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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王朝实录[世祖实录]》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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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九年大明天順七年

春正月

1月1日

○辛卯朔,百官賀正朝,御交泰殿宴。

1月2日

○壬辰,上令韓繼禧、任元濬曰:「自古起家之主,征戰四方,偕經死地,才力相資者馬,故所以不忘而稱劉備『的盧』、唐宗『六駿』、我太祖之『八駿』者也。予無征戰之地,而方世宗盛時馳射角勝之日,十倍於他,三軍仰服者,豈無馬力相資耶?掛釜之騮,雖怏於心,靖難之驃,尤所不忘。且弓馬之藝,實是功業之所起,今玆得疾,益以思舊,欲圖觀之若何?」繼禧等對曰:「然。」上命名其馬,仍命圖而贊之。

○諭都體察使韓明澮曰:「正朝使柳守剛等回還時,量抄義州防戍軍士,送至江外三日程護來。」

1月3日

○癸巳,咸吉道都節制使康純馳啓:「愁州住中樞院使柳要時老來言:『斡朶里甫下土擬於解氷前,率軍馬復往平安道爲寇。』」諭都體察使韓明澮曰:「古納哈輩如有來者,語之如前諭,且語之曰:『今雖曰甫下土、趙三波等所爲,我國家豈不知情狀哉?汝等與童倉俱受我殿下厚恩,當思報效,要令無事,汝等之善計也。不可久迷致悔,我國非憚於用兵,但敬朝廷耳,汝等更深思圖之』,卿更加精練休養,以待事機,同封傳寫咸吉道啓本幷審。」又曰:「或言李滿住等旣屢報變有驗,而遽以此諭書語之,則恐生怨叛之心,卿幷知此論,斟酌變通。」

○咸吉道都節制使康純馳啓:「訓春住兀良哈來言:『吾等前日攻兀未車兀狄哈,掠妻子牛馬而來,大國盡令刷還,今兀狄哈攻我,掠人畜而去,請令刷還。』臣親往其地,亦且哀訴。臣姑語之曰:『兀狄哈所居甚遠,且不往來,刷還甚難,』彼人扣頭哀訴不已。」卽諭純及都體察使康孝文曰:「訓春住野人如更言刷還之事,語之曰:『前日汝等侵掠兀狄哈,國家慮汝等旋被報復,又以汝等深懼報復,自願刷還和解,故特出例外。盡情和解,皆爲汝等善計也,汝等不盡刷還,且背國厚恩,至今爲賊,訓春之人雖曰不從,而國家受敵之時,亦無向國立功,今將何辭以諭兀狄哈乎?雖諭兀狄哈,兀狄哈已知汝等背國,豈肯刷還乎?汝等若誠心效順,彼此兩安,則亦可刷還矣,亦可撫育如昔矣。今方察汝誠僞,征與不征之時,何可聽汝之言,勞於和解乎?汝誠則佑汝,彼誠則佑彼,國家豈爲拙計?』」

1月4日

○甲午,咸吉道都節制使康純馳啓:「高嶺城底住斡朶里僉知李家化來言:『奴萬皮前日逃歸而還,今又盜衣數領,逃往吉州,請還捕給。』何以處之?」命召領議政申叔舟草諭書,回諭純曰:「萬皮今到吉州,令存撫安接,語家化曰:『萬皮前日逃來曰:「寧死,不復役於家化。」國家厚汝,故特令還給,今果又逃來且曰:「若又還給,則當殺家化而逃」今雖還給,勢必不從。以汝本効力之人,李巨乙加介之族親,特命給他帖戶一名,汝知上恩。」』卿擇高嶺之人淳謹年多者,給家化爲帖戶」,幷諭觀察使。

1月5日

○乙未,兵曹據平安道都節制使啓本啓:「道內調習戰馬十匹內六匹最老,請令司僕寺擇善下送,其老馬分給正騎兵之貧者。」從之。

○兵曹啓:「曾奉傳敎:『自備皮甲內,用牛馬皮者一禁』。臣等以爲宰殺者則已矣,自斃牛馬皮亦且禁斷,則貧窮軍士不能易辦,請自今自斃牛馬申官開剝,將其立案,京中則告本曹,外方則告巨鎭,直簿納甲時憑考着標。且軍士等或謀得仕到,或要免己罪,鐵皮甲不如法造作納官,諸鎭亦謂已成之物,例不却退,非惟違國家立法本意,徒費民財,無益於用。請送新樣皮鐵甲大中小葉兒于諸道都節制使營,依樣造作,分送巨鎭,令諸邑守令檢察造作,送巨鎭着標,違者當身科罪,幷論所居邑守令及巨鎭將。」從之。

1月6日

○丙申,停圜丘祭。初,禮曹以上違豫,調攝未久,請攝行,領議政申叔舟、左議政權擥等議啓:「凡祀事若有不得已祈禱,則遣官攝行可也。若無祈禱,行則親行,否則不行。《春秋》云『不改卜。夫不改卜云者,不行云耳』。今圜丘祭旣有故而不行,則何必攝行?」上令承政院稽古制,承政院啓:「此祭非無時特行事,乃歲時之常,則固不可廢也,且人主於歲事,豈盡親行?古制亦有攝行之例,以此而觀,則雖遣官攝行無妨。」上竟從政府之議,停之。

1月7日

○丁酉,禮曹判書李克培、參判金吉通啓:「《文獻通考》皇帝親祀圜丘儀有攝行之文,《周禮》太宗伯『若王不與祭祀則攝位』,鄭氏註曰:『王有故則代行其祭祀。』賈公彦疏曰:『有故謂王有疾及哀慘。皆是也』。前朝《詳定古今禮》每年正月上辛,親祀圜丘,亦有攝行之文。殿下自卽位以後,特擧累代闕典,以爲歲事之常,今雖不得已而遣官攝行,自不違於禮文,亦不違於敬天之誠意。今以遣官攝行爲簡易,專廢歲事之常,意恐未安,請依古制,遣首相攝行。」命示議政府,政府復以前議啓,傳曰:「予意亦謂若宗廟祭及凡有名日祭,則攝行可也,若此祭則雖不行亦通,其停之。」

