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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第2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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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0章
  谢文东之所以要让警察队长受胯下之辱,也是算准他为了顾及颜面,不会说出实情。事实上确实如此,警察队长只字未提他受到谢文东阻拦未上到堂口楼上的事,在向南洪门的那位中年干部讲述一番之后,他便带着几名警员急匆匆离开了。
  中年干部没敢耽误,急忙将消息转达给孟旬。
  后者听完,暗暗吃惊不已,本来按照他的估计,堂口里的北洪门帮众最多剩下三百,想不到一下多了五百之众,这也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他低着头,喃喃说道:“北洪门凭空多出五百人,这些人从哪来的?又是怎么进入堂口的?”
  孟旬想不明白,南洪门的其他干部们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中年干部低声说道:“孟哥,北洪门虽然还有八百人,但数量也不是很多,也没有强大到我们攻不下来的程度,关键是他们占有地利的优势,以我们目前的人力来看,强攻有些困难,不如,再抽调更多的兄弟过来吧!”
  这一点,孟旬已想到了,不过,南洪门在湖口的动机人员基本都在这里,再调,就得从前方抽人,如此一来,只怕会给北洪门可乘之机。
  他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谢文东之所以要冒险强占己方的堂口,其目的就是逼自己把前方的兄弟回撤,自己若真这么做,岂不是正中谢文东的诡计,可是不这么做,以目前自己这边的人力来看,还真是奈何不了谢文东一众。
  唉!孟旬暗叹口气,眉头拧成个疙瘩,心中感到十分为难。
  足足沉默了两分钟,他深吸口气,下定决心,沉声说道:“将围困北洪门堂口的兄弟撤回一部分。”
  孟哥,不可!”闻言,马上有人阻拦,一名青年干部急声说道:“我们好不容易把北洪门的主力困在堂口里,若是把人力回撤,只怕````北洪门会反攻出来,我们前期所做的努力都白费了。”
  孟旬点点头,含笑说道:“兄弟,很多时候鱼肉和熊掌是难以兼得的。与区区几处地盘比较起来,谢文东的脑袋无疑更值钱,既然我们明知道谢文东现在在堂口,就绝不能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务必要把他擒下或干掉!”
  众人听后,精神同是一振,眼睛倍亮,重重点下头,纷纷领命而去。
  南洪门这边大规模抽调人力,动静极大,北洪门哪会毫无所闻?!
  张一听到消息之后,细细一琢磨,暗道糟糕,立刻给谢文东打去电话,说道:“东哥,你必要得马上离开南洪门的堂口,现在南洪门已经从前方调人,看起来要大规模的围攻堂口了。”
  谢文东眼睛一亮,悠悠而笑,说道:“南洪门果然沉不住气了,张兄,我们的机会来了,今天晚上,就是反攻的时候!”
  “哎呀,东哥,先别管什么反击不反击了,你的安全最重要,先撤离堂口再说!”张一急切地说道。
  “现在离开,恐怕不行!”谢文东沉吟片刻,说道:“目前,堂口周围都是南洪门的人,我若是一走,南洪门肯定会有所察焦,所以我必要得留下来,至少在我们展开反攻之前,不能走!”
  张一额头见汗,急道:“可是,当我们展开反击的时候,东哥你再想走,就来不及了!”
  谢文东笑呵呵地说道:“孟旬是个难缠的敌人,想取胜,必须得冒些风险。”
  张一脑袋摇得象波浪鼓似的,恳求地说道:“无论如何,还是请大哥以大局为重,先撤离堂口吧!湖口一地的胜负,与东哥的安危比较起来,微不足道……”
  谢文东打断他的话,含笑说道:“不要再说了,我意已决。我就是要在湖口与孟旬分个高下!”
  他执意不肯撤离堂口,张一也没有办法,在房间里坐立不安,急得满头是汗,可是又毫无应对之策。
  白天,南洪门将围困北洪门堂口的人员撤回一部分,用于围攻谢文东,另一部分侧向后撤退,与各据点的兄弟组成坚固的防线,组织北洪门的主力前去救援谢文东,孟旬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只等到晚上,对谢文东发动致命一击。
  天色渐暗,气氛一随之越来越紧张,南北洪门的帮众都在为今晚的争斗全力筹备着。
  南洪门堂口内。
  北洪门众人明显感觉堂口外南洪门的人数在增多,仅仅是车辆就排成长龙,象是要把堂口团团缠住。谢文东找来袁天仲和霍文强二人,象窗外扬扬头,问道:“你俩看现在南洪门能有多少人在围困我们?”
  袁、霍二人齐齐摇头,苦笑着说道:“看不出来,总之很多。”
  谢文东低手看眼手表,说道:“孟旬已经上当,将南洪门的主力抽调到这边,今晚十二点,张兄会在堂口那边展开反攻,到时,南洪门这边也会向我们发动全力猛攻。”
  霍文强看看窗外,艰难地咽口吐沫,说道:“东哥,以目前的形式来看,只怕南洪门一轮猛攻,就能直接杀进堂口之内,下面的兄弟肯定阻挡不住!”
  “是啊!”谢文东点点头。现在己方这边的兄弟只有二百,就算占有地利的优势,但认输上的差距太悬殊,根本没有可能顶住南洪门的进攻。他说道:“所以,我们要赶在南洪门发动进攻之前,先撤离堂口。”
  霍文强惊讶地问道:“东哥的意思是要我们突围出去!”
  “没错!我们必须得在十二点之前,冲杀出去,这也是我们唯一的机会。”谢文东面露正色,目光幽深地说道。
  突围?只怕那比防住南洪门的进攻容易不了多少。霍文强暗中叹口气,现在外面铺天盖地的都是南洪门的帮众,己方这么点人,怎么向外突?他心中一点底都没有。别说是他,谢文东自己心里也没底。
  晚间十一点半,谢文东集结己方所有的人员,坐上汽车,从堂口的后门悄悄溜了出来。
  此时,堂口外异常安静,路上连个行人都没有,寂静得声息皆无。
  数辆汽车正悄悄向前潜行,只行出十多米远,突然间,道路两旁喊杀声四起,只见无数身穿白装的南洪门人员从暗处冲杀出来,
  同时将早已准备好的三角钉,碎铁片扔在道路中央,随着一阵嘭嘭的暴胎声,行在最前面的那辆汽车四只轮胎全憋,好在车行速度不快,没有导致翻车,不过如此一来,车队也无法继续前进。
  “哎呀!南洪门早有准备,东哥,现在怎么办?”看着周围铺天盖地的南洪门帮众,霍文强慌了手脚,急声问身旁的谢文东。
  “弃车!”谢文东边开车门边斩金截铁地说道:“步行冲出去!”
  谢文东等北洪门人员纷纷下车,各操家伙,拉开架势,准备强行突杀出去。
  南洪门阵营中站有一名大喊,他朗声大笑,高喝道:“孟哥早已料到你们会选择突围,安排我在这里等候多时,谢文东,今天你插翅也难飞了!”说着话,他将手中刀向前一挥,喝道:“兄弟们,给我杀!”
  “哗——”
  随着他一声令下,周围的南洪门帮众一齐杀了上来。双方别无二话,顿时便战在了一处。
  谢文东手边只有二百人,而南洪门那边的人数则数以百计,双方实力相差悬殊,不成比例。
  到了这个时候,北洪门众人除了拼死一战,已别无他法,甚至连谢文东与五行都提刀上阵。
  这一长撕杀可谓是惊天动地,双方皆拿出看家的本事。
  袁天仲手持软剑,在前开道,谢文东和五行、霍文强紧随其后,其他的帮众则护住左右,直接杀进南洪门的阵营内。
  知道袁天仲身手厉害,南洪门的干部躲得远远的,遥控指挥。
  袁天仲身手再强,毕竟是人不是神,体力终究有限,而南洪门的人员好像永无止尽,被杀倒一批,马上又补充一批,时间不长,他已累得气喘吁吁,汗如雨下。见袁天仲的压力太大,有些难以支撑,谢文东提刀冲到他身旁,与他并肩作战。
  见谢文东顶到前面来了,南洪门的帮众越发疯狂,一波又一波的人员嚎叫着冲杀过来。
  谢文东许久没有参与这样的大规模火拼,而且还是在双方力量如此悬殊的情况下,看着眼前人山人海的南洪门帮众,也是暗暗心惊不已。
  可是南洪门人员不给他思考的时间,瞬间,冲上来十数人,到了近前,举刀就砍。
  谢文东眯缝着双眼,横刀造假,只听见当啷一声脆响,他双手持开山刀,将迎面劈来的三把片刀一同架住,接着,运足力气,猛地将刀向前一划,扑哧,那三面南洪门人员的胸口齐齐被划开,鲜血喷射,踉跄而退,失去战斗力。
  刚伤了三人,从侧面突然又刺来一刀,谢文东闪也未闪,回手便是一刀。
  扑、扑两声,对方那一刀正刺中他的软肋,可他反手一刀也砍到对方的脖颈。
  谢文东有防弹衣护体,刀锋近不了身,反倒是对方,被砍了个结实,半个脖子被劈开,当场毙命。
  第231章
  谢文东上前,与袁天仲并肩作战,使后者的压力小了许多,而且一上来就连伤对方死人,令袁天仲的斗志旺盛起来,他大喝一声,手臂震动,接连挽出三多剑花,银光闪过,血雾喷射,三名南洪门人员躲闪不及,中剑哀号倒地。
  这两人在前冲锋,加上五行兄弟在左右拼死保护,南洪门人员虽众,但却抵挡不住,冲杀上来的一批批人员要么受伤倒地,要么被吓得连连后退,一时间,整个阵营显得慌乱异常。
  南洪门干部在后面看得暗暗心惊,对方只这么点人,若是真被他们突围出去,自己哪还有脸面去见孟旬了。想着,他向身后的小头目们一挥手,喝道:“你们统统给我顶上前面去,无论如何,也要给我拿下谢文东,死活不计!”
  “是!”这群南洪门的小头目纷纷领会,各提家伙,加入战斗。
  他们的深厚虽然算不上厉害,但是比普通帮众要强得多,随着这些小头目们的到来,南洪门的进攻更加猛烈。、
  许多北洪门人员在对方的夹击之下被砍得浑身刀口,纷纷倒地。
  冲在最前面的谢文东和袁天仲,五行等人更不用说,所受到的攻击最多,杀到后来,人几乎失去了理智,放弃思考,只剩下简单的劈,砍等肢体动作,就连谢文东都记不清自己已经更换了几把刀,只知道在自己手中,光折断的片刀就要三把,至于卷刃的则更多。
  在他门的殊死拼杀下,从南洪门的阵营里硬是杀出一条血路,冲出重围之后,众人顾不上休息,拔腿就便跑。
  南洪门帮众哪肯放他们离开,随后掩杀,可是追了一阵子,南洪门的人员便防追赶,纷纷收住脚步,驻足观望,眼睁睁看着他们逃脱
  直到这时,谢文东等人总算得到片刻的喘息之机,转回头看再清点人数,霍文强差点哭出来。
  原本跟随自己一同冲出来的二百号兄弟,经过一场混战,现在只剩下二十多人,其他的兄弟要么打散了,要么被人活捉,要么就是中刀爬不起来了。他心中哀叹,喘着粗气来到谢文东近前,问道:“东哥,现在我们想哪边跑?”
