色法。师曰。座主帘前赐紫对御谈经。何得五戒不持。

宝寿方代座主别前语云。者边是香台。那边是露柱。别后语云。国师大似不曾读论。

国师因马祖遣西堂藏驰书至。师问汝师说什么法。藏从西过东立。师曰祇者个更别有。藏却过西立。师曰者个是马师底。仁者底作么生。藏曰早个呈似和尚了也。

保福展云。大小西堂埋没马大师不少。

白岩符云。藏公酬对有据施设可观。真不媿为马师专使。虽然。荆山浑璞不无小玼。当时待道者是马师底仁者底作么生。便好作礼云。明朝更献楚王看。便出。岂不尤为淳萃。

国师因马祖遣伏牛自在驰书至。师问马师近日如何示徒。牛曰即心即佛。师曰是什么语话。良久又问此外更有何言教。牛曰非心非佛。或曰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师曰犹较些子。牛却问。马大师即恁么。未审和尚此间如何示徒。师曰。三点如流水。曲似刈禾镰。

雪窦显向犹较些子处便喝。又向曲似刈禾镰处云。是甚么语话。也好与一拶。见之不取。千载难逢。

沩山喆云。国师道犹较些子。当时但呵呵大笑。复问和尚此间如何示徒。待云三点如流水曲似刈禾镰。又呵呵大笑。教他国师进且无门退亦无路。何故。入虎穴撩虎尾。须是其人。

姜山方云。大小国师有头无尾。待伊道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何不亦向道是甚么语话。岂不光前绝后。

古南门云。马祖国师鼻孔总被伏牛穿却了也。忽有个汉出来道是什么语话。劈脊棒云。三段不同。收归上科。

国师问紫璘供奉。佛是什么义。曰觉义。师曰佛曾迷否。曰不曾迷。师曰用觉作么。奉无语。

径山杲云。若不入水。怎见长人。

资福侣云。国师也是从井救人。

国师因涅盘时至乃辞代宗帝。帝曰师灭度后弟子将何所记。师曰告檀越与老僧造个无缝塔。帝曰请师塔样。师良久曰会么。帝曰不会。师曰。贫道去后。有侍者应真却谙此事。乞诏问之。后代宗诏应真入内问前语。真良久曰圣上会么。帝曰不会。真乃述偈曰。湘之南。潭之北。中有黄金充一国。无影树下合同船。琉璃殿上无知识。

雪窦显云。代宗不会且置。耽源还会么。祇消个请师塔样。尽西天此土诸位祖师遭者一拶。不免将南作北。有旁不肯底出来。我要问你。那个是无缝塔。

神鼎諲云。耽源恁么颂。且道尽善不尽善。神鼎与诸人下四转语。湘之南潭之北。君臣有路。中有黄金充一国。净妙体圆。无影树下合同船。千圣同辙。琉璃殿上无知识。凡圣路绝。若与么会去必不相赚。神鼎与么注解。只是孤负国师。

保宁勇云。所谓非父不生其子。虽然如是。瞒代宗一人即得。怎奈天下衲僧眼何。且道那个是衲僧眼。便下座。

五祖演云。国师良久。悬鼓待槌。当时代宗若是个作家君王。待伊教诏耽源。便好道国师何必。

瀛山誾云。国师塔样大[囗@昆]囫生。耽源塔样大玲珑生。且道国师底是耽源底是。

古南门云。出身犹可易。脱体道应难。当时待代宗道请师塔样。但道想陛下造者塔不得。更有问那个是无缝塔。蓦口掴云合取口。

金粟元云。好个塔样。从古至今未曾有一人识得。耽源与么颂。非惟欺瞒皇帝。亦乃辜负国师。

崇先奇云。大小雪窦抑己扬人。殊不知无缝塔样至今岿然不动。可惜代宗错过。若是作家君王。如飞龙在天光被四表。又何止衲僧门下。后来耽源述偈。也是父为子隐子为父隐。具眼者试邈摸看。

永嘉玄觉禅师(六一大鉴能嗣)

证道歌云。心是根。法是尘。两种犹如镜上痕。痕垢尽时光始现。心法双忘性即真。

百丈雪云。我云门者里又且不然。心是根。法是尘。两种犹如车两轮。两轮未转车无用。两轮转处示车身。

永嘉云。江月照。松风吹。永夜清宵何所为。佛性戒珠心地印。雾露云霞体上衣。

径山杲云。者个阿师好与三十棒。且道过在甚么处。不合将常住物入衣钵下。

荐福璨云。江月照。松风吹。永夜清宵何所为。顾视大众云。荐福门下若有个样衲僧。唤来洗脚。何故。无为无事人。犹是金锁难。

报恩贤云。妙喜虽则捉贼献赃棒不虚发。怎奈不顾自家失利。大众还知妙喜老人失利处么。不许他人富。甘得自家贫。

永嘉云。大丈夫。秉慧剑。般若锋兮金刚焰。非但空摧外道心。且曾落却天魔胆。

一指海云。永嘉老头儿元来胆小。山僧则不然。大丈夫。秉慧剑。般若锋兮金刚焰。非但空摧佛祖心。早曾落却虚空胆。

吉州耽源山应真禅师(六二南阳忠嗣)

参方回省觐马祖。却於祖前画一圆相就上礼拜。祖曰子莫欲作佛否。源曰某甲不解捏目。祖曰吾不如汝。

雪窦显云。然猛虎不食其子。怎奈来言不丰。诸人要识耽源么。只是个藏身露影汉。

南堂欲云。耽源归省献个胡饼。马祖舐犊自不胜情。雪窦云然猛虎不食其子怎奈来言不丰。检点将来。恰踏着耽源影子。

海舟慈云。耽源识得马祖。前箭虽避后箭难逃。若是伶俐衲僧。收坐具便出。

古南门云。耽源作个圆相。佛固不欲作。怎奈早已捏目。马祖道吾不如汝。大似信其言而不观其行。虽然。马驹踏杀天下人。莫道不食其子。

□□通云。耽源者汉拟归省时。早自捏目了也。更有个马簸箕把不住道吾不如汝。又岂止捏目而已。

耽源问国师。百年后有人问极则事。作么生。国师曰。幸自可怜生。须要个护身符子作什么。

五祖戒代云。和尚终是老婆心切。

大沩泰云。大小耽源被国师一坐。直至如今起不得。若是大沩即不然。待道幸自可怜生要须个护身符子作什么。向道暗中为照烛。崄处作津梁。

白岩符云。幸自可怜生要须个护身符子作什么。粉骨碎身难报此恩。大沩道暗中为照烛险处作津梁。且道与么说话还契他国师意也无。山僧代耽源进一语。贵与国师相见。幸自可怜生要须个护身符子作什么。对道某甲今日悔出此问。

宗门拈古汇集卷第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