1月9日

○己亥,時發船軍,構大倉,右贊成具致寬啓:「船軍本委水戰,戰艦、器械尙且難備,儻赴土木之役,則何治本任?請令旁近諸道民,分授間閣營造。」傳曰:「諸道則往來有弊,其分授京畿民以營之。」

1月10日

○庚子,上謂都承旨洪應曰:「大倉營造日久,多役軍人,未卽收功,意監役者懶慢不能檢察,或役非其處,可摘姦以啓。」

○成均司藝具達忠啓:「楊根大灘水中有積石,阻礙船行,臣願伐之。」上善之,命具器械伐之,竟未成功。

○命復前崇義殿副使王循禮職。

1月12日

○壬寅,先是,中外號牌已成,上慮其未精,更作事目。「一,號牌依《大典》,改其體制,〈堂上官用象牙,長三寸五分、廣一寸一分,牛骨、鹿角通用。三品以下至賤口用雜木,長四寸、廣一寸五分,用營造尺。〉以乙酉年十二月晦日爲限更始。京中漢城府、外方都會所必備三員,〈守令一人、敬差官一人、分臺一人。〉大君以下奴子必準賤籍給牌。一,諸邑守令等不能親到都會所,擇解事前銜朝官遣之。一,兩界若鍾城、穩城、慶源、慶興、三水、甲山、義州、朔州、碧潼、昌城、江界、理山等邑勿赴都會,敬差官分臺等巡行,備三員給牌。一,雖無良籍,若多年爲良,衆所共知者,分揀啓聞屬良。一,無賤籍者屬良,雖無賤籍,多年役使,衆所共知者,理當屬賤,然或因貧窮,或因不得已事故,而役事於人者,分揀啓聞。一,號牌成給時置簿冊內出牌人所居里名及所據文案名目備書,〈文案名目如良賤籍及分揀取旨等類。〉以憑後考。一,大君以下宗親奴婢賤籍書題,伴儻解事奴子中,堂上官以上奴婢賤籍,伴儻解事奴子中持詣考準。如有違誤者,其書題伴儻奴子從重論罪,三品以下發牌招來問之。一,三品以下前銜人及有蔭人書某子某年甲本貫。一,良人書某子某年甲本貫形貌〈自良人至私賤後面書年號日月。〉一,補充軍去官妾子,書某子某年甲本貫形貌,未去官人書某婢妾子某年甲形貌。一,公賤書某司奴某年甲形貌父某。一,鄕吏、驛子書某官某驛鄕吏驛子,某子某年甲形貌。一。形貌若面瘢、目眇、耳割、唇缺、手足蹇等表表有痕者書之。一,篆印京中則『漢城』二字外方則『邑名』二字前後面上下端印之。一,不及限受牌者,以制書有違律論,公賤則各其司該員,其邑守令,私賤則本主竝以制書有違律論,其私賤屬公,全家徙邊。一,暗錄他人奴婢及良人爲奴婢者,杖一百全家徙邊。敬差官守令品官該吏等或不詳察給牌,或潛隱給牌,或挾恨,或要求不時給牌者,杖一百、全家徙邊。守令、品官、該吏不檢擧者杖一百、充軍。僧人號牌則,一號牌體圓經二寸,前書職名年甲形貌〈形貌日月依俗人例書之。〉一篆印京中則禮曹,外方則邑名,前後面上下端印之。一,京中則兩宗各其所屬寺住居僧人具職名年甲形貌,傳報禮曹,外方則諸寺色掌僧依京中例書呈其邑,受牌時各持度牒,親到禮曹及都會官考準給牌,其中年五十以上及衆所共知有心行者,雖無度牒亦給。一,京外給牌僧成籍,京中藏于兩宗及禮曹,外方則其邑及禮曹,失牌者考籍改給。一,僞造者依俗人例,論罪後還俗。一,依俗人定限給牌。一,上項事件外已前受敎,竝不遵行。」

○尼麻車兀狄哈司正許應家愁等三人來獻土物。

1月13日

○癸卯,司諫院啓:「古者職帶中樞者之家,皆禁奔競,蓋爲典兵也。今之都鎭撫亦典兵權,而獨無奔競之禁,請禁之。且《大典》凡布子,必經司贍寺印信,方許買賣,然司贍之印,與諸司之印,體制相似,愚民不解印文,妄自買賣,因而有姦僞,請自今布子印改其體制。」

○以郭連城爲淸平君,具文信慶尙右道都節制使,李夏成行海州牧使。

○吏曹判書朴元亨等啓曰:「李芮以參議例應去官,今赴大明,請特陞職。」上曰:「予未見其功。」命改謝恩使。

1月14日

○甲辰,上謂吏曹參判韓繼禧曰:「昨日卿等請特陞李芮,予不許者,以金帶不可請之一也,因赴京而得金帶,亦於自身非榮二也。且芮之性偏局不博,無復開通,予不見功能,不可例作宰相。」繼禧曰:「上敎至當。」上又曰:「予自少爰曁小人,備知世情,其中稍有能者,莫不慢人。獨身行事人不附而事皆誤,將帥尤弊,故不用洪允成。」

○傳于詳定所曰:「掌兵諸處禁奔競節次及布子着下印信體制,磨勘以啓。」

○歸厚所請於山郡伐木一百株,造棺槨,上問承政院曰:「棺槨送終之具,於人倫最大,且恩及於人,固不可廢,然棺槨有限,恩不能遍,及今減其株數,以備兵船材木何如?」洪應啓曰:「棺槨外方所難得,買於歸厚所者多矣。不可謂恩不遍及,且人之死也無窮,雖以百株,猶爲不足,兵船之用,非今所急,不可減其株數。」上然之。