  谢文东举目向四周望了望,还没等他下命令,前方喊杀声又起,在一名南洪门壮汉的带领之下,道路两旁又杀出一波南洪门帮众,数量依然有数百之众,那为首的壮汉提刀放声大笑,说道:“谢文东,你来得好,我已等候多时了,哈哈……”
  “哎呀,这里还有伏兵!”霍文强惊叫出声,急忙问道:“东哥,现在怎么办?”
  谢文东抹抹脸上还未干的血迹,苦笑着说道:”还能怎么办?我们冲吧!”
  说着话,他甩掉已布满刀口的中山装,拎刀迎着南洪门帮众而去。
  刚开始,他仅仅是快走,时间不长,便成了冲刺,身形如箭,直向南洪门众人窜来。那南洪门头目见谢文东独自冲杀上来,心中大喜,自己要是杀掉谢文东,那功劳可就立大了。想到,他将手中片刀举起,迎着谢文东跑去。
  两人逆向奔跑,速度都极快,只眨眼功夫,便碰撞到了一处。
  猛然间,只听场内传来”当朗朗“一声刺耳的金属撞击声,接着,随着”咔嚓“的脆响,谢文东手中的刀片应声而断,对方刀势不变,直向他的脑袋压来。北洪门众人见状,无不到吸口冷气,皆都惊叫出声:”东哥,小心……”
  无须他们提醒,谢文东反映极快,脑袋急忙向旁一偏。
  扑!对方那一记重刀,正砸在他的肩膀上,谢文东咬紧牙关,硬挺着受了一刀,同时出手如电,一把抓住对方持刀的手腕,另只手臂弯曲,用胳膊肘狠狠向前击去。只听嘭的一声,这一肘,正顶在壮汉的胸口上,伴随骨头破碎的声音,壮汉惨叫着踉跄而退,谢文东趁机将他手中刀硬夺过来,片刻也未耽搁,反手一刀,直取对方的脑袋。
  那壮汉胸口受到重击,肋骨断了两根,还没缓过这口气,只觉得眼前寒光闪过,随后,天旋地转,原来,他的脑袋已被谢文东硬生生砍了下来。
  “啊?”
  南洪门帮众看罢,无不惊骇,一个个大惊失色,下意识地连连后退,谁能想到,壮汉一刀将谢文东的刀砍折,已占有绝对优势,可转瞬之间,却被谢文东劈了个身首异处,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也太吓人了。
  后面的霍文强眼睛大亮,对方的头目被东哥斩杀,现在不冲,还等待何时?他将手中的片刀向前一指,高声喊道:“兄弟们。杀啊!”
  “杀——”
  别看北洪门这边只剩下二十几个人,却气势如宏,咆哮着压了上来。
  由于老大上来就被人家干掉,南洪门帮众显的信心不足,只是影着头皮迎战。
  双拳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狼多,这句话用在此时正合适。
  南洪门虽然群龙无首,但在人数上占有绝对的优势,北洪门这气势虽威,但打起来仍然异常吃力。
  谢文东。袁天仲,五行,霍文强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左突右杀,一个个浑身是血,已分不清是对方的还是自己的,这一张乱战,杀到最后,众人总算冲出一条血路,从南洪门的包围圈内闯出,当然杀出来的也仅仅是他们几人,其余那二十名北洪门人员一个都未能跟出来。
  仗打到这种程度,谢文东几人已是快要筋疲力尽,浑身上下都是刀口。
  甩掉南洪门的追兵之后,谢文东等人已站立不住,纷纷坐在路边,呼哧呼哧大口喘着粗气,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可正在他们停歇的时候,前方道路两旁喊杀声再次响起,只见白茫茫的南洪门帮众由两侧的小胡同里钻出,同时前方道路车灯明亮,远远看去,好象一条火龙,时间不长,前方道路已挤满南洪门的帮众以及车辆,为首的不是旁人,正是孟旬。
  孟旬背着手,站在人群前方,看看谢文东等人,突然仰面大笑,郎声说到:“谢先生,我们久违了!”
  啊?看到这般场景,别说五行等人吓得变色,彻底绝望,就连谢文东也暗暗吸了口凉气,对方明显是准备得非常充分,看起来,孟旬已经酸到自己会选择突围,事先做好周密的安排,连续设下三处伏兵阻拦自己。唉!好厉害的孟旬啊!
  此时,谢文东感觉自己浑身的肌肉都快抽筋,又酸又痛,原本轻轻的片刀,现在提起来仿佛有千斤之重,他暗暗叹了口气,艰难地站起来,含笑说道:“孟兄,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
  孟旬连连点头,赞叹道:谢先生好厉害的手腕,空城计被你使得出神入化,你的伏兵在哪里?你的那八百兄弟又在哪里?'
  谢文东扑哧笑了,说道:“上次你亲自来攻,我就已经告诉你我用的是空城计,要你进来接收堂口,可是你不敢,怪不得旁人。”
  孟旬恨的直咬牙,不过没有表现在脸上,他笑道:“你的计谋成功了,也确实把我骗住了,现在我已把前方的兄弟抽调回来,给了你们可乘之机,张一正带领你们的人疯抢地盘呢!”
  谢文东淡然笑道:“这早在我的算计之内。”
  孟旬脸色一沉,反问道:“你以为你赢了吗?就算张一把整个湖口抢去又能如何,你现在还不是落入我的手里。”说着话,他向左右看了看,说道:“现在只要我一声令下,你和你身边的这几个人,瞬间就能被砍成肉泥。”
  谢文东说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还不下命令?”
  “难道,你不怕吗?”
  “我有伏兵在你身后,我怕什么?”谢文东底气十足的说道。
  什么?孟旬听完这话,暗吃一惊,下意识的回头瞧瞧,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自己的兄弟,哪里有敌人的影子?沉思片刻,他哈哈大笑,说道:“谢文东,你又在虚张声势,同样的计谋,你还想骗过我两次吗?”
  谢文东垂首说道:“既然你不信,那你就试试吧!”说话时,他眼珠提溜乱转,琢磨脱身之计。正如孟旬所说,他此时确实是在虚张声势,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伏兵,他只是尽量把时间拖得长一些,好让自己想出脱身的办法。
  孟旬注视着谢文东,见他满面轻松的样子,心里多少也有些没有底,开始转念一想,又暗暗摇头如果谢文东真有伏兵的话,
  早就让他们出来接应了,哪还会打到现在这样狼狈的程度。
  想罢,他冷笑出声,暗道谢文东,你还真会演戏!他慢慢抬起手来,振声喝道:“各位兄弟给我听好了,活捉谢文东一众,如有抵抗者,格杀勿论!”
  “哗——”
  他的话音刚落,南洪门阵营后方突然间一阵骚乱,接着,人喊马嘶,乱成了一团。
  孟旬骇然,急忙转身回形,向身后望去,同时下意识地疑问道:“难道谢文东真有伏兵?”
  第232章
  只见由南洪门的后方,突然杀出一群黑色衣装的大汉,人群并不是很多,在三百左右,但一个个却精锐异常,手持狭长弯曲的倭刀,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加上这些人又下
  手狠毒,直把南洪门帮众砍杀得叫喊连天。
  由于毫无防备,当南洪门人员回过神来,再想调头迎战时,被对方砍倒的人员已有数十号之多。
  哎呀!这些敌人是从哪钻出来的?孟旬看罢之后脸色顿变,急忙命令身旁的众干部们,喝道:“给我拦住他们,绝不能让他们把谢文东救走!”
  “是!”众人齐齐答应一声,拿起武器向后走,可没走出几步,就看到一名黑衣青年杀得浑身是血的直冲过来,南洪门众干部暗吃一惊,对方好快的速度啊!一名南洪门大汉迎上
  前去,大声喝道:“小子,给我站住,报姓名!”
  那青年没有说话,走到大汉近前,挥臂就是一记重刀。
  大汉急忙横刀招架,当啷,随着金属碰撞声,大汉身子连连摇晃,最后忍不住还是倒退两步。
  正在他惊讶对方力道刚猛时,青年反手横扫一刀,直取大汉的胸口。暗道一声好快,后者来不及招架,忙抽身后退,可是却慢了一步,只听沙的一声,青年的刀锋在他的胸前衣服
  上划开一条大口子。
  大汉吓得倒吸口凉气,暗道一声厉害,不敢继续迎站,转身就要跑,他快,可青年的速度更快,一个箭步追到大汉身后,手中的刀借真身体前冲的惯性恶狠狠递了出去。扑!这一
  刀,刺得又准又狠,由大汉的后心而入,刀尖在胸前探出。
  “啊——……大汉只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人便已两眼翻白,跪倒下去,青年握刀,提脚瞪在尸体的后背,顺势将倭刀抽出,接着,片刻也未停顿,继续向前冲杀,这位青年
  ,不仅身手过人,为人也勇猛,在南洪门的阵营中,猛着劲的向前冲,竟无人能档。
  孟旬以及南洪门众人无不骇然,这青年究竟是什么人,怎么如此厉害!只是眨眼功夫,那青年已经快要冲到孟旬近前,南洪门的干部纷纷退了回来,保护住孟旬,纷纷急道:“孟哥,对方厉害,我们还是避一避吧!”
  “对方是什么来头?”孟旬阴沉着脸问道。
  “不清楚!”负责情报的中年干部摇头说道:“看起来,他们……他们不像是北洪门的人。”
  “那是文东会?”
  “也不像!”
  “那究竟是谁?”孟旬脸色阴沉,难看的吓人,直视中年干部,后者吓得一哆嗦,暗暗掩口吐沫,小说说道:“对不起,孟哥,我……我确实看不出对反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冒出来的……”
  “哎呀!”孟旬牙关咬得咯咯作响,拳头紧紧握着,指甲都扣入肉中,眼看着自己要把谢文东生擒活捉,可是半路上片片杀出个程咬金,坏了自己的大事,这可真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啊!
