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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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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陷南洪门的重围。李爽早已经拼的筋疲力尽。完全靠着求生的本能和超强的意志力在支撑。此时南洪门撤退。三眼等人到了。危机解除,他严重透支了体力在也坚持不住,李爽扶住三眼的肩膀。勉强站住。然后扭头巡视四周。看了半响。喃喃说道:”和我一起杀起来的那些兄弟们都完了——“
  三眼皱了皱眉头。脸上露出悲色。过了一会。他轻拍下李爽的胳膊。说道:”血债血尝!小爽。你先去休息。去医院陪陪强子/接下来的事交给我了!“说着话。他向身旁的龙堂兄弟甩下头。
  左右众人立刻会意,纷纷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李爽,说道:爽哥,我们送你去医院!
  李爽本不想走,还打算继续参与战斗,可是耗尽最后一丝力气的身体不受他的控制,在龙堂众人的护送下,李爽被送往了医院。
  等李爽离开之后,三眼握了握拳头,振作精神,一边指挥下面兄弟运走己方的伤员,一边开始着手布置接下来的进攻。
  这时候,楮博和张研江等人也从后门杀了进来,双方在大厅碰面,兵合一处。
  南洪门分部的顶楼。
  现在南洪门人员基本都聚几在这里,包括向问天,萧方在内的南洪门核心,对于目前紧迫的局势,南洪门的干部们皆都一筹莫展,现在分部的大厅完全落入文东会之手,恐怕用不了多久,文东会便能控制分部顶楼之外的所有楼层,己方想突围出去,成功的希望少之又少,若是坐在这里死等援军,那也不太现实,若从上嗨的周遍地区几合起大量的援军,再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至少也得需要两天的时间,文东会根本不会等那么久,以己方岌岌可危的状况,也支撑不了那么长的时间。
  突围不行,等也不行,南洪门的干部们一个个急得抓耳挠腮,不知该如何是好。
  看出众人的心思,萧方暗暗叹了口气,对向问天说道;“向大哥,我们在上嗨这场仗——已经打输了,我们不能再留在这里,应该尽早离开!”-完美群-
  旁边的众干部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可关键的问题是,己方怎么撤走?
  向问天转过身形,走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手扶床棱,俯视窗外,面无表情,久久无语。
  要撤出上嗨,向问天是真的不甘心,也不愿意,他明白,以谢文东的作风,一旦将己方逐出上嗨,以后再想返回,那是绝不可能的事。南京就是个最好的例子。他幽幽叹了口气,忍不住抬起手来,揉着又痛又涨的额头。
  萧方见状,上前一步,面露急色,但还是尽量放缓自己的语气,低声说道:“向大哥,别再犹豫了,快做决定吧!”这时候,一分一秒都是宝贵的。文东会和北洪门的这次全面进攻,明显是早有预谋,说不定对方的大批援军正在前往上嗨进发的路上,若是等对方的援军赶到,自己这些人就彻底走不出上嗨了。
  向问天咬了咬嘴唇,拳头握得紧紧的,又沉默了片刻,猛地一锤窗面,侧转回头,沉声说道:“小方,给警方打电话吧!”
  萧方听闻着话,精神为之大振,深深看眼向问天的背影,随后掏出手机,给警方打去电话。
  向问天和萧方心里都清楚,目前能帮己方脱围的只有警察。
  萧方直接给局长章宏军打去电话。南北洪门大战,警方哪敢闲着,虽然没有赶过来,但大多数的警员都留在警局里值班,彻夜未眠。章红军也不例外。突然接到萧方的电话,他十分意外。萧方直截了当的说明自己的意图,让他立刻带上全部的警察,赶到南洪门分部这里,压制住文东会,保障己方安全离开。
  章宏军听完他的要求,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连声说道:“那不行!我若是帮了你们,文东会,北洪门还有谢文东,都不回放过我的。”
  “那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萧方冷声说道:“要多少钱,你开价吧!
  “这可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关系到……”
  不等他把话说完,萧方打断道:“两百万美金,送我们离开!这么多前,你一辈子也赚不到,你完全可以带上你的家人离开中国,无论去哪,都可以舒舒服服的过一辈子,你若是不帮我们,你和你的家人也同样活不成。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章宏军语塞,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做警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职位越高,所要面对的方方面面也就越多,有时候外界的因素会逼得你不得不同流合污。
  萧方没时间和章宏军多耗,继续说道:“趁现在谢文东不在上嗨,你赶快决定。不然,我们完蛋。你将成为我们第一个陪葬品!”
  章宏军激灵灵打个冷战,沉思良久,方低声说道:“那···你们把钱准备好!”
  萧方嘴角挑了,阴阴而笑,然后将电话挂断。
  警方的车队刚出警局大门,暗组的眼线就把消息传给了三眼。
  在这个关键时候警方来了,三眼恨的牙根都直痒痒,本来他还想对顶楼的南洪门残部发动最后一击,但现在砍来是不可能了,他立刻下令,让兄弟们处理南洪门的死者和伤员,同时清洗现场的血迹。
  当警方赶到南洪门分部时,内内外外已被文东会人员清理干净,地上擦得铮亮,一尘不染,空气中飘荡的血腥味也被空气清新剂和烟味所覆盖。不知内情的人若是看了此情此景,做梦也想不到这里刚刚发生过一场规模浩大的黑帮火平。
  下了警车,章宏军与众警察们走进南洪门分部之内,环视四周,暗暗感叹,文东会收拾残局的效率之高,简直令人咋舌。
  这时,三眼从文东会的人群中走了出来,到了章宏军面前站定,歪着脑袋,打量他几眼,冷声问道:“局长先生带着这么多的警察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呵呵!”知道三眼的身份,章宏军不敢得罪,微微一笑,说道:“我们刚刚接到举报,说这里有黑帮火平,所以过来查看一下!”