1月15日

○乙巳,御忠順堂,講兼藝文文臣及成均儒生等經書,遂觀後苑農蠶之狀。賜承旨等衣籠各一事。世俗每歲上元設田家農蠶狀,以爲一年豐稔之兆。自辛巳以來,上令承政院分左右張於後苑以觀之。自于耜擧趾,條桑養蠶,老幼醉飽之狀,禽獸草木之形,皆立竹爲幹,束草爲像,無不各盡其態焉。

○司憲掌令閔奎啓:「延山君金處義冒認良人趙延生等爲金季之之奴,據執使喚。其後延生等狀告訴良,處義反遣伴人奴子圍延生等家,刦奪家財、戶口,幷執良女涓今使喚,壓良爲賤事已著明,而猶以司僕將靦然行公,無恥莫甚。請停行公鞫之。」傳曰:「金處義壓良爲賤事,實乎否?」奎對曰:「壓良爲賤,罪固匪輕,在大臣尤當力辨,本府句問,不卽答通,金季之元賤籍,匿不以出,情見事白。」御札示之曰:「一,功臣之罪,實然後當議之,焉有逆料而預貶之理?一,金處義用威力於未決之前,則是與國爭力也,而自言否,則何者是乎?一,洪川、原州守令皆拿來,監司則行公推劾,趙延生受議送付原州,而判官金輿淹延不決,竝拿來。」

1月17日

○丁未,日暈。

○召諸道號牌敬差官等,論號牌法制,仍曰:「凡民本無良賤,其無賤籍者從良,退限三年成給。」

○御札問承政院曰:「魯山時事實如成王,而一如世宗、文宗傳旨未便,有司莫適所從,宜定格例。」命議于政府,政府啓:「御書允當,但癸酉十月十一日以後,雖魯山時事,皆上爲都統府時所定,不可盡廢也。」傳旨禮曹曰:「魯山時新立條章及施行成例事內,癸酉十月十一日以前,則勿令擧行,十一日以後,則取旨施行。」

○司鑰朴貞同妻乘馬入建春門,衛將李俊生啓:「雖女人不可騎入闕內,請禁之。」上曰:「善。」賜俊生弓一張。仍傳于衛將所曰:「自今侍女以下諸雜婦女乘馬出入闕內者,一禁。」

1月18日

○戊申,傳于司憲府曰:「金處義停公推問。」

○諭慶尙右道處置使李好誠曰:「濟州漂流人救活倭人三未而老等忙待受賞,卿令語之曰:『姑還本土,更來受賞。』接待遠人,甚失其宜,自今勿復如是。」

1月19日

○己酉,傳旨義禁府,放遣楊州付處皇甫仁女壻權訔。

○令藝文館擇出所藏諸書各二件,移藏于古東宮。

1月20日

○庚戌,御思政殿,受常參、視事。右贊成具致寬、楊山君楊汀、密山君朴仲孫、戶曹判書曹錫文、刑曹判書李克堪、承旨等入侍。上問致寬曰:「今春等講武,何以爲之?」致寬對曰:「去秋再行講武,且大倉役夫,雖非軍士,皆其奴隷助丁,若日數多則恐軍士罷敝。」上曰:「然則當以三日爲定。」

1月21日

○辛亥,御思政殿,召六曹判書以上及諸將設酌,桂陽君璔、領議政申叔舟、雲城府院君朴從愚、左贊成黃守身、右贊成具致寬、工曹判書沈決、領中樞院事沈澮、楊山君楊汀、戶曹判書曺錫文、禮曹判書李克培、兵曹判書尹子雲、刑曹判書李克堪、判漢城府事李石亨、行上護軍康袞、洪益誠、閔發、兵曹參判金國光、漢城府尹權攀、行上護軍權擎、具文老、兵曹參議宋文琳、承旨等入侍。議號牌事目,命賜從愚酒四十甁,令入直諸將及承旨外皆往赴宴。

1月22日

○壬子,御札下承政院曰:「一,講武前或東郊、或西郊陳宿,而或行軍、或打圍、或一夜再移陳。一,百官盡戎服侍衛。一,自來日初出郊陣,或連數日,或隔數日,出令無時。」

○訓春住兀良哈都萬戶元時好乃等五人來獻土物。

1月23日

○癸丑,御思政殿,受常參、視事。兵曹參判金國光啓:「陣宿諸事今已磨勘,但日數未定,臣妄謂若日多則支應諸事亦多,請須約日。」上曰:「古有千里行師者,日多不足慮也。必須十日方可。」國光又曰:「上體平善,未幾春寒風氣不調,出次郊外,似爲未可。」上曰:「百官素不習倉卒事,故使之預備耳,卿勿慮焉。」

1月24日

○甲寅,御思政殿,受常參、視事。召二品以上設酌,左議政權擥、中樞院使崔恒、尹士昕、雞林君李興商、兵曹判書尹子雲、判漢城府事李石亨、中樞院副使成任、禮曹參判金吉通、戶曹參判任元濬、承旨等入侍。議號牌事目,上命石亨、元濬及都承旨洪應、左承旨李文炯等製詩以進,仍語擥曰:「予方不豫,飮甘酒以爲美味。今旣平安,思飮冽酒,且當不豫時,思與大臣談話,其以此意製之。」擥製進曰:「天行稍違和,外間那得知?乾剛猶不息,排闥臣不爲。一杯復一杯,更獻萬壽巵。」上覽曰:「政丞以予比漢高乎?漢高不能保全功臣,去年殺韓信,今年殺彭越,且欲易太子,因四皓而止,無一可取者。予雖不賢,必不爲漢高矣。」遂御製云「乾坤有消息,有生自不知。家國雖板蕩,漢祖必不爲。乘泰戲群臣,交誠引歡巵。」於是石亨等亦製進,命作軸。

○千秋使中樞院副使朴大生帶領漂流人口,回自大明。

1月25日

○乙卯,咸吉道都節制使康純馳啓:「蒲州住甫下土、童倉等使人於火剌溫尼加大,約以解氷前入寇平安道,又蒲州野人等欲寇甲山、江界間,臣計今氷合,恐或入寇,帶領洪原以北諸邑軍士待變。」命書啓本送于都體察使韓明澮。