  他心里正琢磨着,青年已到近前,数名南洪门干部心中虽怕,但为了保护孟旬的安全,还得硬着头皮往上顶。三八片刀,直向青年的头顶挂着劲风袭来,青年眼睛都未眨一下,身子就势一倒,躲过对方的锋芒,身如皮球,,在地上翻滚,直接滚到正中那人的脚下,同时倭刀向前一递,只听扑哧一声,刀锋有那人的小腹刺了进去,随后青年站起身,不管其他人,一手握刀把,一手抓着那人胸口的衣服,推着他向前猛冲。
  后面的南洪门人员见状,直吓得纷纷闪避退让,不敢抵其锋芒如此一来,青年更是畅通无阻,时间不长,便冲到南洪门阵营的边缘,他手臂向后一带,将诿刀爸出,随着一股血箭喷设,中刀的那人跪坐在地,绝气身亡。
  直到这时,青年方站稳脚步,环视周围的南洪门帮众。此时他的身上、脸上已都是血,看不清本来的相貌,只是一双眼睛透出阵阵逼人的寒光,血面、冷目、浑身的杀气直冲云霄,使青年看起来格外骇人。
  青年目光所及之处,南洪门帮中无不觉得背后生风,下意识地纷纷倒退。青年环视一周之后,看到不远处的谢文东,眼睛为之一亮,大步流行地快步走过去。他周围的南洪门人员都站得远远的,拿着片刀直比画,但见他直奔谢文东而去,却无一人敢上前阻拦。
  南洪门阵营里的混乱,谢文东等人自然也察觉到了,袁天仲、五行、霍文强先是一惊,随后大喜,看向谢文东,异口同声地问道:“东哥,你真的安排了伏兵?!这是哪路兄弟?”
  谢文东苦笑,自己哪里安排过什么伏兵啊,他也不知道进攻南洪门的这些人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肯帮着自己和南洪门作对。他只是微微摇了摇头,什么话都没说,默默地注视着南洪门阵营的情况。
  众人正观望着,只见从南洪门阵营里突然走出来一位血人,说是血人,一点不过分,从其头顶一直红到脚下,走路时,血水顺着他的衣服直往下淌。见他直奔己方所来,谢文东等人分不清他是敌是友,袁天仲急忙提剑迎上前去。
  当青年到了近前时,袁天仲将手中剑向前一递,喝道:“站住,你是谁,要干什么?”
  青年停住脚步,目光跃过袁天仲,看向谢文东,随后将诿刀向后一背,躬身施礼,恭恭敬敬地说道:“东哥,我是子峰!”
  这时,青年将脸上的血水擦了擦,勉强露出本来的相貌,众人一看,眼前这位青年不是胡子峰还是谁?
  包括谢文东在内,众人做梦也想不到胡子峰竟会来这里,谢文东又惊又喜,急忙上前,疑问道:“子峰,你不是在山口组吗?怎么突然来中国了?”
  没错,来者不是旁人,正是日本洪门出身,后来按照谢文东的意思另立门户,又转投山口组的胡子峰。
  胡子峰的身手异常厉害,只是不经常表现出来罢了,曾经,谢文东为救无名潜伏日本,为了帮谢文东隐藏形迹和灭口,胡子峰只凭一人之力斩杀山口组数十号人,未留下一个活口,可谓是骁勇善战的猛将。
  他喘了口气,说道:“东哥上次在日本不告而别,高山青司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派人一查才知道是南洪门突然发难,那时候,他就打算派人来中国协助东哥,使两家的关系更加友好和紧密,后来,听说东哥在海上遇袭失踪,此事就暂时耽搁了下来,知道东哥没事之后,高山青司随即派西协和美与我带领一部分山口组的精锐潜伏到中国,暗中助东哥一臂之力。”
  “哦!原来如此!”谢文东摇头而笑,又问道:“怎么不事先打个电话通知我?”
  胡子峰嗤笑一声,说道:“西协和美说要给东哥一个惊喜!而且周围都是山口组的人,我没有机会给东哥打电话。”
  谢文东点点头,问道:“西协在哪?”
  胡子峰摇头,耸肩道:“也许在哪个骑角旮旯里藏着呢!他那么‘高贵’的女人是不会参与这种混战的!”
  说话中,能感觉到胡子峰对西协和美的印象不佳。这次,高山清司之所以派胡子峰来,也是为了借此机会化解他和谢文东之间的“恩怨”。至于胡子峰和谢文东的真是关系,高山清司是不清楚的。
  “东哥,此地不是讲话之所,我带你冲出去!”胡子峰回头望望南洪门的阵营,混战还在继续,高山清司派来的山口组精锐确实十分厉害,只三百人便把南洪门的阵营搅得大乱,当然,那主要也是因为出于偷袭的原因。
  “好!”谢文东点点头,振作精神,向袁天仲、五行等人一挥手,随胡子峰向外杀去。
  双方免不了又是一场恶战,连那么勇猛的胡子峰杀到后来也是累得气喘吁吁,汗如雨下,脸上红一道、白一道,成了名副其实的大花脸。
  在山口组精锐和胡子峰的拼死保护下,谢文东等人总算有惊无险的冲出重围。
  有了山口组的援助,谢文东轻松许多,他暗暗感觉好笑,自己出道时最大的敌人就是山口组支持的魂组,可以说自己一直都在与山口组为敌,谁能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会和山口组并肩作战,而且还需要后者帮自己脱离危险。
  由此可见,自己花那么大的力气,颠覆山口组,先是联合入江祯干掉竹田建市,然后又支持高山清司剿灭入江祯,这步棋算是走对了!
  出了南洪门的重围之后,谢文东等人正向前奔逃,这时候,忽听身后一阵大乱,众人扭回头一瞧,只见又有一波山口组人员突然杀出,将南洪门的追兵阻拦住,看罢,胡子峰扑哧一声笑了,说道:“西协和美终于出现了!”
  第233章
  山口组的人员将南洪门的追兵拦下,这时,一名青年从路边的胡同窜出来,三步并两步,来到胡子峰近前,用日语叽里咕噜地说了一番话,后者点点头,然后对谢文东说道:“东哥随我来!”说着话,跟着那名青年钻进胡同里。
  谢文东想也没想,随即也跟了进去。胡子峰带来的那些山口组人员并没有进去,而是经验丰富地分散开来,向四面八方逃散,如此一来,被堵截在后面的南洪门人员也分不清谢文东究竟向哪个方向跑了。
  且说谢文东等人,跟随胡子峰和那名青年进入胡同,左转右拐,东一头西一头的,到最后,谢文东都快要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足足走了十多分钟,青年才在一座两层土楼前停下身形,向左右望了望,回身一甩头,率先进入土楼内。
  上到二楼,青年在一间靠走廊里侧的房门前停下,有节奏地轻敲几下房门,时间不长,房门打开,一条靓丽的倩影从房内走去,谢文东定睛一看,不是西胁和美是谁?!
  知道胡子峰把谢文东带来了,西胁和美满面带笑,出来的同时,含笑说道:“谢先生,想不到我们会在这种情况下再次见面……”话只说到一半,她顿住了,疑惑地看看眼前众人,秀眉皱起。原来,眼前的几个人差不多一个模样,满脸满身全是血,根本分不清楚谁是谢文东。她环视众人,疑声问道:“谢先生在哪儿?”
  闻言,谢文东差点笑出声来,上前一步,苦笑说到:“西胁小姐,你好!”
  如果谢文东不说话,此时西胁和美还真很难把他认出来。
  她上上下下把谢文东打量了一番,扑哧一声,笑了,半开玩笑地说到:“看起来,南洪门确实是很厉害,竟然把谢先生你弄得这么狼狈!”
  “我们可以进屋里再说话吗?”谢文东向西胁和美的身后扬扬头。
  西协和美笑道:”哎呀,实在不好意思,谢先生快里面请!”说着话,她侧过身行,将谢文东,胡子峰等一行人让进房间内。
  房间算不上大,可也不小,大该有八、九十平的样子,除了西协和美之外,里面还有数名汉子,看年岁,都在三十左右,身材魁梧,满面凶相,一个个,手汇总皆拿有倭刀。进了房间,西协和美小心的将房门关好,然后问道:”谢先生受伤了吗?”
  终于到了一处相对安全的地方,谢文东长嘘了口气,严重透支的体力再也支撑不住疲惫不堪的身体,他摇晃着坐到沙发上,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不过我的兄弟们都挂了彩。”
  西协和美向几名大汉点点头,那几人去到里屋,时间不长,拿出几只医药箱,帮五行,袁天仲,霍文强几人包扎伤口。谢文东身上也有伤,只是并不严重,由于有防弹衣护体,他的伤多在两臂处,而且伤口都不大。
  西协和美亲自拿起医药箱,在谢文东身边坐下,让他把衬衫脱掉,然后帮他处理手臂上的伤口,同时意味深长地含笑说道:”如果这次不是我和子峰及时赶到,谢先生恐怕很难脱身啊!”谢文东淡然一笑,说道:’事实上,我确实很感谢西协和美以及高山先生。”
  “其实,谢先生最应该感谢的人是子峰才对,毕竟是他冒死从南洪门的包围圈里把你救出来的。”西协和美正色说道:”就算你和子峰以前有再深的积怨,也应该随这次化解了吧!”
  “哈哈!”谢文东轻笑一声,说道:”如果我再斤斤计较的话,岂不是显得太小家子气了嘛!”说着话,他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胡子峰,半是演戏半是出于真心地说道:”谢谢!”
  “谢先生客气!”胡子峰面无表情地说道。由于有西协和美在场,胡子峰对谢文东的称呼又变成冷冰冰的‘谢先生’。
  很快,西协和美帮谢文东包扎完手臂的伤口,笑呵呵地说道:“上次,我遭到入江祯的追杀,谢先生救了我,这回,我们总算是扯平了。”
  谢文东无声而笑,摇头说道:“那次事,我早就忘了。”
  “可是我没忘,我们山口组也向来是恩怨分明的。谢先生帮过我们,当你需要帮助的时候,不用你开口,我们自然会反过来帮你!以后,对付南洪门,我们山口组会倾尽全力,与谢先生联手打败他们。”西协和美笑吟吟地柔声说道。
  她说得客气,话也漂亮,不过谢文东心里却不是滋味。他幽幽说道:“我视高山先生为朋友,你们当初与入江祯作战,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插手吗?”
  西协和美一愣,疑问道:“为什么?”
  因为那是你们山口组内部的事,我作为外人,不好插手过问。对付南洪门,也是这个道理,这是我洪门内部的事,所以,西胁小姐好意,我心领了。”有山口组帮忙,固然是好,可以缓解已方的压力,减少损失,可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山口组不是申油的灯,也不会平白无故地花费大力气帮你,一旦让他们的人力大规模进入大陆,打败南洪门之后赖下不走怎么办?其势力在中国做大怎么办?这些都是谢文东不得不考虑的。
  西胁和美愕然,转念一想,马上便明白了谢文东的顾虑,她呵呵一笑,说道:“谢先生已经和高山结拜为兄弟,现在应该算自家人才对,何必分得那么清楚。”
  谢文东摇头笑道:“我们中国有句俗话,亲兄弟,明算帐!当然,如果我确实奈何不了南洪门的话,我一定会找高山先生帮我的,但是现在,问题还没有严重到那样的程度!”
  胡子峰暗皱眉头,急忙倒退一步,正色道:“西胁小姐,我真的没事!”