  三眼眨眨眼睛,向前凑了几步,贴近章宏军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大家都是明白人,说话就不用拐弯抹角了。文东会做事,局长先生最好不要管。”
  咕噜!章宏军艰难的咽口吐沫,满脸的干笑,他是不想管,可是不管不行,南洪门那边也在用他和他家人的性命在要挟他。唉!章宏军在心里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什么,冲着身后的众警察们一甩头,说道:“你们去楼上看看!”
  警察们不管那么多,随着章宏军一声令下,齐齐动身向楼上快步走去。
  见状,三眼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两眼凶光毕露,恶狠狠的盯着章宏军,阴色说道:“局长先生,我希望你能明白你现在在干什么!”
  章宏军苦笑道:“这……我这也是没办法啊!”说着话。他擦着三眼的肩膀而过,也向楼上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三眼双眉竖立,右手抬起,摸向肋下的开山刀。
  张研江吓了一跳,生怕三眼冲动误事,急忙来到他的身边,将他抬起的胳膊按住,低声说道:“三眼哥,别冲动!”
  张研江倒是多虑了,三眼虽然冲动,但也是顾全大局的人,他不会傻到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警察局长给一刀劈了,抬手摸刀只是他含愤作出的下意识动作罢了。
  三眼深吸口气,点点头,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
  张研江松了口气,小声安慰道:“向问天现在还不能死,就算要杀死他,也不应该是由我们动手。”
  三眼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
  张研江笑道:“应该是由东哥动手!”
  三眼轻轻哦了一声,知道张研江这么说只是在给自己吃宽心丸。
  时间不长,在众多警察的‘押解’下,南洪门众人从楼上走了下来。
  举目观瞧,南洪门人数虽多,但不少都有伤在身,一个个脸色苍白难看,士气低落,毫无斗志,三眼在旁直看得连连跺脚,以南洪门现在的状态来看,如果警察不来,自己只需一轮猛攻就能把南洪门轻松击垮,只可惜……想着,三眼更恨章宏军,看着他的眼神几乎都能冻死一头大象。
  章宏军暗暗咧嘴,头都未抬,更不敢去看三眼,步履飞快,急匆匆地走出南洪门分部。
  当向问天和萧方走过三眼面前时,后者重重哼了一声,说道:“这回你们依仗警察,得以脱身,我看你们下次还怎么办?”
  向问天没有理会三眼,萧方倒是扭过头来,看着他,冷笑说道:“你别得意太早,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我们走着瞧!”
  “哼!”三眼针锋相对地说道:“靠着警察脱身的缩头乌龟,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大言不惭!什么狗屁南洪门,我都替你们觉得脸红。”
  这次把警察找来做护身符,确实不够光彩,萧方老脸一红,不再多言,只狠狠瞪了三眼一眼,随着向问天走了出去。
  与文东会这一战,南洪门输得可算是一败涂地,后起之秀尤兵阵亡,周挺身负重伤,下面的帮众连死带伤,加上逃跑者,损失的人员不计其数,如果最后没有把敬察搬出来救驾,向问天、萧方、周挺等南洪门的核心人员恐怕一个都活不成,到时南洪门也得陷入崩溃境地。
  只此一战,南洪门在上海的势力彻底被击垮,其社团的主力也遭到重创。南洪门惨败的原因还有很多,除了准备不足之外,其中的重中之重绝对要算是上海本地黑帮的倒戈。这些原本被南洪门看不上眼的小社团、小帮派却偏偏在争斗的初始时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极大消耗了南洪门实力的同时还还使得文东会和北洪门实力得以保存。此消彼长,使胜利的天平逐渐倾向于文东会和北洪门这一边。
  南洪门忽略了一点,敌人看重的,往往就是对己方最为重要的。谢文东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去拉拢上海本地的黑帮,并不是毫无道理的。
  在敬方的护送下,向问天等人悄悄撤离出上海市区。另一边,与北洪门经过一场恶战却未占到任何便宜的那伟、贾洪刚、辛丑等人亦带着各自的手下急匆匆赶过来与向问天汇合。南洪门在上海的帮众足有数千号之多,可到现在,被他们带出来的兄弟却只剩下区区的几百人,其状甚是悲惨。
  萧方看着向问天,低低地问道:“向大哥,我们现在……暂时撤到杭州吗?”南洪门现在距离上海较近又势力雄厚人员众多的地方只剩下杭州了。
  向问天反问道:“青帮最终失败的地方在哪?”
  萧方先是一怔,随后垂下头来。青帮最后失败的地方就是在杭州,那么不可一世的傲天也恰恰是丧命在那里。这虽然和南洪门没有直接关系,但心理上却多少会有些阴影。
  向问天长叹口气,落寞地说道:“我打算先回广州。”上海对南洪门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除了广州本部之外,南洪门最看重的要点就在上海,苦心经营了数十年才达到目前的规模,可惜一场惨败,使之以前所付出的种种努力都付之东流,向问天觉得愧对南洪门的历代掌门大哥,他此时也有些心灰意冷。
  萧方当然能理解向问天现在的心情,本想劝他两句,可又不知该说什么好,嘴角动了动,最终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点头说道:“好,向大哥,我们就回广州,重整旗鼓,以后寻找机会再和北洪门、文东会一战!”