○兀狄哈上護軍澄乃等五人來獻土物。

1月26日

○丙辰,御思政殿,召諸將及承旨等設酌,引見野人許應家愁等三人。

○將遣禮曹判書李克培于慶尙道,兵曹判書尹子雲于忠淸、全羅道點兵,司諫院啓:「臣等聞分遣大臣于下三道閱陣,此軍國大事,誠不可廢,然今農務將興,且軍籍纔畢,繼以量田,不可重煩民間。節制使亦委任方面者,請命閱陣。」傳曰:「此非若等所知,其勿言。」

1月27日

○丁巳,訓春住兀良哈副萬戶殷好叱家爲本處萬戶。

○傳旨義禁府,放長興安置劉世女壻姜介叱知、鄭孝全女壻李承尊、淸州李義碩、恩津崔致池女壻裵昆、原州李裕基女壻金富春、三陟崔得池女壻吳貴達。

1月28日

○戊午,日暈。

○講肄官魯參進中國醎地所耕稻種,承政院奉旨馳書于京畿都觀察使曰:「今送唐稻種於沿海諸邑,有醎氣海澤耕種,待秋乃啓。」

○以金師禹同知中樞院事,金漑行僉知中樞院事,楊汀平安道都節制使兼寧邊都護府使。

○司憲府啓:「李紹生爲京畿察訪時,從諸道監司守令,討索米鹽,分授驛吏,勒令貿繭,罪雖經赦難究,然其繭已收完者,請令戶曹區處,其有未收者及所産諸驛鹽海菜,令監司貿穀,補殘驛供費,幷自家留繭米沒官。」從之。

○傳于工曹曰:「京中諸司雜物輸轉及外方驛路除險路外,竝用便車。」

○傳于刑曹曰:「凡私賤爲原從功臣者,用公賤充給本主。

○吏曹啓:「開城府留守正二品,判漢城之下職事,今階嘉靖以下者,亦許除留守,祿科及贈諡等事,正從二品不同。請自今嘉靖以下留守,序在漢城府尹之下,祿科從本品。」從之。

二月

2月1日

○庚申朔,御忠順堂,設酌。內宗親及右贊成具致寬、雲城府院君朴從愚、判中樞院事洪允成、禮曹判書李克培、兵曹判書尹子雲、刑曹判書李克堪、平安道都節制使楊汀、中樞院副使宋處寬、成任、吏曹參判韓繼禧、藝文提學李承召、兵曹參判金國光、行僉知中樞院事李邊、承旨等入侍。講兼藝文文臣、成均館儒生吏文,漢訓學官講肄生徒、司譯院內醫院醫書習讀官等所讀書。

○都體察使韓明澮遣成川府使吳伯昌啓:「義州牧使許亨孫、判官吳湘等正月二十二日令軍士十八人獵于江外,二十三日忽遇彼賊,殺九人虜八人而去,一人生還,二十四日亨孫等領軍追賊,至松岾奪被虜人四名。以邊將當邊警最緊之時,遣人田獵,以致被虜,至爲不當。湘則已囚,亨孫請上裁。」上引見伯昌問之,仍手草諭書,諭明澮曰:

久不見卿,今又添慮,遠以相慰。此事許亨孫等與賊耳,可堅囚窮推以啓。予固知庸輩,未足任事,而未嘗有大擧之志者也。卿今方勵敵愾之志,奮貫日之誠,旌摩所指,何堅不碎?擧國烈士孰不扼腕?此毛憐、建州自滅之時,兵法所謂「殺敵者怒之勢也」。然不可輕擧者有三,中國方右野人,欲抑强而遽攻之,則中國益忌一也;國家方急於軍籍,徙民未能,整兵而興忿毒之師,豈大體久遠之策?二也;賢才俊傑,何地無出,而而舊老新隱,運蓋未至,育才方急,用兵非晩三也。卿知此意,忍其辱而待其時耳。楊汀亦親授方略下去,卿等隨宜施行。兵不可遙度,予言止此。

亨孫多大言寡實。每當上論兵之時,先人率對,偶中上旨,得受義州牧使。至是,賊搶擄而去,亨孫計窮,率麾下兵三百餘人逐之,遇賊九騎於山間。賊見衆寡不敵,相呼曰:「今日吾輩盡斃矣。」策馬不已,有一辮髮小賊旋騎而立,亨孫士卒鳥散無餘。賊擁至,亨孫及麾下一人橫馳氷坂,馬躓而仆,賊引滿垂發,亨孫眴目不動。麾下一人臥地仰射,其賊應弦而倒,麾下扶亨孫上馬,且射且退。被擄者登山望見,亨孫用兵甚劣,槌胸大哭,名不在兵籍,被擄而去者,不知其數。

○日本國上松浦一岐州鹽津留伊勢守源聞遣人來獻土物。

○以具州住兀狄哈上護軍澄乃爲本處都萬戶。

2月2日

○辛酉,御思政殿,設酌。平安道都節制使楊汀、判中樞院事洪允成、諸將、承旨等入侍。引見野人元妤時乃等五人。

○遣禮曹判書李克培于慶尙道,兵曹判書尹子雲于忠淸、全羅道,巡察軍容。

2月3日

○壬戌,遣同知中樞院事梅佑、中樞院副使李誠長如大明謝發回漂流人口。表曰:

皇恩溥博,克致寵綏,宸眷優隆,曷勝感戴?揆分罔措,圖報末由。伏念臣猥將庸材,幸逢昭代,詎效絲毫之補,恒紆卵翼之私。顧惟濱海之氓,常遇遭風之患,豈意漂蕩之遺喘?幸依東洋特護凍餒之餘生,許復舊土,廼偕賤价而返,實同堤封之歡。玆蓋伏遇皇帝陛下字小仁深,包荒度大,猶飢猶溺,慮一夫之向隅,引養引恬。撫萬邦而無外,遂令出日之域,亟蒙自天之恩,臣謹當恪守靑丘,益殫屛翰之任,顒望紫極,倍申壽康之祈。

方物表曰:

天眷特厚,荐荷仁恩。土宜雖微,聊表謝悃。謹備黃細苧布二十匹、白細苧布二十匹、黑細麻布三十匹、黃花席二十張、滿花席二十張、滿花方席一十張、雜彩花席一十張、人蔘一百觔。右件物等,名般甚尠,製造亦疎,豈合旅庭之儀?庶諒獻曝之懇。中宮禮物,紅細苧布一十匹、白細苧布一十匹、黑細麻布三十匹。

皇太子箋曰:

德懋元良,密裨神化,仁推一視,導霈洪私,擧國均歡,撫躬增激。念惟封壤僻在海堧,故有駕船之徒,頃罹阻颶之厄,漂大浸而阽死,傳東洋而獲生,曲軫深慈,俾免寒飢,許隨賤价,竝還鄕閭,報奚罄於粉身?恩實同於肉骨,玆蓋伏遇皇太子殿下功敦翼亮,孝篤順承,體上聖濟衆之心。憐小臣守藩之謹,遂令駑品,偏荷寵光,臣謹當永述職於鯷岺,恒申祝於鶴禁。禮物,白細苧布一十匹、黑細麻布三十匹、人蔘一百觔。

○御忠順堂,宗親及諸將、兵曹參判金國光、承旨等入侍。命宿衛軍士分耦射侯。

○尼麻車兀狄哈都萬戶阿仁帖木等四人來獻土物。

2月4日

○癸亥,日暈。

○左參贊李承孫、禮曹參判金吉通啓:「頃者上體不豫,今已平善,擧國歡欣。欲進豐呈,昨傳曰:『十八日講武後兼進』,若兼進則與講武後例進豐呈無異,無以盡臣子慰悅之心,請於講武前行之。」引見承孫等曰:「可於初十日進之。」

○咸吉道都節制使康純馳啓:「兀狄哈等請上京者或二十、或三十,絡繹不絶,若一一上送,則終必難當。故頭頭者約從上送,其他則權辭給魚鹽布子以送。然猶憾慨,又給人情靑紅緜布送之。」回諭曰:「今悉所啓。當農時兀狄哈等已發程者外,勿上送,靑紅綿布難繼之物,用其道布物,隨宜給與。」

2月5日

○甲子,以具州住兀狄哈上護軍箚里爲本處都萬戶,司直巨之哈爲本處副萬戶。

2月6日

○乙丑,觀獵于楊州兎只山,右承旨金謙光射獐以進,賜弓一張大箭一部。

○都體察使韓明澮馳啓:「阿貴住甲士崔由義等七人,因體探往加古可下平,遇賊二十餘名,由義等四人被虜,其餘三人逃來,且前者被虜韓成玉者亦逃來。」

○兵曹據平虜衛李堤等上言啓:「曾奉敎旨:『平虜衛參外.滿五月參上滿七月,其中仕多者,授散官職,次次而陞,從五品去官』,然平虜衛等十二月番休,三月番上,宿衛巡綽等事,竝依他軍士,而只授散官遞兒,誠可矜憐。實職則祿科有限,除授爲難,請從情願授影職,破敵衛正兵亦依此例。」從之。

2月7日

○丙寅,命停初十日豐呈。

○上與中宮幸昌德宮,相宮墻廣築基址。先是,將廣宮墻,撤宮東北洞人家,至是又撤北岾底人家五十八區,周圍凡四千尺,以行僉知中樞院事金漑、判漢城府事李石亨、漢城府尹權攀、工曹參判李延孫、仁順府尹黃孝源爲提調,軍器判事黃眘、司僕判事朴徐昌、軍器副正韓致義、工曹正郞成慄、漢城少尹愼承善、繕工注簿姜致爲郞官,盡發都城坊里人,分統築之,以百十九家爲一統,一統所築二十五尺。統凡一百六十,每統皆以秩高人員主之,自今日始役。傳曰:「東岾亦是主山來脈。不宜在城外,更廣之。」於是又退四百尺。

2月8日

○丁卯,御札傳旨漢城府曰:「《經國大典》徭賦條:『都城內凡有修治,役使坊里人,毋及鰥寡孤獨篤疾廢疾者』,官吏不察,欲邀一時之名,非止孤獨等,至於老少婦女,一槪督役,後有如此者,必痛治之。」

○承政院啓:「昨以東岾主山來脈,不宜在城外,命築成均泮水之內,臣等謂東岾固來脈,其內外民家則可撤矣,若泮水則天子辟雍,諸侯泮宮,古制也。不宜入宮墻內,請於泮水外築之。」

2月9日

○戊辰,左議政權擥啓:「成均館泮水,請勿入新築宮墻內。」上引見示御書曰:

衆所非是之事,予豈爲之,勞民取怨之役,予豈興之?宮城之役,有不得已焉,世故相繼,如去歲移御之事是也。此先王所以置數宮設諸京之意也。昌德宮苑狹隘,若後世人主有好遊觀者,必大興土木,存亡之勢,口不可道。予是故因陰陽爲久長之術,欲暫勞而永逸耳。泮水之入苑,非所議也,不可奪一苽於小民,而況掠泮水於先師乎?且泮水者環繞三面之水,非川流也。古禮「莫不因時損益」,而區區於外貌,則緦之察耳。若以泮水爲不可廢,則予當使儒生自鑿之。豈可使予之敵愾將卒疲於土木乎?