  西胁和美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柔声道:“那我帮你把脸上的血擦一擦!”说着,抬起手来,要帮胡子峰擦脸,西胁和美表现得如此亲密,她的心意,胡子峰哪能不了解,不过胡子峰秀聪明,也很冷静,知道什么样的女人可以碰,什么样的女人不能碰,西胁和美就是那种绝对碰不得的女人。她是高山清司的人,自己和她右是搞出其他的关系,一旦让高山清司知道,自己的性命保不住是小,恐怕还会影响东哥的大计。
  胡子峰再次倒退一大步,将西胁和美凑过来的手帕接过来,说道:“我自己来吧!”
  西胁和美轻叹口气,说道:你,差点死在南洪门的手里,这还不严重?
  谢文东含笑说道:这次仅仅是个意外,而意外不会经常发生的。
  见他态度坚决,西胁和美也不好再强求下去,否则恐怕要影响双方的关系。她耸耸肩,笑道:随便你吧!说着话,她站起身形,向里屋走去,路过胡子峰身边时,低声说道:子峰,你跟我进来!
  不知道她有什么事,胡子峰看眼谢文东,默默跟随西胁和美到了里屋。等他进来之后,西胁将房门关好,随后关切打量他,问道:你哪里受伤了?
  胡子峰满不在乎的摆摆手,说道:小意思,不碍事。
  让我看看!说着话,西胁和美上前来拽胡子峰的衣服。
  见胡子峰对自己态度冰冷西胁和美目光幽怨地看着他。
  假装没看见她的目光,胡子峰转过身去,面向窗外,默默地擦拭脸上的血污。
  毫无疑问,胡子峰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年轻,英俊,能力过人,充满了阳刚、豪爽之气,而且无论头脑和身手都是出类拔萃,他和以前的高山青司很像,每次看到他,西胁总是能在他身上找到高山青司曾经的影子。
  现在,高山青司成为山口组的组长,对西胁也越来越依赖,但是这种依赖仅仅是在工作上,而在感情方面反而越来越淡了。西胁和美再强,毕竟只是个女人,何其他的女人一样,也想找到依属感,但是高山青司已不能给她这种感觉。谢文东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此人年纪轻轻,却异常老成,城府太深,每次见到谢文东,西胁和美都会由内心感到丝丝的寒意,虽然,谢文东笑得即真诚又灿烂。后来胡子峰出现,马上吸引了她的目光,由刚开始的感兴趣,逐渐变成关注,有好感,直到现在的被其吸引。
  此时看着胡子峰的背影,西胁和美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冷然间,她从后面紧紧将胡子峰抱住。
  胡子峰吓得一哆嗦,身子僵硬住了,过了片刻,他沉声说道:“高山组长当我是兄弟,我希望西胁小姐也能这样,望你自重!”说道话,他猛的转回身,将西胁和美推开,接着,将手中的手帕向地上一扔,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出房间。
  西胁和美站在房间里,目光呆zi地看着房间方向,久久一动不动。
  出了房间,胡子峰像是没事人似的,表现得和平时一样,旁人没看出来什么,但眼尖的谢文东察觉出他的异样,心中一动,缓缓步走到胡子峰身旁,轻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第234章
  胡子峰白面羞红,微微摇头,轻声说道:“没什么!”话虽然这样说,不过他窘迫的样子明显就是说明有问题,谢文广东省多聪明,心中明白了大概,摇头笑了笑,便没有再继续追问。
  他们这边打得天昏地暗,而另一边,以张一为首的北洪门帮众却势如破竹,趁着南洪门人员撤回的机会,由堂口反杀聘为,长驱直入,不仅将己方先前失去的地盘重新夺回,而且还顺利抢回许多南洪门的场子和据点,其势头直逼南洪门的堂口。
  对于这样的局势,孟旬早已经料到了,本来他打算用己方的地盘换谢文东的脑袋,结果现在谢文东跑了,地盘也没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盘。
  他恨得牙根直痒痒,不恨北洪门,也不恨谢文东,只恨那群突然杀出、救走谢文东,坏了自己大事的神秘人,他责令中年干部,无论如何要把对方的份身查出来,还有,找到他们的落脚点。中年干部领令而去,结果好一番打探下来,毫无所获。
  经此一战,南洪门由全面主动立刻转变成了全面被动,处处挨打,四处碰壁,时时受到北洪门的骚扰,人员折损无数,更要命的是,由于落差实在太大,上下帮众的士气已低落到了极点,这时候,即便是那么聪明的孟旬也没有了应对之策,无奈下,只好做出暂时撤离湖口,退守到效外的决定,连在湖口的堂口都不要了,一旦没有了士气,下面的兄弟们失去了斗志,这仗也没法再打下去,若是强行应战,只会让己方的损失更大。
  谢文东兵行险着,虽然差点丢了自己的性命,但总算以最小的代价换来了己方在湖口的大获全胜。当然,这场胜利与山口组的支援是脱不开干系的。谢文东感谢归感谢,但对山口组的戒心也更加强烈。
  私下里,他找到胡子峰,和他商议山口组的事。
  谢文东首先开口说道:“子峰,你现在是山口组的副总本部长,职位已经不低,而且也有自己的一干心腹若头,不过,这还不够,你觉得高山清司有没有把你提升为总本部长的可能?”
  胡子峰认真思考了片刻,说道:“当初,入江祯就是以总本部长的身份叛变的,高山清司对这个职位很敏感,所以一直都是空缺,如果要提升我,除非他已对我足够信任,这至少得许多几年的时间。”
  “在山口组,总本部长是组长之外最具有实权的人,如果你能做到这个位置,对我们很有利,但是要等上几年的光景,那实在太长了。”谢文东幽幽说道。
  胡子峰苦笑一声,说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组内是由高山清司说了算的,而我又非他的嫡系,想取得他的信任,很困难。”
  谢文东理解地点点头,突然话锋一转,笑道:“我看西胁对你倒是很有意思。”
  胡子峰老脸一红,挠挠头发,尴尬笑道:“东哥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谢文东正色说道:“能在高山清司面前说得上话的,而且说话最管用的,就是西胁和美,好好利用她,她在高山清司面前的一句话,完全可以省掉你几年的时间。”
  胡子峰倒吸口凉气,紧张地说道:“可是……她是高山清司的女人……”
  谢文东摆手一笑,打断他的话,道:“我只是让你去和她处好关系,又没有让你和她发生那种关系,而且,就算发生了,只要不让人知道就好,这点,西胁会比你更小心的。”说完话,见胡子峰面红耳赤,手足无措,他又半开玩笑道:“何况,西胁还是很漂亮的嘛!”
  对于这点,胡子峰倒是很承认,他认真地点点头,垂首喃喃说
  道:“是很漂亮,也很吸引人……”
  西胁和美和胡子峰等山口组人员并未在中国多做逗留,不是他们不想继续呆下去,而是谢文东并没有表现出挽留的意思。虽然他的嘴上一直都在对山口组的帮助千恩万谢,但暗地里却安排收下兄弟,早早帮他们订好返回日本的机票,这实际上就等于下了逐客令。
  西胁和美可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对于谢文东的‘热情’欢送,她只好接受了。
  临分手时,希望的笑容满面地对西胁和美说到:“这次,实在太感谢各位千里迢迢赶来中国帮我的忙,等事情解决了之后,我会到日本登山拜谢高山兄的!”
  “呵呵!”西胁和美笑道:“不知道,那要等到什么年月呢?!”
  谢文东信心十足地说到:“会很快的。”
  “希望如此吧!”西胁和美无奈说道。
  送走山口组众人之后,谢文东也总算可以静下心来,细细考虑坡地之策。南洪门的人虽然撤离湖口,但并不代表没有危险了,对方目前还滞留在湖口郊外,虎视眈眈,一旦有机会,还有可能碎石杀回来。
  表面上看,北洪门这次大获全胜,而实际上,孟旬病没有输,如果不是山口组突然杀出,救走谢文东,最终的结果怎样,那还不一定呢!对孟旬这个对手,谢文东是真的感到头痛了,如何才能打败此人?又如何能把他收为己用呢?
  谢文东直想得头发任发疼,也没想出个太好的办法。
  张一自然能看出谢文东的心事,不过对孟旬早已无计可施,不然也就不会在湖口与之对阵这么久了。他安慰谢文东道:“东哥,对付孟旬,急不得,还是慢慢来的好!”
  谢文东苦笑说道:“孟旬对我们是个极大的威胁,托得时间越久,对我们就越不利!”说着话,他揉着下巴,即象对张一说又象是自言自语,道:“无论是谁,都会有弱点,孟旬自然也不例外,他的弱点究竟是什么呢?”
  张一无语,低着头,一句话也没有说。
  突然间,谢文东脑中灵光一闪,想起自己在上海时,曾与张居风有过一次详谈,哪次也说起过孟旬,当时张居风曾说过,孟旬是个孝子,为人极重孝道。想到这里,他眼睛一亮,看向张一,问道“孟旬是广州人吗?”
  “是的!”张一点头,随后疑问道:“东哥,你问这个干什么?”
  谢文东幽幽而笑,说到:“我要请孟旬到南京!”
  “啊?”张一大吃一惊,呆呆地看着谢文东,几乎怀疑东哥是不是太劳累已经神志不清了,孟旬不傻不呆,怎么可能会去己方最重要的大据点南京呢?除非他疯掉了!
  谢文东的动作一向很快,想到便去做,他将湖口这边的事简单交代一番,教给张一负责,让他以守为主,不要草率出击,随后,他动身赶往南京,路上,又给刘波和灵敏二人打去电话,让他俩也一同到南京过来一趟,有要事商议、
  当谢文东赶回南京的时候,刘波和灵敏皆已经到了,在北洪门的堂口内,谢文东见到他二人,另外还有坐镇于此的东心雷。
  东心雷、刘波、灵敏三人都很奇怪,不知道东哥究竟要有什么要紧的事。
  见面之后,憋了一肚子话的灵敏忍不住,先开口说道:“东哥在湖口的作战我已经听说了,当时的情况实在太危险了……”话到一半,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不过从眼神中能看出灵敏的埋怨之意。
  谢文东不仅仅一个人,而且还是整个北洪门的支柱,湖口只是区区的一个小城镇,如果为了湖口把命搭上,对于北洪门来说,其打击是致命的。
  听灵敏这么说,东心雷也刘波的精神一振,齐齐点头。湖口那边的战况,他两人也早已知道,虽然己方胜了,可赢得太险,或许说是赢在运气上,若当时没有山口组的人突然杀到,谢文东能不能活着冲出南洪门的包围圈还真不一定呢!