  向问天看眼萧方,报以苦笑,重整旗鼓,谈何容易啊!
  正在说话间,突然南洪门的眼线传回消息,称北洪门的大队人吗已追杀过来了。
  听闻这个消息,南洪门众人皆是一惊,紧接着,那伟暴跳如雷地怒吼叫道:“北洪门欺人太甚,向大哥,我们就和他们拼了吧!”
  向问天和萧方齐齐摇头,他俩都明白,以己方目前的状态哪里是士气正盛的北洪门的对手,如果硬拼,搞不好就会全军覆没。萧方举目环视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辛丑的脸上,试探性地问道:“辛丑,你带两百兄弟留下来殿后,掩护我们大家离开,可以吗?”
  辛丑看看向问天,在瞧瞧其他的众人,没有过多的考虑,点头说道:“萧大哥,没问题!”
  萧方暗暗点头,关键时刻,还得是自己推荐的兄弟能顶事,此时留下来殿后,等于是要拦阻北洪门的主力,一个不小心就得把性命搭上,危险至极。萧方拍拍辛丑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务必要小心,我在广州,等你回来!”
  “恩!”辛丑重重地点下头。
  向问天,萧方等人急速而去,留下了辛丑以及二百名南洪门的帮众,南洪门众人此时都是提心吊胆,没等开战,手腿都已经开始哆嗦起来,辛丑倒是满不在乎,正所谓艺高人胆大,他认为以自己的本事,就算在不济,逃命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大概等了十多分钟的时间,只见前方的公路出现两道灯光,接着是四道,八道,时间不长,再观望公路,铺天盖地都是汽车,好象是一条长长的火龙,等车队行近时,那马达齐响的轰鸣声震耳欲聋。
  即便是辛丑看到这番阵势,也是暗暗吃惊不已,心也随之提到了嗓子眼。
  北洪门的车队在辛丑等人十米外的地方纷纷停下,接着车门齐开,从车里跳出黑压压一片北洪门帮众,举目观望,人头涌涌,数都数不过来。
  “哈哈——”
  随着一声长笑,在北洪门的阵营里走出一位青年,此时身材高挑,相貌英俊,手中握有一把狭长的唐刀,乌突突的刀鞘仍难以掩隐其中的锋芒。此人正是任长风,他提刀上前数步,打量一番辛丑,随后又瞧瞧他身后的二百南洪门帮众,将嘴角一撇,脑袋高高抬起,冷声说道:“向问天就留下你们这点人来送死吗?”
  辛丑心思急转,如果拼群战,己方这点人恐怕都不够北洪门塞牙缝的,想要拖延时间,必须得先把任长风制住,想罢,他灵机一动,面露轻蔑之色,嗤笑说道:“任长风,你狂什么?你们北洪门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只会依仗人多取胜罢了。”
  任长风目露杀机,脸色阴沉着,冷冷注视着辛丑,一句话都未说。
  辛丑伸手指着任长风的鼻子,挑衅似的说道:“有本事,你就过来与我一战,若能把我打赢,我后我后面的这些兄弟随便你摆布……”
  不等他把话说完,任长风怒吼一声,拎刀上前,喝道:“和你单挑又能如何?说话间,手中的唐刀横扫向辛丑的脖子。
  辛丑要的就是这个,见任长风上当,他暗笑一声,脑袋向下一缩,身子急向任长风的胸腹撞来。任长风和辛丑交手过数次,对他的招式有所了解,见对方撞来,他不慌不忙,收刀向下猛刺,直取辛丑的天灵盖。
  大喝一声“来得好”,辛丑身子贴在地皮提留一转,轻松地将任长风的刀闪开。
  任长风出手如电,唰唰唰又连刺了三刀。
  辛丑的身法异常灵活,身子仿如泥鳅,滑不溜湫,避开任长风的前两刀后,眼看着第三刀刺来,他腰身一拧,让开锋芒,接着胳膊肘向回急缩,刚好将任长风的刀身死死夹住,他片刻也未停顿,另只手一晃,袖口中弹出一把闪烁着蓝光的匕首,恶狠狠刺向任长风的胸口。
  任长风冷笑出声,握着刀把的受猛的按到卡簧,只听‘唱啷啷’一声,唐刀离鞘,接着手腕一翻,将辛丑刺来的匕首挑开,随后唐刀又在空中画出三道利电,分取辛丑的上、中、下三路。
  辛丑不敢抵其锋芒,双腿用力向前一蹬,身如落叶,轻飘飘退出一米多远,躲开了任长风的三刀。
  站稳之后,他将肋下夹着的刀鞘抽了出来,翻看两眼,冲这任长风咧嘴一笑,突然一抖手腕,同时喝道:“还给你!”随着他的话音,刀鞘放佛变成一根离弦箭,直直射向任长风的咽喉。
  任长风将刀向外一挥,当啷,刀鞘受力,在空中打着旋飞刀一旁。
  可是他刚把刀鞘挡开,辛丑双手持匕也到了任长风的近前,现在他是使出了真本事,与任长风几乎是身子贴着身子,双匕挥舞开来,向任长风展开了疾风暴雨般的强攻。
  辛丑的出招太快了,两只匕首上下翻飞,别说出招招架,几乎让人目不暇接,看都看不清楚。
  就连性格那么高傲的任长风都忍不住被逼得连连后退,左躲右闪,好不狼狈。
  若是在以前,以任长风的本事,这时早就受伤了,在和袁天仲在一起的切磋让他受益匪浅,可即便是如此,他仍然招架不住。时间不长,他的衣服被划开十多条口子,虽然未伤到皮肉,但其状已狼狈之极。