仍設酌,賜擥衣籠一事、虎豹大鹿皮各一張、六承旨大鹿皮各一張。

2月10日

○己巳,成均生員金敬忠等上書曰:

臣等竊聞學校,風化之源,賢士所關,自古聖帝、明王莫不重焉。天子之學謂之辟雍,諸侯之學謂之泮宮,其曰辟雍者,水流旋丘如璧之圓,其曰泮宮者,以其半於辟雍者也。聖人所以創立名意有在焉。昔魯僖公能修泮宮,其臣克頌之,首章曰:「思樂泮水,薄采其芹。」次章曰:「思樂泮水,薄采其藻。」次章曰:「思樂泮水,蓴采其茆。」其所以頌之再三,而必稱泮水者,豈非有大於學而言耶?恭惟我太祖康獻大王受天明命,肇造邦家。相其山止水環,允宜泮宮之地,爰立廟學,儲養人材,太宗恭定大王肯構肯堂,重新廟學,規模制度,允底厥宜,世宗莊憲大王以道途陜隘,有違國學之制,令移民舍,廣拓前路。今我主上殿下善繼善述,益隆文治,車駕屢幸,橫經問道,誠千載未遇之盛際也。玆者增築宮垣,基限踰於泮水數十步許,臣等竊謂諸侯之學,名曰泮宮,以其有泮水也,無泮水而謂之泮宮,臣等未知其可也。咫尺之地,有補於宮垣者小,而所損於國學者甚大,況我泮宮上國之使來觀之,所不宜示之以此也。伏願殿下擴恢乾斷,優納瞽言,特命攸司,縮其墻限,使泮宮得爲泮宮,則國家幸甚,吾道幸甚。臣等俱以庸資,棲跡泮宮,於國家營築之事,非臣等所敢知。若虧損泮宮之制,則所共惜也。

御札曰:「泮水者,三面環繞川流,何由得爲泮水?如實泮水,則予當惜之,不宜汝等私惜。學宮無泮水,正是闕典,鑿之可也。」進士趙益貞進曰:「初立成均館,以東西川合流爲泮水,今宮墻基限近逼西齋墻外,雖欲新鑿泮水,其無可鑿之地何?」不允。

2月11日

○庚午,御思政殿,設酌,諸將及承旨等入侍。上與右贊成具致寬等議曰:「古云『辟雍之樂』,且曰:『自天子之元子、衆子,以至庶人,皆入大學。』則辟雍乃慣樂之所,而天子之元子所學焉者也。今成均館則無慣樂之事,且非世子常學之所,何必泮水爲也?」致寬對曰:「宮垣須於泮水內築之,但宮墻與學宮甚逼,後若開泮水,則無地可鑿矣。」上曰:「然則可濱泮水築之。」

2月12日

○辛未,承政院啓:「講武且近,請勿視事,調護聖躬。」傳曰:「予亦爲然。自今日至講武,停常參、朝啓。」

○日本國肥前州田平寓鎭小弼弘遣人來獻土物。

2月13日

○壬申,御序賢亭,設酌。臨瀛大君璆、永膺大君琰、河城尉鄭顯祖、永順君溥、南陽府院君洪達孫、平安道都節制使楊汀、右贊成具致寬、判中樞院事洪允成、刑曹判書李克堪、兵曹參判金國光、行護軍洪益誠、承旨等入侍。引見尼麻車兀狄哈澄乃等五人,上問澄乃曰:「有子乎?」澄乃對曰:「有四子。」上曰:「予嘉汝來。汝若未來,亦令汝子來見。」澄乃對曰:「其父來之,子焉不來?」傳曰:「予與宰樞飮,常事也,汝等異土人也,故今日欲與汝等飮,汝其進酒。」澄乃遂進酒。命饋于賓廳,賜物有差。

○命都承旨洪應、左副承旨尹欽、右副承旨盧思愼等齎宣醞,往領中樞院事沈澮第,赴宴。

2月14日

○癸酉,慶尙道觀察使權愷進熊川縣所産金石,令匠人試之,非眞也。

○兀良哈知中樞金權老等四人來獻土物。

2月15日

○甲戌,御思政殿,領議政申叔舟、雲城府院君朴從愚、判中樞院事洪允成、諸將、承旨等入侍。設酌,引見野人阿仁帖木等四人,命允成饋于外,賜物有差。

2月16日

○乙亥,以訓春住兀良哈指揮李多好兒多、李多吾也等爲本處副萬戶。

2月17日

○丙子,御書傳旨兵曹曰:「行在時中宮別處,凡諸不及取旨之事,侍衛將帥、承旨考內敎之寶,施行。」

○吏曹啓:「在先吏科出身一等稱都染署承同正,二等都染副承同正,三等架閣庫錄事同正給牒,今罷都染署,請一等稱架閣庫承同正,二等架閣庫副承同正。」從之。

2月18日

○丁丑,幸淸溪山,講武,獲禽甚多。駕還都要淵幄次,百官出迎道左。京畿觀察使金從舜進物膳。傳曰:「今次講武,勿令供進,卿何敢進?令之而不從者非也,禁之敢爲者亦非也。今卿業已進之,姑許納,後勿如是。」又曰:「百官在幕次待命,已有令矣,而紛然出迎於路,雖其心未能自安,亦非令也。假如予欲捕賊而相繼送迎,則得無煩擾違期乎?」

○傳于承政院曰:「尙書司寶馬不立駕前,而擅自先引渡江,又日記已令竝載而不載。又寶馬引路皀隷,立於駕前,下義禁府鞫之。」

○上謂具致寬、金國光曰:「予所圖陣,陣間容陣、隊間容隊之法,所以易其出入,防其紛亂。異於連合陣之不動,固守之勢,且定前後左右者,所以不迷於用,而習其變化者也。兵曹欲書諭諸軍,則難於常法,諸軍各察,則易於變通。卿可出牓求曉。」

○廣州牧使趙之夏、判官楊子淳、衿川縣監崔季男來肅拜。

2月19日

○戊寅,令承政院馳書于大將金處義、宣傳官趙得霖等曰:「今以雲密路險,令具致寬代之而還宮,卿等宜聽致寬節度。」遂還。

○正朝使柳守剛先送通事來言:「皇帝求白厚楮紙,」命送造紙所辦之。

2月20日

○己卯,日暈。

○御思政殿,政府、六曹講武後進豐呈,宗親、宰樞、諸將承旨等入侍。

○命罷判內侍府事田畇職。

2月21日

○庚辰,御序賢亭,王世子與內宗親、承旨等入侍。聚文臣三品以下慶會樓下,御製策題曰:

朝會宴享,何重也?所以習君臣之禮也,禮樂文物,何貴也?所以固君臣之分也。是故高拜常其身,等差定其志,儼如凝霜,懶慢不生,雖父名不諱,雖水火不避,委質於主。不知其他者,習禮固分之致也。若不常其身,則私禮者有焉,若不定其志,則僭擬者生焉。小而不怪大,則非美馴致而難逃,禍成而無術,此天下古今之患也。禮樂之重,大槪如此,聖人因事節禮,預防患難,書籍所着不爲未盡,而後世愚主忽而改之,迷莫知弊,明輔哲佐亦視爲常,慮不及此。予用不是。凡宴享之儀,皆用華制,而習俗旣膠,節目又疎,勢不易革,如何而可以易革?非獨宴享事無無弊。齒讓於大學,敎其恭也,頓首於庭下,亦敎其恭也,敎其恭者,致其慢也。一恭一慢,俱有弊焉,如何而可以無弊?