  谢文东眨眨眼睛,环视三人,见这三位都有对自己不满的意思,心中苦笑,找他们来南京,是要商议事情的,现在倒好,要改成批判大大会了。不过话说回来,自己做的也确实有些过火。
  他点点头,老脸一红,毫不推卸责任,主动承担错误,叹口气,说道:“诶,是我当时太冲动了,也太小看了孟旬所以才有了湖口被困之险,让各位兄弟担心,实在不好意思!其实,我当时是不应该和南洪门执气的,稳扎稳打也不见得处于劣势,吃一堑,长一智嘛,以后我会记住这个教训。”
  见一向固执的老大都说出这样的话了,东心雷三人反而不好再多说什么。
  怕谢文东尴尬,东心雷急忙打个哈哈,将话头插开,笑问道:“东哥,孟旬真的就那么厉害吗?”
  谢文东撇撇嘴,笑呵呵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过……也难搞定。”
  众人闻言,差点笑出声来,一个个低下头,将笑声强咽了回去。
  谢文东说道:“这次我找老刘和小敏,也正是为了此事。”
  “东哥是要我们暗中干掉孟旬?”刘波正色问道。
  谢文东摆摆手,说道:“我想让你俩去趟广州!”
  第235章
  “去广州?”刘波和灵敏皆为之一怔,疑问道:“东哥有什么事要安排?”
  “两件事。”谢文东说道:“第一,你们查出孟旬家人的住所,然后想办法把他们带走,不管去哪,只要离开广州就行,第二,找机会挟持住向问天的女朋友。”
  听完谢文东的话,刘、灵二人不约而同的倒吸口凉气。
  东哥这次安排的任务,可算得上够艰难的,挟持孟旬家人相对来说还简单一些,但想挟持向天问的女朋友,可太难了,尤其还是在广州,这就象在T市想挟持金蓉一样困难。刘波和灵敏默默点了点头,面色表情都很凝重。
  谢文东一笑,说道:“广州是南洪门的大本营,人员虽多,但防卫未必周密,尤其是现在南洪门占优的情况下,总部的守卫可能会更加松懈一些,你们潜伏到广州,如果觉得人手不足,可让老森给予支援。”
  “是!东哥!”刘波和灵敏齐声答应。
  东心雷在旁低声问道:“东哥,我们这么做有什么目的?”谢文东一笑,仰面轻叹口气,说道:“挟持孟旬的家人,我是要逼他南京,挟持向问天的女朋友,我是要逼他回广州。”
  东心雷、刘波和灵敏三人相互看看,仍未彻底弄明白谢文东的意图。
  事出紧急,时间紧迫,刘波和灵敏没有敢耽搁,听完谢文东的交代之后,立刻带上暗组和北洪门情报部门的精锐人员,乔装改扮,化装成各种身份,秘密向广州潜伏。而谢文东也没有在南京多做逗留,刘波和灵敏前脚刚走,他也动身去了上海。
  这段时间里,自从萧方等人的进攻被北洪门和文东会重挫了一次之后,上海一直很平静,南北洪门未在发生大规模的冲突。对上次被谢文东生擒活捉一事,张居风始终耿耿于怀,无法释然,数日来,他的心情一直很沉闷,晚上经常一个人去酒吧喝闷酒。为此,陆寇和萧方等人都劝过他数次,可是效果皆不明显,张居风反而认为那是他们在对自己幸灾乐祸。今天晚上,他依然如故,又去了常去的酒吧喝酒解闷。一个人喝酒,总是更容易醉的,几杯威士忌下肚之后,张居风已有写飘飘染,这时候,酒吧里响起节奏欢快的音乐,张居风心烦的皱皱眉头,将酒杯一推,对酒保说到:“兄弟,结帐!”“先生,你是酒钱已经有人付过。”酒保是名二十出头的青年,笑呵呵地说道。“哦?“张居风一楞,酒吧里的人他刚才已经看过了,没有熟人,谁会帮自己付帐呢?”是谁帮我结的帐?“酒保向酒吧里端一指,说道:“就是里面二十二桌的那位客人!”“哦!“张居风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形,伸长脖子向酒保所指的方向看去,由于酒吧内灯光昏暗,他看得也不是很清楚,只是隐隐约约看到一人背对着自己,慢悠悠地喝着东西。张居风抹了抹嘴角的酒迹,然后一步三摇地走了过去。走到近前,定睛一看,本是四人坐的小方桌旁此时坐有一人,看到身材十分消瘦,桌子上有一瓶威士忌,还有两只杯子。张居风站在那人身后,伸出手来,拍拍对方的肩膀,问到:“朋友?我们认识吗?”应该算得上认识!随着话音,对方坐在椅子上没有动身,慢慢转过头来,接着把脸一杨,笑眯眯地看着张居风。
  不看此人还好,一看到此人的模样,张居风激灵灵打个冷战,
  原本七分的醉意至少吓没了六分,他忍不住倒退一步,又惊又骇地
  说道:“谢……”
  “张兄不用紧张,我没有恶意,过来坐吧!”说话间,青年含
  笑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座位,然后又将空杯子向前退了退。
  这位青年,不是旁人,正是谢文东。张居风做梦也想不到,自
  己竟然会在这里看到谢文东,既然他在这里,那么……想着,他急
  忙向左右观瞧,只见五行正坐在不远处的地方,皆是一只手探出怀
  中,十道阴森的目光正冷冷注视着他。
  张居风身手十分了得,但他不是铁人,而且深知五行兄弟枪法
  的厉害,如果此时他们突然发难,自己必死无疑。想着,他的冷汗
  流了出来,愣了片刻,缓步走到谢文东的对面,小心翼翼地坐下,
  没笑硬挤笑,说道:“好巧啊!竟然在这里碰到了谢先生……”
  谢文东帮他倒酒,笑呵呵地说道:“不是巧合,我是专程来找
  你的。”
  听完这话,张居风的冷汗流得更多。他干笑一声,疑问道:“
  谢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
  谢文东和颜悦色地柔声说道:“我待你怎样?”
  “什么?”张居风一时间没弄明白谢文东话中的意思。
  “我们的立场虽然是敌对,但我却视张兄为朋友。你虽然两次
  被我活捉,我可有过亏待你吗?”谢文东端起杯子,含笑问道。
  张居风身子一震,正色说道:“谢先生从未亏待过我。”这倒是
  实话,它虽然做了北洪门两次俘虏,但是北洪门对他一直礼遇有
  加,不打也不骂,反而照顾得很周到。
  谢文东点点头,说道:“这次,我来找张兄,是请你帮我一个忙。”
  不用多问,张居风也能猜出来,谢文东找自己帮忙,十有八九是和南洪门有关系。他沉吟一声,说道:“谢先生虽然对我不错,但我毕竟是南洪门的人,如果谢先生要我做出对不起南洪门的事,那我恐怕……无能为力!”
  谢文东浅浅地喝口酒,笑道:“难道,张兄的心里,南洪门真的就那么值得眷恋吗?”
  张居风脸色一变,看着谢文东,没有说话。
  “张兄虽然两次遇俘,但不是你的能力不行,而是指挥你的人有问题第一次是萧方,第二次是陆寇,我看他俩没把你当兄弟,而是拿你当qiang使,牺牲你一个,来成全他们的功绩。”谢文东幽幽说道。
  他的这番话,正说到张居风的心坎里,这也是他这阵子为什么一直闷men不乐的原因所在。
  他暗暗叹口气,拿起面前的酒杯,一扬头,将杯中酒喝个干干净净,脸色也阴沉难看。
  见状,谢文东暗笑,看起来自己是说中了张居风的痛处,他继续说道:“张兄身为南洪门的八大天王之一,却屡次受挫,声望大受影响,时间一久,不仅那些后起之秀不会再把张兄放在眼里,社团里的其他帮众恐怕也不会象以前那样尊敬张兄你了。”
  张居风吸口气,或许是由于心里作用,自从他第二次被擒之后,确实感觉到周围人对自己态度有了明显的变化,而且似乎总会在自己的背后说三道四。这会,不用谢文东给他倒酒,张居风心烦意乱地抓起酒瓶,自己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咕咚一声,又喝个一滴不剩。
  谢文东看在眼中,又道:“这样的社团,留下来还有什么意思,保它又有何用?如果张兄愿意的话,可以到北洪门来,我可以保证,在这里,你的身份还会象在南洪门那样的高贵,而且每个人都会当你是兄弟。不知张兄意下如何?”说完话,他两眼射出骇人的精光,直勾勾地看着张居风。
  张居风没有注意到,现在,他只想喝酒,拿着酒瓶不松手,一杯接着一杯的喝,脸色由白慢慢变红,又由红转成白色。
  足足等了五分钟,见一整瓶的威士忌已被张居风喝得差不多了,谢文东从身旁的椅子上拿起一只纸兜,打开之后,他不紧不慢地从里面抽出一本合同书,向张居风面前一递。
  后者楞住,先看眼谢文东,然后再悄悄面前的合同书,感觉两眼有些发花,他用力地甩了甩脑袋,定下心神仔细一看,原来是本订房协议书。看罢之后,张居风满面茫然,不解地看着谢文东,没
  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谢文东笑道:“我知道张兄并不缺钱,我也不想用钱来收买张兄。这是新天地的一处房产,本来我想买下来自己住的,不过如果张兄愿意,我可以转赠给你!”
  啊?张居风大吃一惊,虽然他对上海并不是很熟悉,可是知道新天地的房价在上海是数一数二的,而且能被谢文东看上眼的房产,面积不会小,其价值怎样也在数百万左右。好大的手笔啊!为了拉拢自己,谢文东可真敢花本钱!
  虽然明明知道谢文东是在收买自己,不过张居风心里还是很感动,也很舒服,堂堂的北洪门老大谢文东都如此看重自己,说明自己并不是废物,还是有实力的。他精神为之一振,慢悠悠地问道:“谢先生要把这处房产送给我?”