  在后观战的孟旬心中已颤,暗道一声厉害!他见过的身手高强之人并不少,但还从来没见过谁的招法能像辛丑这么快的,看样子,儿茶酚可能随时会伤到辛丑的手理。想到这,他有些沉不住气了,微微摆了下手,周围的几名北洪门立刻会意,纷纷将各自的家伙抽了出来、
  这时,张一反倒向众人连连摇手。
  孟旬不解,奇怪地看着他。
  张一说道:“现在让兄弟们动手,长风肯定会怪你。”
  孟旬皱着眉头,看着战场上形势岌岌可危的任长风,顾虑地说道:“若是不出手,我怕长风会伤在辛丑的手里。”
  张一没有说话,只是轻叹口气。
  果不其然。
  正在说话间,任长风一个没留神,被辛丑的反手一刀伤到了大腿,伤口不深,也不长,可仍疼得任长风直咧嘴。
  他动作稍慢,辛丑的刀又到了近前,任长风勉强提刀格挡,可是挡住一只匕首,却挡不住另外一只。嘶地一声,辛丑一刀过去又将任长风的肩膀挑开一条小口子。
  “太慢了!太慢了!你的动作太慢了!”辛丑边疯狂的出刀边连声喝喊。
  任长风何时受过如此羞辱,肺子都快气炸了,怎奈实力确实比不上辛丑,被后者连续抢攻,一直逼退到己方阵营的边缘。
  这时不用张一和孟旬下令,北洪门的兄弟哗啦一声,纷纷抡刀冲上前去,将任长风护住,辛丑暗皱眉头,任他身手再高强,也拼不过如此众多的北洪门帮众,无奈之下,只好抽身退回己方阵营。
  北洪门众人再看任长风,身上大大小小的口子得有二十多处,伤到皮肉的也是四,五处之多,鲜血顺着外衣的裂口流淌出来。众人心惊不已,齐齐出手,将任长风搀扶住,七嘴八舌地问道:“任大哥,你怎么样?任大哥……”
  任长风挥手将身边的众人推开,一张白面此时变成了大红脸,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也不知道他是累的还是气的,两眼死死盯着站在南洪门阵营前面的辛丑,拳头握得咯咯作响,良久说不出话来。
  他身上的几处伤口都不严重,最大的伤口也未超小手指长,而且仅仅是划伤了表皮而已,这倒不是辛丑有意手下留情,恰恰相反,他非常希望自己能杀死任长风,或许能将其擒下,不过任长风的反映太快,辛抽在短时间内根本拿他无可奈何。
  任长风憋了好一会,方重重地哼了一声,不再冲动地去和辛丑单挑,将手中的唐刀响前一挥,喝道:“杀!一个不留!”
  北洪门众人就等着他这句话了,任长风话音刚落,周围响起一片呐喊声,北洪门的帮众如同潮水一般,直向南洪门帮众涌去,向上看,一把把高高举起的片刀在月光下散发着幽光,组合到一处,好象一面巨大的镜子。
  辛丑暗吸口凉气,未能干掉任长风,又没把他擒下,这战想要尽可能多的拖延时间是不可能了!想罢,他振作精神,侧头喝道:“兄弟们,为了保护向问天,为了社团,我们今天只能拼死一战了,上吧,和北洪门的兔崽子们拼了!”
  、“拼了——”人就是这样,当恐惧超出极限之后便不再恐惧,看着眼前铺天盖地地冲杀过来的北洪门人员,南洪门在二百号人也豁出去了,非但没有被吓退,反而主动冲杀过去。不过,这也是自杀式的主动出击。
  南洪门这二百号人,和北洪门那边刚一接触就被淹没在人家的人海之中,举目观望战场,到处都是身穿黑衣北洪门兄弟,而身穿白衣的南洪门人员被困在人海当中,只能听到喊杀声,却看不到任何的人影。
  双方的人数,实力甚至斗志,气势都相差悬殊,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战斗开始的快,结束的也快,前前后后加在一起只用了十多分钟,当北洪门众人退下去时,再看场内,留下满地的南洪门伤员和死者,痛苦的哀号声,求救声此起彼伏,声音之惨烈,仿佛来自地狱。
  任长风向身边的那几名北洪门头目一甩头,喝道:“给我把辛丑揪出来!”
  几名北洪门头目齐齐领令,在南洪门的伤者与死者中仔细查找了一番,却没有发现辛丑的踪迹,几人又重新找了一偏,仍一无所获,随即相互看看,纷纷返回到任长风近前,说道:“任大哥,我们没……没发现辛丑!”
  任长风面露茫然,正要亲自去搜查,张一和孟旬同时将他拦住,异口同声地说道:“不用找了,辛丑甚是狡猾,他刚才肯定是趁乱跑了!”
  “跑了?”任长风一惊,仰头向公路的左右望望,路边都排满了高大的树木加上现在又是深夜,黑咕隆咚的,什么都看不清楚。他气得直跺脚,怒声叫道:“这***混蛋,跑得倒快,我去追他……”说话时,他把目光看向张一和孟旬,似在询问他俩的意思。
  张一和孟旬相视而笑,双双摇头,后者说道:“长风,你知道他是往哪个方向跑的吗?”
  “这个……”长***塞。顿了一下,他又说道:“那我们继续去追杀向问天。”
  张一看眼手表,摆了摆手,说道;“我们已经耽搁了差不多半个钟头的时间,现在向问天早已经跑远了,而且就算追上也没有用,南洪门其他地区的援军很可能已经赶过去支援向问天了。”
  任长风记得一拍巴掌,说道:“张兄,你怎么不早说,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和辛丑单挑耽误时间了!”