令都承旨洪應傳曰:「予於武臣,則皆常任事,知其能否矣,汝等常不任事,不知賢否。故特令製述,以觀汝等。若有能者,則予特擢用矣。」參試官蓬原府院君鄭昌孫、領議政申叔舟、右贊成具致寬、知中樞院事崔恒、成任、宋處寬、禮曹參判金吉通入侍。設酌,令入侍內宗親、宰樞射小的,賜帑。至昏賜文臣等燈火,人定乃出。

○忠勳府堂上鈴川府院君尹師路、左贊成黃守身、密山君朴仲孫等啓:「田畇非他宦官之比,實解事者也。前此屢被譴責,宜益謹愼,今又若是,非是過誤。請依法科罪。」傳曰:「旣已罷職在家,又何罪也?」師路等請之再三,竟不允。

○兀良哈上護軍稱豆等五人來獻土物。

2月22日

○辛巳,密山君朴仲孫更請田畇罪,傳曰:「前日進膳時畇以司饔提調,不分器皿,父子安有同器之理?且宦者帶金,例不供膳於世子,而畇供膳,此皆畇之過,渡江時又於大駕前,擁侍世子,畇亦有罪。然前者洪允成亦於尊前與宗親私禮,此皆昏迷致然。予故懲之,然行且赦之,卿勿更言。」

○具州住尼麿車兀狄哈上護軍甫要麻等二人來獻土物。

○蓬原府院君鄭昌孫等第文臣所製策,取注書孫昭等十一人啓。

2月24日

○癸未,臺諫啓:「日者罷田畇職事,臣等未知罪狀。」傳曰:「汝等未知則已矣,何以來問?」對曰:「畇雖是內侍,猶識事體者,且有勳勞而命罷職就第,此必大事也。」傳曰:「汝等果若如此,凡決罪人,當一皆來問,何獨問此?」對曰:「畇非他汎然決罪人比,故來請耳。」

○以金係熙爲仁順府尹,李墅漢城府尹,權倫行司憲執義,李堣、安訓、申自繩、宋仁昌、金之慶、趙安孝、河吉之、趙元祉、金達全兼司憲執義,尹子濚、權體、柳季藩、沈瀚兼司憲掌令,金升卿、權微兼司憲持平。

2月25日

○甲申,日暈。

○觀獵于西山。

○咸吉道都節制使康純馳啓:「火剌溫兀狄哈伊麟哈來言:『三衛達子三千餘名來屯近境,聲言北方達子來侵,故來屯耳。』臣謹移牒諸鎭,使之戒嚴應變,若彼出來,何以應之?」

2月26日

○乙酉,御序賢亭,召宗親、宰樞入直諸將、宣傳官、內禁衛等觀射。

○御札諭都體察使韓明澮、咸吉道都節制使康純、都觀察使康孝文曰:「今來達子聲息,未知虛實,然事勢無窮,宜益整兵,以待幾勢,不可輕戰,更生一敵,此用奇之時也。同封事目詳察,隨宜施行。一,達子或因窮縮,或因誘請,窮則乞糧,誘則必寇。乞糧不敷,其竟必怒,我當備兵爲戰,却入攻之計,來則語之以『本無讎隙,何故爲人所誘,輕來犯邊?我非不知與爾交戰,殿下常飭勿與無嫌者戰』,故語其事由,若猶未已,則戰耳。如是持久,使求戰不得,欲歸無所之間。野人亦不得久接支待,然則達子、野人生嫌相讎。此以蠻夷攻蠻夷之策也。一,達子實以窮來屯于近境,遣使告飢,答曰:『我與汝地絶,素不相聞,且今汝之來,未審情僞。』因反覆詰問,以求其情,達子實飢窘,必欲得糧而還,不少濟急,是促之賊也。此不可不濟急者也。一,開其端,求索無厭,不能盡塞其欲,則終於致釁耳,此不可開端者也。須宜斟酌輕重,審處之。一,雖有不得已給糧之勢,若人人來求,則不可盡從。有不盡則終歸致怨,須審其酋長中之酋長所使,可也。今計多不過十名,然不可遙度,因勢審終,量宜給之,諭以中朝所忌,不可多給。一,多給則難繼,且中朝聞之則怒矣。如不得已,則在卿隨宜施行,不必盡從事目。」

○傳旨承政院曰:「大寶出納時,承旨及尙瑞司官員與承傳內侍二人面相授受,若無一人,不許授受。」

2月28日

○丁亥,以具州住兀狄哈上護軍金浦要麻爲本處都萬戶,斜地住兀良哈指揮林多乃爲本處副萬戶,甫兒河何多住兀良哈上護軍林時乙豆爲本處都萬戶。

○日本國海賊大將藤源朝臣國重遣人來獻土物。

2月30日

○己丑,都體察使韓明澮馳啓:「卽今江水解氷,請放遣戍兵,臣亦上京。」

三月

3月1日

○庚寅朔,御勤政殿,受朝賀。

3月2日

○辛卯,傳于吏曹,復田畇職。

○吏曹據咸吉道都觀察使啓本啓:「富寧府舊爲富居縣時,差學長敎訓,自陞都護府,年月已久,至今因循不設敎導。邊鎭本無可任師表者,其中雖或擇定,自謂無官守,不勤其任,人望亦輕,請依啓本差敎導勸學。」從之。