  “是的!上海是个好地方,也是个大都市,以后把家人接到这边来住,我觉得自己是个不错的选择,张兄认为呢?”谢文东含笑说道。
  “说吧!谢先生,你要我做什么?”张居风再不由于,把心一横,直接了当地问道。
  第236章
  谢文东收买人心的本事很厉害,也很独到,他两次生擒拿张居风,虽然有降伏之意,但是却只字未提,他知道,在被俘的情况下,以张居风高傲的性情,宁愿一死也不会投降,现在张居风好端端的回到南洪门,谢文东反而突然欠降,竟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而且,他的出手也足够大方,让人心动。以张居风几乎未做出太多的心理斗争便妥协了,这不仅使谢文东多了一员得力干将,也让他在南洪门安插了一支起到至关重要作用的奇兵。
  刘波,灵敏悄悄潜伏到广州,正如事先预计的那样,挟持孟旬的家人很简单,但想挟持向问天的女朋友,却太难了。
  向问天的女朋友叫于秀珍,她本人到是没什么,只是弱女子一个,不过他身边的保镖可不少,无论在家还是出行,前呼后拥,身边的南洪门高手极多,如果强行动手,不仅成功的希望很渺茫,己方的伤亡还会很大,刘波和灵敏对此颇感头痛,在广州足足潜伏了三天也没找到下手的机会。
  不过,经过这三天的盯梢,二人也不是毫无所获,至少查清楚一件事,于秀珍有个闺中密友,名叫李月萍,她二人私交极好,盯梢的三天里,李月萍来过于秀珍的家里两次,刘波和灵敏私下一商议,决定先对李月萍下手。
  挟持于秀珍很难,但挟持李月萍就太简单了,他二人带上所有的手下人员,悄悄潜伏到李月萍所住的别墅中,将她连同她的家人一起制住,然后胁迫李月萍给于秀珍打电话,邀请她到自己家中来做客。
  性命悠关之际,而且又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李月萍几乎被吓傻了,没有办法,只好乖乖按照刘波和灵敏的意思做。
  接完好友的电话,于秀珍不疑有它,当即坐车前往李月萍的别墅。
  由于南洪门的人都了解她俩的关系,双方之间又常有往来,于秀珍身旁的保镖虽多,可是警惕性都不足,而且跟随她进入别墅的
  只有两人,其他保镖全部留在外面守护。
  于秀珍和两名保镖刚踏进别墅的房门,早已埋伏在其中的暗组和北洪门人员一拥而上,干脆利落地将那两名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的保镖制服,随后又用qiang将于秀珍逼住。想不到事情会发展的如此顺利,刘波、灵敏心中喜悦,二人令于秀珍给外面的保镖打电话,说明别墅里的情况,然后让南洪门的人来解救她。
  消息一传出去,南洪门立刻炸开了锅,老大的女朋友被人抓住,这还了得?一时间,南洪门上下齐动,还没过十分钟的时间,便有数百号人员将李月萍的别墅围了个严实合缝,放眼望去,车队夹着人,人群夹着车,里三层外三层,就算一只苍蝇也别想从别墅里飞出去。
  换成旁人,肯定会被南洪门的庞大气势和风驰电掣的速度所吓倒,但刘波和灵敏却一点不担心,二人在别墅内,又吃又喝,谈笑风声,他俩都明白,只要于秀珍还在自己的手上,南洪门就不敢轻举妄动。
  果然,南洪门顾忌于秀珍的安危,不敢采取强攻,人员虽众,却围在别墅外面干着急,没人敢跨进雷池一步。南洪门前后派出三波谈判人员,来和刘波、灵敏谈条件,希望他们能放人,结果三波人都被他俩干脆利落地打发出来。
  最后南洪门被逼得没办法,而且觉得此事也不能再拖下去,一旦于秀珍有个三长两短,向问天怪罪下来,谁都吃不了兜着走,南洪门头目无奈之下,只好将此消息传给向问天,明确说明,绑架于秀珍的就是北洪门的灵敏和文东会的刘波。
  听完手下人的传报之后,向问天大吃一惊,当场变色,急忙问道:“对方想要什么条件?”
  “他们没说!我们派出和他们谈判的人,都被他们赶出来了,向大哥,你看……此事该如何是好?”
  向问天是个感情专一的人,一直以来,他只有秀珍这一个女朋友,早已把她视为自己至亲的亲人,现在她落到北洪门和文东会的手上,而且,自己现在又在和他们交战,一个不好,小珍就得伤在他们的手里。
  越想,向问天越担心,连他这么冷静的人此时都流出了冷汗。正所谓关心则乱。向问天现在就是这样的心情,他方寸大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过了好半晌,他沉声说道:“你们先不要轻举妄动,我马上赶回广州,和你们汇合!”
  “是、是、是!”南洪门的干部听完,连连点头答应,心里也长出一口气。向大哥赶回来亲自处理此事,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那时于秀珍再出现任何的闪失,就和自己没关系了。
  听说向文天要广州,陆寇、萧方等人皆是大吃一惊,不明白总部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以他二人为首的几名天王纷纷赶到向问天的房间,见他正在焦急地收拾东西,陆寇首先开口问道:“向大哥,听说……你要回广州?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不来,向问天也要去找他们,闻言,他头也不地说道:“小珍被文东会和北洪门的人绑架了,为了不让小珍受到伤害,我必须得赶回去,亲自处理这件事!”
  啊?众人听完,皆为之变色。怎么会这样?己方的兄弟明明已经重点保护于秀珍了,怎么她还能落到文东会和北洪门的手上。陆寇眉头大皱,说道:“向大哥,只怕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对方在这个时候绑架于小姐,十有八九就是想引向大哥回广州!”
  “是啊!”众人也觉得陆寇的话有理,纷纷点头附和。
  这个道理,经验阅历丰富、头脑机警灵活的向问天哪能看不出来?不过他没有其他的选择,即便明知道这可能又是谢文东的鬼主意,他也只能立刻回到广州,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小珍伤在人家手里而自己坐视不理吧?!
  向问天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但是我只能这么做,不是吗?”说着话,他抬起头,看看陆寇,有瞧了瞧萧方。
  陆寇无言,萧方则垂下头。旁人或许不知道向问天和于秀珍之间感情,他与他私交深厚的萧方是再了解不过了,而且他也很喜欢于秀珍这个女人,视她为妹妹,现在她被敌人绑架,萧方也是心急如焚。
  见众人无言以对,向问天继续说道:’我走之后,这边的事情就有老陆和小方代我挂你,如有要事,你俩商议解决和处理!”
  见他俩都为答言,向问天挑起眉毛,反问道:”没听明白吗?”
  “是,向大哥!”陆逗和萧方齐齐答应一声。
  说完话,陆寇仍然觉得此事不妥,他低声说道:’向大哥,我看,可不可以先问问小旬的意见!”
  “你们去问吧!我先走了!”说着话,向问天将收拾好的简易行李包一拉,分开众人,快步走出房间。
  :向大哥……”众人大惊,纷纷追了出去。
  此时,另一头的孟旬也好不到哪去,他比向问天还要紧张,而且是紧张十倍甚至百倍,因为,谢文东刚刚给他打过电话,称他的饿父母现在在南京,谢文东语气之中肯地邀请他到南京去做客,并且要求必须是一个人。有不让将此事向任何人泄露,不然,他的父母的性命,谢文东不敢保障。
  刚开始,孟旬以为谢文东是在开玩笑,吓唬自己,的感通过电话之后,他立刻给广州的家里打去电话,结果接电话的饿是个陌生的男人,语气阴冷地说道:”孟旬,你的父母现在不在家,在去南京的路上,如果你想见到他们,就去南京吧!”说完话,啪的一声,那人把电话挂断。
  孟旬再拨打电话,已无人接听。
  这时候孟旬总算感觉到问题真的严重了,他头脑过人,聪明绝顶,之所以要加入南洪门。一是为了让家人过上好日子,二也是为了保障家人的安全,可是哪里想到,自己的家人竟然在已方社团的总部被人绑架,而且绑架二老的人还是差点死在自己手里的谢文东,这实在太要命了。
  孟旬是个聪明冷静的人,这时候也变得糊涂冲动了。他立刻给谢文东拨去电话,说话时连音调都变了,急声问道:“谢文东,你想怎样?”
  “我只要你来南京!”
  “如果我去了呢?”
  “我马上放你的家人。”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好!谢文东,你在南京等我!”
  通过电话,孟旬在湖口郊外片刻也未耽搁,甚至连他走后的事务由谁来负责都未顾得上交代,亲自开车,直奔南京。
  他已经考虑清楚了,就算牺牲掉自己的性命,也绝不能让家人在谢文东的手里受到伤害。
  谢文东派出刘波和灵敏两员心腹手下潜伏到广州,只此一招。可谓是正中要害,搅得南洪门上下一片大乱,这也成为南北洪门优劣关系逆转的关键。
  第237章
  向问天执意要回广州营救他的女朋友于秀珍,南洪门众多干部谁都拦不住,陆寇见状,急忙掏出手机,给孟旬打去电话,想询问孟旬的意思,时间不长,电话接通,陆寇几声说道:“小旬,有间重要的是要和你商量……”
  为等他说完,只听电话那端传来孟旬不耐烦的声音:“可是社团的事?”
  “是的!”
  “那就等一等再说吧,我现在有急事要去处理,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我再打给你!”说完话,孟旬把电话挂断。现在他只关心自己的父母安慰,至于其他,他已经顾不上去管,也懒得再去管,如果因为自己的关系,而使父母受到伤害,甚至是丧命,那自己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如果说向问天的心已经乱了,那么孟旬的心几乎是要碎掉了。张居风有句话说的很对,孟旬是极重孝道的人。
  听着毫无声息的电话,陆寇半响没反应过来,他了解孟旬的为人,什么叫‘如果还有机会的话’?简直就是莫名其妙。他愣愣发呆,时钟留意他举动的张居风在后面走上前来,疑问道:“小寇,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陆寇看了一眼张居风,感觉他今天精神了许多,满脸荣光,一扫数日来的阴霾。没心情考虑其中的原因,陆寇叹口气,说道:“没什么,我刚才给小旬打去电话,发觉他有点怪怪的,而且莫名其妙的挂了我的电话,张兄,湖口那边不是已经停战了吗,最近又发生了什么战事了吗?”
  张居风一愣,沉吟片刻,肯定的摇摇头,说道:“没有!湖口那边绝对没有发生什么战事!”
  “这就奇怪了!”路口嘟囔一声,摇了摇头,随后快步向走在前面的向问天追去。
  张居风急忙跟上前,正色说道:“也许,只小旬刚刚吃过败仗,心情不佳吧!”
  陆寇哦了一声,点点头,随即释怀,道:“有可能!”说完,他有微微一笑,摇头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必斤斤计较,年轻人还需要多多磨练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张居风脸上没有表露出什么,心中却恨得牙痒痒,陆寇这番狗屁话,怎么听着怎么像是在讽刺自己,受了谢文东的挑拨,张居风现在已经神经过敏到了几点,其实无论陆寇说什么,他都不会觉得好听。
  向问天最终还是走了,坐上飞机,急匆匆的干会广州。
  已经返回南京的谢文东听闻这个消息,哈哈大笑,说道:“不出我所料,向问天还是离开上海!”
  他身边的东心雷苦笑道:“东哥,向问天虽然走了,不过南洪门在前方的实力还在,并没有被削弱,我们也很难逃到便宜,反倒是老刘和小敏在广州的处境却危险了!”
  “哎?”谢文东摆摆手,笑道:“放心吧!老刘和小敏的经验都很丰富,有向问天的女朋友在手,肯定不会有性命之忧,他俩会处理妥当的。”顿了一下,他又继续说道:“向问天回了广州,负责前方事物的肯定是陆寇和萧方,陆寇为人玩世不恭,虽有能力,却不爱管事,实际负责事务的人一定是萧方,萧方这人虽然聪明,但却谨慎多疑,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什么机会?”东心雷疑惑地问道。
  “逼反孟旬的机会!”谢文东笑眯眯地说道。
  “啊?”东心雷倒吸了口气,两眼瞪地提溜圆,难以置信地看着谢文东。向问天一走,就能把孟旬逼反?而且东哥把孟旬逼到南京,难道是不想杀他吗?在琢磨谢文东心事方面,东心雷远远比不上张一。
  晚间,十点,孟旬一路风尘仆仆,赶到南京。
  路上无人阻拦,汽车一直开到北洪门在南京的堂口大门前,孟旬刚把车熄火,便迫不及待地跳了下来,连车也未锁,直向堂口内冲去,刚到大门处,立刻有两名保安模样的青年把他拦住,喝问道:“哎?你是干什么的?谁让你往里近了?”