  张一苦笑,幽幽说道:“你根本就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
  是啊!任长风和辛丑刚碰面,话都未说上两句就打到一处,当时张一要喊他回来,以任长风的性格哪里会听。他老脸一红,看着张一,不好意思的搓手干笑两声。
  任长风和辛丑一战,为南北洪门在上海的争斗画下一个句号,向问天虽然成功拜托任长风的追杀,但那也是靠牺牲二百兄弟性命的代价换回来的,好在辛丑比较机敏,在争斗的刚开始就逃之夭夭,没有成为牺牲品、
  南洪门撤出上海,最忙的就要属北洪门了,上海太大,场子也多,要想彻底清空南洪门的残余势力,也得破费一番手脚。张一临时从己方的其他堂口抽调来大批兄弟,全面接收南洪门流下来的场子。
  只干这一件事,北洪门就足足用了三天的时间。
  至此以后,上海地区的一山二虎之势已经不复存在,只剩下北洪门一家独大。上海对南北洪门双方来说不仅是地域要点,而且也是经济重地,上海的失败,对南洪门本就不太乐观的经济来说无疑又是一次雪上加霜的打击。
  上海一战也成了南北洪门的对决转折点,南洪门从局部占优势的局面开始逐渐转变成全面的被动,而且这种被动的局面直到南北洪门一统之前也再没有逆转过来,成功占下上海之后,谢文东似乎没有任何想要回来的意思,仍逗留在T市度假,北洪门这边还是由任长风全权负责大局。
  好在有张一和孟旬两人助他,任长风倒是也不怎么劳累,但有件事情颇令他感到头痛。
  谢文东和任长风都曾在召集上海本地黑帮老大的会议上许下过诺言,称一旦将南洪门的势力逐出上海,起地盘和场子全部交由上海本地的黑帮去瓜分,北洪门一寸不要,但庆幸的是南洪门还真被北洪门和文东会打出上海,各地黑帮老大也顺理成章的找上门来。要求分得属于自己的那块地盘,当然,他们不会去找文东会要,几乎每个老大都不约而同的找任长风。
  任长风嘴讨厌的就是应付这种要费口舌的事。
  这天,任长风是在被络绎不绝找上门来的老大们烦的快发了疯,他请来张一和孟旬,直接了当地问道:“现在南洪门的地盘都已经被我们接收了,而东哥曾经许诺过,打下南洪门地盘都分给那些上海的各黑帮,你俩说,这地盘到底给不给他们?”
  张一眨眨眼睛,笑道:“东哥说给,当然就要给了。”
  任长风直勾勾地看着张一半晌,说道:“南洪门的地盘,可是我们和文东会兄弟用血,用汗硬拼过来的,白分给那些乌合之众的老大们,对不起,我做不到!我想东哥也做不到这一点。”
  “哈哈!”孟旬突然哈哈大笑。
  任长风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十分客气地疑问道:“孟先生,你笑什么?”
  孟旬反问道:“现在我们打下上海,长风你说东哥应不应该回来主持大局?”
  “当然应该回来!”任长风想也没想地说道。
  “那为什么东哥没回来?”孟旬笑问道。
  “哦……这个……”任长风也说不清楚究竟是为什么,琢磨了一会,好奇问道:“孟先生知道其中的原因?”
  孟旬点点头,说道:“东哥是承诺过要把上的地盘分出去,不过那只是为了拉拢黑帮老大向我们倒戈的一张空头支票罢了,实际上,东哥非但不会把我们手里的地盘让出一分一厘,而且还会反把以前给出去的那些地盘连本带利的拿回来。但东哥是一帮之主,说话不能言而无信,否则难以服众,也会让社团的名誉扫地。不过,若是有下面人私自做主,把事情搞定了,那性质就是另外一个样子了,不会影响到东哥和社团的声誉。”
  “啊!原来如此!”听完孟旬的分析,任长风恍然大悟,喃喃说道:“孟先生的意思是……”
  “不是我的意思,而是东哥的意思!”孟旬用手指指任长风,笑呵呵说道:“长风,你就是那个人哦!”
  “我明白了!”任长风连连点头,说道:“那我就再召集一次各黑帮的老大们。”
  孟旬含笑点头。
  任长风冷声说道:“如果还有人向我索要地盘……”
  孟旬接道:“那你就再用你的刀,砍下他的脑袋!”
  “哈哈……”任长风仰面大笑。
  看着笑得开心的任,孟二人,张一暗暗摇头,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并不恰当但又贴切的词:狼狈为奸!
  上海对南洪门而言是重地.对北洪门也是如此.若是将底盘分割出去.北洪门在上嗨的势利根本不可能稳固.一旦有个散失.那所付出的种种努力和牺牲都白费了,所以于情于理.北洪门都不可能把抢占下来的底盘分给那些黑帮.
  对于这一点.张一心知肚明.谢文东不回上嗨主持大局.他也能理解.不过出尔反尔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当然更没什么可笑的.若单论为人这方面.张一可比任长风和孟旬正直的多.
  傍晚.任长风去了医院.一是探望在火品中己方受伤的兄弟.再者也是慰问文东会那边的伤员.文东会的伤员要比北洪门这边多的多,尤其是虎堂和飞鹰堂,人员的伤亡都超过了半数.当任长风看到身上缠满绷带的躺在床上的高强时.他心中感动.眼圈也随之红润起来,
  此时,三眼.李爽等文东会的高级干部们也都在病房里.看到任长风.纷纷起身相应.