  “我找谢文东!我叫孟旬!”
  “……”
  听说孟旬已经到达堂口的大门外,里面的谢文东哈哈大笑,暗暗点头,张居风没有骗我,孟旬果然来了!想罢,他没着急去见孟旬,先是给张一打去电话,令他现在马上带弟兄去进攻南洪门所在湖口郊外势力。
  张一听后精神大振,多余的话没有问,领令之后,立刻带上已方的主力人员,象龟缩在郊外的南洪门帮众展开全力猛攻。
  湖口,郊外,南洪门据点。
  听眼线传报,北洪门大举进攻,来势汹汹,南洪门的干部们都慌了手脚,纷纷去见孟旬,询问他有何应对之策。
  可是到了孟旬的房间一看,里面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众人又纷纷出来,去其他地方寻找,结果找了一大圈,依然毫无所获,正在众人大感奇怪、不知这位孟天王跑到什么地方去了的时候,负责守卫的一名小弟跑进来汇报,说孟旬早在中午的时候就独自开车离开了,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众人听后,无不大吃一惊孟旬中午离开?现在已经是晚间十点多了,怎么还没有回来?!他们齐声问道:“孟哥去哪了?”
  不清楚!孟哥没有说!
  这这可如何是好!这时候,众人的眼睛都长长了,孟旬什么时候出去不好,偏偏赶到这个节骨眼出去,这可怎么办?有头脑机灵的干部马上掏出手机,给孟旬打去电话,结果电话打过去却是关机.
  这一下,南洪门的干部没有辙了.
  孟哥去哪了?能回来吗?
  不知道啊!
  只凭我们,能不能抵yu得住北洪门?
  兄弟,我看玄!
  那咱们怎么办?
  别愣着了,快给上海那边打电话,问上面的意思吧!唉!
  南洪门干部们慌手慌脚地给上海分部打去电话,接到电话的头目一听湖口现在的状况,吓得哆嗦,没敢耽搁,马上跑到萧方的办公室,将电话转给他,此时,陆寇,周挺,张居风,那伟,贾洪刚几人都聚在办公室里,与萧方商议掌门大哥不在期间己方的策略.
  听说湖口打来告急电话,众人同时一惊,暗暗奇怪,有孟旬在湖口,虽然刚刚吃过败仗,也不至于这么快又告急了,萧方同样不解,他接过电话,直截了当地问道:怎么回事?什么情况?
  你是
  我是萧方!
  哎呀,萧大哥,可不好了,现在北洪门大举来攻,而孟哥又突然下落不明,只靠我们这些人恐怕敌不住北洪门,萧大哥,你看现在应该怎么办啊?
  什么?萧方本来是坐在椅子上,一听这话,腾的站了起来,大声质问道:你说什么?孟旬下落不明?
  一句话,把在场的众人皆吓了一条,满面茫然地相互看看,纷纷皱起眉头.
  是是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萧方急声问道
  打电话的干部将孟旬在中午急匆匆离开的一五一十讲述一遍,随后说道:现在已经是十点了,而且孟哥的电话又关几,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所以才向分部打电话求助!
  哎呀!孟旬这是在干什么,太不知道轻重了,现在己方喝北洪门正处在交zhan最紧张时刻,你有再大的事情也不应该现在急着去处理嘛!而且还关机,不带手下,简直目无家规法纪!他深深吸了后气,掏出手机,打给孟旬,果然如下面兄弟所说,孟旬的手机已关机,根本打不通,他头痛地敲敲额头,说道:你们先监守,不要出去迎zhan,我这边会尽快想好应对之策答复你!
  是!多谢萧大哥!南洪门的干部千恩万谢.
  萧方说的很好,可是怎么想应对之策啊?他对湖口那边的情况毫无了解,甚至不知道己方有多少人,对方有多少人,己方目前郊外的落脚点有哪些地利,有哪些不利,他双眉拧成个疙瘩,背着手,在办公室里急得来回跺步,走了两趟,他停住身形,双手一摊,气道:孟旬这个家伙撂挑子突然玩起罢gong了,仍下湖口这处烂摊子,现在北洪门前来进攻,我们应该怎么办?他这是气话,也有责备孟旬不顾大局的意思.
  众人纷纷挠头,相互看看,谁都没有说话,心中暗道:连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们就更不用说了!
  张居风这时候突然说道:对了说着,他又把下面的话咽了回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说了一半,没有下音了,周挺性急,忙问道:老张,你'对了'什么,继续说啊!
  这个张居风沉吟片刻,说道:我觉得今天小旬有些不太正常.
  萧方眨眨眼睛,疑问道:有什么不正常?
  第238章
  张居风说道:“具体我也不好说,不过,今天小寇给他打去电话,话只说到一半,他就匆忙把电话挂断了,我感觉有些反常!”
  “哦?”萧方一愣,转目看向陆寇,后者默默点头,表示确有其事。萧方的眉头皱着更紧,喃喃说道:“这个孟旬,究竟在搞什么鬼?!”
  偷眼瞧瞧其他众人,张居风满面顾虑地说道:“他……不会是……”话刚出口,他又不继续往下说了。
  周挺急道:“我说老张,你今天怎么回事,总是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就说吧,这里又没外人!”
  张居风清清喉咙,说道:“我担心,孟旬是不是已经私通了谢文东啊!”
  啊?听完这话,众人纷纷吸气,脸上皆露出惊骇之色。
  见状,张居风忙又说道:“当然,我也仅仅是猜测而已,并没有确实的证据,大家可以当我刚才没说!”
  萧方暗暗握紧拳头,表情时阴时晴,变幻不定。
  在孟旬没出现之前,萧方是南洪门里无可争议的首席智囊,但是自从有了孟旬,他的地位受到了极大的挑战,现在,向问天在很多时候对孟旬的意见明显比他的意见更加看重,要说不妒忌,心里不发酸,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萧方并不是个以公徇私的人,而且孟旬对社团的重要性他是明白的,不能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就草率定他与谢文东私通的罪名,这不仅不负责任,而且对社团来说将是个极大的损失。
  他摇了摇头,说道:“那应该不可能,一直以来,孟旬都对社团忠心耿耿,而且就在不久之前,谢文东差点死在他的手里,所以说,他和谢文东私通……不太现实!”
  张居风叹口气,说道:“最令我起疑心的,也正是这一点。”
  “哦?怎么说?”
  “小方。你想想,以孟旬的头脑,在把谢文东团团困住的情况下,竟然会让他安然无恙的逃脱,这是不是太不可思议了呢?”张居风正色问道。
  “哦……”萧方垂下头来,沉思不语。
  陆寇接道:“当时不是突然杀出一支神秘人,把谢文东救走了吗?”
  张居风早知道有人会提起这件事,想也没想,直接反问道:“这批神秘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为什么眼线毫无察觉?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查不出来对方准确的身份?其中疑点重重啊!”
  他连珠炮似的发问,把陆寇也说的没词了,是啊,这其中确实有很多让人想不明白又难以理解的细节,只是大家都是八大天王,相互之间极为信任,就算有不解的地方,也没人好意思问出口,在孟旬的伤口处火上浇油,现在张居风把问题提出来,众人纷纷点头,觉得他说的不是没道理。
  萧方疑问道:“张兄,你怎么看这件事?”
  张居风说道:“我怀疑……当然,这仅仅是我个人的怀疑,那些神秘人可能是孟旬自己搞出来的,在谢文东被困的期间,孟旬有可能和谢文东达成某种默契,趁后者突围之机,暗做手脚,故意将其放走!现在,孟旬不见踪影,他为什么早不失踪晚不失踪,偏偏赶到北洪门来攻的时候失踪呢?这其中值得深思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哗——”张居风一番话,引来众人一片哗然。
  俗话说得好,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张居风这混乱猜测的几句话,在众人心中都留下了深深的阴影。
  萧方暗暗咧嘴,如果真不幸被张居风言中,那可就大事不妙了!见众人都面色凝重地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他心烦意乱地摆摆手,说道:“好了,大家就不要再乱猜了。当务之急,是把孟旬找到问个清楚,还有,让湖口那边的兄弟先脱离险境!”
  张居风说道:“我们对湖口的情况毫不了解,根本无法指挥,我看,还是令兄弟们先撤一撤,避开北洪门的锋芒再说吧!”
  众人点头,对他的意见表示赞同。
  萧方琢磨了一会,苦笑说道:“为今之计,也只能这样了!”说着话,他拿起手机,给湖口郊外的南洪门干部打去电话,令他立刻组织下面的兄弟撤退。
  北洪门已经出动,这时候再撤退,哪还来得及?
  南京,北洪门堂口。
  对孟旬,谢文东可是十分看重,听说他已到门外,他亲自出来迎接。
  正在孟旬在门口焦急等待的时候,堂口大门一开,从里面走出数十号人,为首的不是旁人,正是谢文东。
  “孟兄大架光临,我有失远迎,实在抱歉!哈哈!”说笑间,谢文东走上前来。
  看到谢文东,孟旬的双目顿时冒出火光,两眼仿佛要喷火来似的,大步流星便走上前去。
  见他满面杀气,目露凶光,周围的北洪门人员急忙迎上前,将谢文东护住。谢文东笑眯眯挥挥手,示意众人无事,并让他们让开。
  孟旬来到谢文东近前,咬牙问道:“谢文东,我的父母呢?”
  谢文东满面轻松地向四周瞧瞧,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进去谈!”
  孟旬哪有心情和谢文东绕弯子,凝声说道:“我只要见我的父母!”
  “这个……现在恐怕做不到!”谢文东轻声说道。
  “怎么?你……你把他二老怎么了?”孟旬脸色大变,人也几乎快要疯了。
  谢文东从容说道:“你放心,我并没有伤害他们,想知道他们怎么了,就进来说话!”说完,谢文东不再管他,转身向堂口内走去。孟旬被逼无奈,只好耐着性子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上到二楼。进入谢文东的办公室,后者笑容满面的坐下,随后让人端上茶水,他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看着站在办公桌前一动不动的孟旬,笑道:“孟兄一路辛苦,用不用先吃点东西?”
  “谢。文。东——”孟旬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从牙缝中挤出谢文东的名字。
  谢文东点点头,说道:“看起来,孟兄是不饿了!”
  就在孟旬要抓狂的时候,谢文东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出一串电话号码,时间不长,电话接通,他笑呵呵地说道:“把电话给伯父伯母,孟兄弟要和他二老通话!”
  “是!”