  任长风连连摆手.示意大家不用客气.然后关注地问道:强子的伤势怎么样?
  不等旁人说话.躺在病床上的闭着眼睛似在睡觉的高强突然把眼睛睁开.列嘴一笑.说道:我没事,好得很!他这倒不是装出来的.高强的伤势看起来严重.身上的到处都是绷带.而实际上伤口都是皮外伤.未伤及筋骨.只需要短时间的修养便无大碍.
  见高强脸色虽然苍白.但说话时底气十足.眼中还不时流露神光.任长风放心了.快步走上前.握住高强的手.欣慰的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
  任长风和文东会的干部们相识多年.感情甚是深厚.看到高强平安无事.喜悦这请自然流露出来.他做在病床边与众人和高强说了一会闲话.随后切入主题.说道:我打算这两天再次召集上嗨地区的那些黑帮老大们开次会!
  他不提此事,三眼也正要提.闻言,三眼笑文道:长风.你不是真要打算开始分割地盘了吧?
  “嘿嘿……”任长风阴森森一笑,说道:“分地盘?没门!我一寸地盘都不会分出去的。正相反,开会的时候,谁***敢开口向我要地盘,我当场就做了他!”
  三眼点点头,想了一会,问道:“白紫衣那边怎么办?这两天,他可是追着我要黄浦地区呢!”
  任长风说道:“我也想说说这件事。把黄浦地区的场子都让给他,简直是白日做梦。白紫衣的地盘太大了,我们当初给他的好处也太多了,我觉得现在是到了该收回的时候,三眼哥,你的意思呢?”他话中的意思很明显,是准备向白紫衣下手,不过任长风也不知道,三眼和白紫衣交往的不错,他要对白紫衣下毒手,还得问问三眼的意思,防止到时大家闹得不愉快。
  三眼为人比较重情义,和白紫衣合作那么久,之间也是有些感情的。他垂下头来,叼起一根香烟,但并未点燃,沉思了片刻,说道:“能不能给他一条活路?”
  任长风苦笑,幽幽说道:“我想给他活路,只怕向东哥那边无法交代。东哥的为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一旦结下仇怨,就绝不会再手下留情,一定会斩草除根。”
  若是抢了白紫衣的地盘,他又怎能不怨恨谢文东?放白紫衣活命,他也一定会暗中想办法进行报复,流下来是个大麻烦。而谢文东又是个怕麻烦的人,所以做起事来向来很干净,不留任何的余地和遗漏。
  三眼当然深知谢文东的作风,摇头呵呵笑了,深吸口气,说道:“这件事上,我没什么异议,长风,就按照你的意思做吧!”
  得到了三眼的首肯,任长风也在心里松了口气,走上前来,拍拍三眼的肩膀,说道:“三眼哥,其实白紫衣一开始就是我们去利用的对象而且对他这种人,也没有必要讲什么情意,如果真把他流下来,那就等于是在咱们自己身边安放了一颗顶时咋蛋。
  三眼也笑了,点头说道:“没错!”三眼是识大体的人,有些事情一点就通。
  和三眼协商妥当,任长风这才开始着手发出请柬,邀请上海各黑帮的老大一起来北洪门的分部聚会。
  现在北洪门和文东会都在上海设立了分部,南洪门跑路了,他们流下来的分部也顺理成章的被北洪门和文东会所霸占,现在两个社团都搬到了一处,不过双方下面的兄弟可不再像以前那样矛盾重重,而是相敬如宾,互相敬畏有加。
  这个让谢文东感到为难的问题就在双方的并肩作战中得到了圆满的解决。
  接到北洪门请柬的黑帮老大们都十分兴奋,北洪门又发起聚会,不用问,这次聚会的主要目的肯定就是分割南洪门遗留下来的那些地盘。接到请柬的老大们一个个喜出望外,而没有接到请柬的老大们则垂头丧气,只能干瞪眼看着人家眼红,暗暗埋怨自己当初顾虑太多,没有出力去帮北洪门的忙。
  两日后,聚会在北洪门的分部如期举行。
  这一天,北洪门分部的大门前热闹非凡,车水马龙,人流不断,进进出出的北洪门人员一个个都是满面的喜庆之色,将每一位前来参加聚会的老大都客客气气的请进分部里。
  如果单从表面上看,任谁都不会想到这次聚会会变成一场地狱之旅。
  会场之内。
  现在北洪门分部的会场可谓是阔气至极,不仅空简大,设备也齐全,装饰的更是漂亮非凡,富丽堂皇,走在厚厚的地毯上,给人一种轻飘飘的舒适感。
  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主要干部们暂时都没有到场,负责接待众老大的是张局风。
  今天张居风显得格外精神,衣冠楚楚,红光满面,孟旬向他交代过,说今天不仅是召集黑帮老大们的聚会,又是北洪门的庆功会,在组织和领导个黑帮与南洪门的作战中,他居功至伟,功不可没,定会得到大大的提升.
  有了孟旬在他耳边吹风,张居风哪能不高兴,见谁都笑,一张大嘴,自聚会开始就一直未合上过.
  张大哥,哈哈——
  随着一阵大笑声,张远胜,方宇,梁红松这三位老大从会场外并肩走近来,看到张居风,三人快步上前,又是握手,又是打招呼寒暄,显得和张居风十分近乎.
  等左右暂时没人时,张远胜小心翼翼地低声问道:张大哥,我们兄弟能分到哪个地区的地盘,你现在知不知道?
  这些事,张居风根本就毫不知情.他故作神秘,摇头晃脑地说道:等到时候就知道了.放心吧,少不了你们兄弟的.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张,方,梁三人放声大笑,谢过张居风,各自找位置坐下.
  众老大们心情愉快,坐在会桌的两旁,嘻嘻哈哈地相互打招呼,说笑,气氛融融,一片和气.
  正在这时,只听彭的一声,原来只被打开一扇的会场大门这时全部打开,从外面走近来一群黑衣青年和汉子,大致数数,少说也有三四十号之多项式,为首的一位,身材高大魁梧,相貌堂堂,脸上棱角分明,充满着刚毅,尤其是眉心处的一道竖疤,让人冷眼看去还以为他长了三只眼,浑身上下、举手抬足之间自然流露出一股逼人的霸气。
  “是三眼!”
  “文东会!”
  众老大们不约而同地停止了说笑,一个个在心里暗暗嘀咕着,眼巴巴地看着近来的这些人。
  他们心里都很清楚,文东会的实力虽然没有北洪门大,但那是谢文东身边的“近卫军”,他们的举动完全能代表谢文东的意思。
  没错!近来的这些人确实是文东会的人,为首的那位霸气十足的青年也正是三眼,他走到会桌的最末一端,站定,自动自觉地闪到一旁。
  三眼、李爽等人相继落座。
  发现自己近来之后会场内突然变得鸦雀无声,众人都在大眼瞪小眼地看着自己,三眼忍不住呵呵笑了,摆手说道:“各位老大,你们继续聊,我既不是吃人的老虎也没有真长了三只眼,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
  “哈哈——”三眼一句话,把众人都逗笑了,各老大们皆都站起身形,向三眼施礼问好。
  这次打败南洪门,基本上就是以文东会作为主力,众老大们也算是见识到了文东会的真正实力,打心眼里感到畏惧和佩服。
  三眼挥手,含笑向众人还礼。
  这时,原本坐在会桌前端的白紫衣凑到三眼的附近坐下,探着脑袋,小声问道:“三眼哥,这次会议,长风能把黄浦的场子交给我吧?!”
  李爽白了身边的白紫衣一眼,你连自己的脑袋都要保不住了,还一心想着H浦区的场子,这人也真是无药救了。
  三眼看着白紫衣,即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微微笑了笑,模棱两可地说道:“该是你的,就是你的,白兄急什么嘛!”
  白紫衣被三眼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搓手干笑不已。
  文东会众人到了不久。以任长风为首的北洪门众人也到了。
  任长风春光满面,迈着四方步,不急不缓得走入会场之内,众老大见状,纷纷起身相迎,争先恐后得打招呼道:“任先生好!任先生好!”
  他们对任长风的态度,恐怕要比对谢文东都尊敬。俗话说得好,现官不如现管。现在北洪门在上海的负责人是任长风,自己能分得多少地盘、多少场子,都是任长风说的算,众老大们对他哪敢有丝毫的怠慢。
  任长风性格本就傲慢,现在受到众人的尊捧,眼睛快抬到脑袋顶上,背着手,冲着众人微微点头示意。
  等任长风、张一、孟旬等北洪门的干部们落座之后,众老大们才相继坐下,有任长风在场,他们又是紧张又是兴奋,一个个连大气都不敢喘,只等任长风首先开口说话。
  任长风环视众人,微微一笑,说道:“各位老大辛苦了,这次我们能大获全胜,各位老大可都没少出力啊!”
  “任先生实在太客气了!”众人急忙笑道:“为北洪门效力,是我们的荣幸,呵呵呵……”
  任长风点点头,目光一转,看向站在一旁前后招呼的张居风,笑道:“张兄也辛苦了!”
  张居风精神一振,笑呵呵得说道:“长风说得哪里话来,我们是自家人嘛!”
  任长风闻言,脸上的微笑突然消失,板起面孔,幽幽说道:“不过,据我所知,张兄是出人未出力啊!”
  “啊?”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把张居风说楞住了,未明白任长风的意思,满满茫然地看着他,不知道该如何答言。
  任长风继续说道:“这次与南洪门交战,至关重要,关系到我们在上海的生死存亡,我们和文东会的兄弟都已把全部的实力用了出来,在战场之上,每一位兄弟都在浴血奋战,可是据我所知,张胸在战场上连手都未动一下,导致最后我方的大败而逃!”
  听完这话,张居风吓得一激灵,急忙说到:“长风,这是谁说的?根……根本就没有这事,南洪门据点的头目周生就是被我伤的,这……这事大家都清楚,辛海兄弟也应该清楚!”说着话,他将目光投想辛海,希望他能帮自己说几句话。
  辛海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好象没看到张居风似的。
  任长风冷笑一声,说道:“以周生的本事,你既然伤了他,为什么不杀了他?为什么要偏偏手下留情?”
  “我没……”
  不等张居风说完话,任长风打断,继续说到:“各位老大带领着兄弟们在前浴血奋战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在后面坐享其成,畏缩不敢上前,这直接导致战局的溃败,也让各位老大们都付出了巨大的损失,你还有何话讲?”
  当时张居风组织众人进攻南洪门据点时,手段可谓冷酷,有名老大败退下来时被他直接一刀砍了,当他得势的时候,众人可都不再客气了,纷纷大点其头,表示任长风的话没错。
  张居风这时候傻眼了,有口难辩,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任长风将头一偏,看向身旁的张一,问道:“张兄,按照家法,在作战中畏惧不前、临阵退缩者应该如何处置?”
  张一正色说道:“依家法,当处死!”