  谢文东将话筒向前一递,含笑看着盟旬。
  孟旬想也未想,一把将话筒抢过来,急忙叫道:“爸?妈?”
  “是小旬啊!”话筒中,传来孟旬父亲的声音。
  对这个声音,孟旬再熟悉不过了,他心中长叹一声,听起来,父亲的声音洪亮,底气十足,应该是没受到伤害。他激动的颤声问道:“爸,你和妈都没事吧?”
  “我们能有什么事?T市这边不错,挺好玩的,你安排的朋友也很照顾我和你妈,现在正在酒店,环境很好,对了,你让你的朋友不用花那么多钱,住一般点的旅店就行了,何必这么破费……
  孟旬一怔,听起来,自己父母不仅未受到伤害,反而还很高兴。他心中充满疑惑,疑声问道:“T市?”
  “是啊!不是你让你的朋友接我们来T市旅游的吗?你怎么忘了?”
  “哦……”孟旬满面狐疑地看向谢文东,后者回手指了指自己的鼻
  子,随即又点了点头。孟旬多聪明,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谢文东派出的手下肯定是打着自己的旗号,把父母接到T市去了,手段虽然狡猾,但总算没吓到爸妈,不幸中的万幸!想着,他苦笑一声,说道:“那您和妈就在T市那边好好逛逛吧,我还有事,等会再打电话给您!”
  “好、好、好!”
  挂断电话,孟旬长出一口气,可提到嗓子眼的心并没有放下去,虽然父母现在没有受到伤害,但毕竟是在谢文东的手里,始终还是不安全的。他看着谢文东,冷声问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谢文东不再打哑谜,开门见山地说道:我要你放弃南洪门,投入我的北洪门的旗下!
  孟旬愣住,停顿了三秒钟,突然仰面哈哈大笑,说道:谢文东,你别白日做梦了,你可以杀了我,但是我绝不会做出背信弃义的事!
  你不在乎自己的生死,难道,你也不在乎你的父母的安危吗?
  谢文东,我现在在这了,有种的你就冲我来,江湖事,江湖了,波及家人,你算什么本事?
  谢文东耸耸肩,摇头说道:谋略并没有正邪之分,讲究的就是如何能达到目的,不是吗?见孟旬还要说话,谢文东继续说道:你现在有两个选择,其一,是你继续忠于你的社团,但却要和你的家人一起去死,其二,你和你的家人不受到任何的伤害,而且比以前生活得更好,但你要叛离你效忠的社团,你,自己选择吧!
  一边是良心,一边是家人,这个选择,实在令人左右为难。
  第239章
  谢文东默默地看着正在做思想斗争的孟旬,一句话也没有说,办公室里鸦雀无声,人们的目光都聚集在一个人身上,他现在做出的决定,可以让他成为这里的一员,也可以让他成为在场每一个人的死敌。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孟旬终于开口说道:“谢文东,如果你杀了我的家人,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但是要我背信弃义,对不起,我做不到!”
  众人闻言,无不大点其头,暗暗挑起大拇指,好一个孟旬,看起来是个文质彬彬的弱书生,想不到竟然如此有骨气和胆魄,只可惜,他不是自己人。佩服归佩服,但是立场不同,就是不共戴天的仇敌。他话音刚落,办公室里哗啦一阵脆响声传出,在场的北洪门众人剑出匣,刀出鞘,只等谢文东一声令下,将孟旬斩杀于此。
  谢文东直勾勾地看者孟旬半晌,想杀他,但从心里来讲又舍不得。他眨眨眼睛,突然呵呵笑了,向周围众人摆摆手,示意大家把武器都收起来。随后打了个响指,象两旁的手下扬扬头。一名北洪门的小弟搬过来一把椅子,放到孟旬身后。
  谢文东含笑说道:“请坐!”
  孟旬也不客气,看都未看四周如同凶神恶煞般的北洪门帮众,旁若无人的坐下,毫无畏惧地直视谢文东,说道:“想杀我,现在就动手吧!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动我的家人,我就算做鬼也和你没完……”
  谢文东大笑,摇头道:“鬼神之说,无稽之谈,如果世界上真有鬼的话,我身边的冤魂都能组建一支军队的了!”顿了一下,他又说道:“我找你来南京,不是为了杀你,只想和你聊聊。”
  孟旬愕然,不知道谢文东究竟在耍什么鬼把戏。他皱着眉头,反问道:“你想聊什么?”
  “我想知道,在你看来南北之争,谁能笑到最后?”
  “你!”
  “哦?”
  “因为你比向大哥更狡猾,更阴险毒辣,更不择手段,所以,你能笑到最后。”
  “哈哈!”谢文东仰面而笑,虽然孟旬没有说他一句好话,但是他却笑得很开心,一直以来,谢文东都没有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何况孟旬也为夸大其词。他对孟旬的眼光倒是很佩服。他点点头,面带笑意,问道:“既然明知道南洪门最终会输,你为何还要死心塌地的站在它那一边?”
  孟旬正色说道:“向大哥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今天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向大哥给我的,我欠他的,就一定要还!”
  谢文东说道:“哪怕是最后你和南洪门一起灰飞烟灭?”
  孟旬干脆地答道:“没错!”
  谢文东笑道:“好!非常好!”他含笑抽出香烟,点燃,深吸了一口,说道:“现在,你可以走了。”
  听闻这话,别说孟旬大吃一惊,就连北洪门的人都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问题,听错话了。人们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谢文东,满面的茫然之色。这次好不容易把孟旬逼到了南京,正是除掉这个心腹大患的最好时机,东哥怎么要把他放了呢?
  “东哥……”东心累大急,跨步上前,还没等开口,谢文东挥手将他下面的话打断。
  孟旬皱着眉头,疑问道:“你……真肯放我走?”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你最好马上离开!”谢文东幽幽说道。
  看着他,孟旬紧紧地握了握拳头,倒退两步,猛然转身向门外走去。
  由于没有谢文东的命令,周围众人虽然急得直跺脚,却无一人敢上前阻拦。已经走到房门口,见真的没人阻拦自己,孟旬突然又停住
  脚步,走了回来,到了办公桌前,冷声问道:“你为什么放我走?如果你故意做作,想打动我,那你是打错了主意!”
  谢文东淡然一笑,说道:“你误会了,我只是舍不得杀你,仅此而已。另外,我现在若是杀了你,以后,我就会少了一个得力的好兄弟!”
  孟旬像是停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连眼泪都快笑出来,好一会,他方收住笑声,摇头说道:“谢文东,你别做梦了,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转投到你的麾下!”
  “我们走着瞧好了!”
  “哼!”孟旬冷哼一声,他实在搞不清楚,谢文东为什么每时每刻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当他被自己围困的时候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他斩钉截铁地说道:“既然你肯放我走,那么,也请你放了我的父母!”
  “这一点,我做不到!”谢文东摇头,拒绝得同样的干脆。
  “如此来说,你还是不肯放过我。”孟旬咬牙说道。
  “你又误会了。我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你好!”见孟旬刚要发怒,谢文东又道:“我现在若是放了你的家人,就等于害了他们。”
  孟旬暗惊,疑声问道:“为什么?”
  谢文东说道:“因为他们会死在南洪门的手里。”
  “放屁!”孟旬气得脑袋嗡嗡直响,怒声说道:“我的兄弟们为什么要杀害我的家人?简直一派胡言!”
  “我们打个赌如何?”
  “赌什么?”
  “赌你的那些兄弟们要杀你!”
  “哈哈!”孟旬气极,脸色涨红,大喝道:“他们为什么要杀我?”
  “别问为什么,你敢不敢和我赌?”
  “有何不敢?!”
  “好!如果他们不想杀你,就算你赢,到时,我一定把你的父母安安全全的送回广州。如果他们想杀你……”
  不等谢文东说完。孟旬急道:“如果我的兄弟们想杀我,就算你赢,到时候我退出南洪门,心甘情愿的投靠于你!”
  谢文东心中大喜,他要的就是这句话,不过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露,表情依然平淡,说道:“好!我们一言为定!”说这话,他伸出手掌。孟旬想也没想,对着他的手连拍三下,与谢文东击掌为誓。
  在孟旬想来,南洪门的人要杀自己,简直比笑话更加可笑。先不说自己为社团出生入死,忠心耿耿,立下过不少的功劳,单单自己是八大天王之一的身份,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敢来杀
  自己?除非那人是想zaofan。
  正因为这样,孟旬根本未把与谢文东击掌盟誓放在心上,他冷笑着说道:希望谢先生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恩!我希望孟兄也会如此!
  哼!告辞了!说完话,孟旬哧笑出声,转身向外走去,这回他再未停留,直接走出北洪门的堂口,坐到这的车上,先是加满油,然后直奔湖口。
  这时候,湖口的郊外已经打得天翻地覆。
  因为接到萧方的直接命令,南洪门帮众开始全部撤退,前文已经提到,以孟旬为首的南洪门人员虽然在湖口战败,撤到郊外,但那是孟旬主动下令撤退的,人员方面损失并不大,现在,聚集在郊外的南洪门帮众极多,全部撤退哪是那么简单的,就算在准备充分的情况下,没有一,两个小时也撤不完,何况现在事出仓促,整个南洪门据点简直乱成了一锅粥,人仰马嘶,叫喊声,吆喝声以及汽车马达的轰鸣声连成一片。
  还没等他们离开据点,以张一为首的北洪门主力就到了。
  本来张一还打算抵达之后调整一下再发动进攻,结果,远远的便看到南洪门的据点里已乱得不成样子,有人向外搬东西,有人往汽车里硬挤,还有人手舞足蹈地象是在指挥什么,见状,与张一同车的霍文强等北洪门干部们都笑了,纷纷疑声说道:南洪门这是在干什么?不过了吗?
  哈哈!张一也乐了,点头说道:东哥让我们这时来进攻果然没错,确实是最佳时机啊!管他南洪门在干什么,现在不进攻还等待何时?!说着话,他传令下去,全力猛攻!
  一声令下,北洪门的帮众纷纷下车,如同排山倒海一般,向南洪门据点冲去。
  有两辆汽车根本没有停,向南洪门据点的大门直接撞过去,随着咔嚓一声巨响,两扇铁栅栏门应声而倒,紧接着,车里北洪门人员提刀跳出来,见人就砍,遇人便劈,这痛乱杀,直把南洪门杀得一塌糊涂。
  以南洪门这么多人,若是强守,就算没有孟旬坐镇,北洪门想从外面突破进来也不容易,但是现在,连南洪门的干部门都无心恋战,只想着及早的撤离此地,下面的人员的斗志也就可想而知了。
  这可真应了兵败如山倒,挡都挡不住,由于正门都是北洪门的人,南洪门帮众见冲不出去,赶快纷纷掉头向后跑,从后门往外撤,已坐上汽车的帮众还好点,可苦了那些没坐上车的,一个个仓皇如丧家之犬,只恨爸妈少给自己生了两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