  “哦!”任长风点点头,手臂抬了抬,对站于自己身后的手下兄弟们说道:“张总堂主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们还在等什么,动手吧!”
  听闻任长风的命令,从他身后走出来四名北洪门大汉,来带张居风近前,不由分说,将其按到在地,捆住他手脚的同时,顺便也将他身上的武器卸掉了。
  哎呀!直到这个时候,张居风才算明白任长风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他是真要对自己下毒手了。
  他惊出声,抬起脑袋,冲着任长风大声喊道:“长风,长风!你不能……不能这样对我,我没有犯错,我对社团有功啊!”
  任长风嗤笑一声,微微挥下手,冷喝道:“拖出去!”
  “是!”四名大汉制住张居风的手脚,直接向会场外抬去。此时是生死存亡之刻,张居风是真急了,先是冲着张一喊道:“张兄!张堂主!你当初找我的时候是怎么说的?怎么现在如此待我?”说着话,他又看向孟旬,继续大叫道:“孟旬,你我是同门同根出身啊!你得救我啊,快求情救我啊…‘”
  张居风被抬出会场,声音也随之越来越小,冷染间,走廊外传出一声枪响,接着,一切都安静了,鸦雀无声地安静。
  听到枪声,在座的众老大们都是身子直哆嗦,忍不住激灵灵打个冷战,互相看看,随后纷纷垂下头来,心中暗暗嘀咕,任长风这小子真是狠啊!
  处死了张居风,等于是去了任长风的一块心病,也等于是除掉了谢文东的一根眼中钉,肉中刺。任长风笑呵呵地看着众人,悠然说道:“这时候我处理社团的家务,影响到各位的兴致,实在不好意思啊!”
  他是在道歉,可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一丁点的歉意,反而得意洋洋。
  “哪里、哪里!任先生客气了。”众老大们纷纷赔笑,只是笑得很勉强。
  任长风暗哼一声,话锋一转,笑道:“好了!现在我们该谈谈正经事了!”说着话,他弹了个响指,一名北洪门小弟拿出一张巨大的上海地图,展开之后,高高举起。任长风扭头看了一眼,探着脑袋,笑呵呵地说道:“我们洪门说话是算话的,既然承诺过要把上海的地盘分给各位,就一定要兑现承诺。”说着话,他站起身形,顺便把唐刀也提了起来,走到地图前,用刀一指,说道:“卢湾区,好地方啊!为了打下这处据点,我们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不知牺牲了多少兄弟,各位老大,你们认为这里应该分给谁好啊?”
  不等旁人说话,张远胜抢先抬起胳膊,激动的声音略有些颤抖,说道:“应该给我……不、不、不!”说着话,他又连指身旁的方宇、梁红松二人,笑道:“应该分给我们兄弟!”
  “哦?”任长风笑了,疑问道:“为什么?”
  张远胜紧张地说道:“在与南洪门作战中,我们三兄弟都是拼尽了全力的,出人最多,损失的兄弟也最多……”他开始连绵不绝的邀功,一根三寸不烂之舌直把他们三人夸得天花乱坠,好不英雄。
  方宇、梁红松二人亦在旁大点其头配合,表示他说的没错。
  许多老大对张远胜的说辞嗤之以鼻,只是现在不好表态,强忍着没有发话,看任长风是什么反应。
  见张远胜唠唠叨叨,一时半刻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任长风颇感觉不耐烦,扬头打断他的话,说道:“张老大、方老大、梁老大!恩,你们三人要是不露头,我还真差点把你们给忘了!记得当初东哥组织聚会的时候,你们对东哥那可真是敬畏有加,摇头摆尾的,可转过头又是怎么做的?向南洪门去示好,在警方那里告发东哥,暗中给我们使绊子、穿小鞋,CNM的吃人饭不干人事,你们现在还***有脸向我要地盘?还有脸在我面前邀功?”
  任长风越来越来气,说到最后,白面都气成了红面。
  张方粱三人吓得一哆嗦,脸色随之变得异常难看。张远胜急忙辩解道:“这……这件事我们已经向谢先生请罪过来,而且谢先生也原谅我们了……”
  “那又如何?”任长风大步流星走到张远胜近前,怒声说道:“东哥原谅你了,不代表我也原谅你了!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给我在这吧!”说话间,他猛地把唐刀抽了出来,对着张远胜的肚子,猛的就是一刀。
  张远胜倒是想躲闪,怎奈任长风的刀太快,他连躲闪的动作都未来得及做出,只听扑哧一声,任长风一刀将他刺了个透心凉,刀尖在他的后腰露了出来。
  “哎哟!”
  这下子,整个会场都像是炸了锅,众老大们无不又惊又骇,下意识地纷纷站起身。
  再看方宇和梁红松二人,脸都白了,毫无血色,呆站了片刻,猛然间妈呀一声,调头就跑。可是此时想跑,又哪能跑得出去,数名北洪门的帮众冲上前来,二话没说,将两人双双打翻在地,随后片刀齐举,对着二人就是一顿猛刺。
  在杀猪般的惨叫声中,这两位大哥也步了好兄弟张远胜的后尘。
  一下子又干掉了张方梁三人,任长风长出一口心中的恶气,甩了甩唐刀上的血迹,也不把刀收鞘了,直接用刀尖再次点了点地图,疑问道:“还有哪位老大想要卢湾一区?”
  “……”
  偌大的会场,众多的老大,再无一人接言。
  北洪门这哪里是来分割地盘的,简直是来要人命的,这才多大会的工夫,已经挂了四条人名了!众人们都在心里暗暗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