○曆算提調單子:

今革習算局,將學徒十八人屬算學重監,十二人屬歷算學官,重監則可矣,不可屬于學官。歲在丁巳,世宗大王念曆法之未明,別設曆算所,擇衣冠子弟年少聰敏者十人充之,敎訓勸勵之方,曲盡無遺,故通算書曆經者,相繼而出。近年以來,漸不如初,學官皆竄避不仕,又無自願入屬者,勢將不過數年,無知算法者矣。今有提調各司,若有計算之物,則必令曆算學官治之,或經年未畢,因此學官等不得專心習業,且習算局學徒,類皆各司吏典去官人,恥與同官,宜送他司。且近年以來,勸課之法陵夷,訓導及學官多投仕他務,請自今傳旨外除他務,常仕本所,專治所業。

下吏曹議之,吏曹啓:「當依所啓施行。」從之。

3月3日

○壬辰,都體察使從事官金壽寧齎推鞫義州牧使許亨孫等啓本來啓,且曰:「韓明澮欲上來,承諭不敢爾。」傳曰:「予亦欲見,可卽上來。」壽寧遂辭,傳曰:「壽寧不可去也。」承政院馳書召之。

○倭司直三甫難灑文等來獻土物。

3月4日

○癸巳,禮曹啓:「古順興昭憲王后胎室、古殷豐文宗大王胎室,石欄干及磚石差退,請遣風水學官奉審修葺。」傳曰:「何必別遣。宜令都巡察使李克培奉審以啓。」

○耆老所宰樞等,宴于普濟院,遣右副承旨盧思愼齎宣醞賜之,幷賜樂。

○禮曹啓:「崇義殿副使王循禮今遭母喪,若終三年,則其先代奉祀有闕。按古制,有以日易月之制,有側室王子,爲所生母服九月之制,有爲人後者,爲所生父母服期年之制,當從何制?」命下政府議之。左贊成黃守身議曰:「依爲人後者,爲所生父母服例,服闋前令其邑守致祭。」從之。

○斡朶里都萬戶馬金波老等來獻土物。

3月5日

○甲午,都體察使韓明澮自平山來復命。

3月6日

○乙未,日暈。

○上示號牌事目於右議政韓明澮,明澮啓曰:「都會遠處諸邑,慮有往來之弊,請於農隙行之。」傳于承政院曰:「此是重事,不可弛緩,但曾定都會何如,其議于議政府。」領議政府事申叔舟、左議政權擥、右議政韓明澮、左贊成黃守身、左參贊李承孫等議:「每年自八月至翼年二月成給,農月則停之,預諭諸邑知會,分臺敬差等勿加遣,就其官守令可任使者,增定都會,都會中全羅道金堤官,去全州至近而屬羅州諸邑,道里遠近,更詳磨勘何如?」右贊成具致寬議:「都會加定,依申叔舟等議,旣始則不可作輟,請不計農月。」

3月7日

○丙申,日暈。

○命罷圖畫院提擧崔涇職。涇本安山郡鹽夫之子。少也隨其父告糶于官,與群兒戲,用牛箠畫地作人物驢馬之狀,頗有生氣,村夫咸謂「此兒以畫發迹」者。補圖畫院生徒,精於其業,屢蒙特敍。畫員之職,本限五品,涇以其業,善事權貴,除圖畫院別坐,例加通政。自知人不詳世系,謂其先衣冠之裔,凡名相之姓崔者靡不攀援爲族。曰:「某於予第幾兄也,第幾弟也。恬不爲愧,其兄弟姊妹滯鄕曲者,猶不立門戶,常以丐乞自資。涇每與人言,論及其窘,則曰,」崔士康大兄如此言之也。「其虛誇誣妄類此。至是,欲出田關以白其身,司諫院駁議不署。涇啓曰:」司諫院謂臣爲畫佛人也,不署田關。「上召知司諫李墀及涇,敎李墀曰:」爾輩以涇爲畫佛人,不署田關,何耶?「墀啓曰:」本院以涇出自畫員,故疑而不署耳,畫佛之事,臣未敢知也。「使問涇,涇對曰:」臣往墀第,問何故不署,墀耳語曰:『同僚疑爾畫員出身,故未署耳。』臣曰:『予雖業畫,自世宗命召圖畫以後,若御容、佛像及人物耳,非他畫員之比。』墀曰:『諫院議汝畫佛,故不署耳。』臣曰:『若果如此,則臣當上達。』墀聞而猶不署,已四月矣,畫佛之語,吾丘史亦聞之矣。「令承政院鞫涇丘史,事竟不實,上曰:」予固謂諫院『雖蘊於中,不敢發此言也』。固是虛事可退。「遂命罷涇職。

3月9日

○戊戌,上親祭文昭殿。

○傳旨司憲府曰:「禮葬都監判官柳霔治延昌尉安孟聃禮葬,用石槨隧道,推鞫以啓。」時宗親、駙馬、權貴之家葬禮過度,率用隧道、石槨,上惡之,欲先正貴近,故有是命。

3月10日

○己亥,御思政殿,受常參、視事。內宗親及領議政申叔舟、工曹判書沈決、戶曹判書曺錫文、中樞院副使魚孝瞻、大司憲咸禹治、禮曹參判金吉通、吏曹參議姜希孟、司諫尹慈、諸將、承旨等入侍。設酌,命叔舟進酒,因論時事,上曰:「號牌敬差御史等姑停之,先以事目移牒諸道,諸邑使人民周知,然後待秋發遣爲便。」僉曰:「上敎允當。」

○同副承旨李繼孫啓:「豐儲倉奴,盜本倉米,三犯者二人罪。」上曰:「三犯明白乎?」繼孫歷啓所犯,上曰:「依所啓處死。」又啓:「內奴盜御用瓷椀數事者罪,刑曹當以盜御庫財物處死。」上曰:「何等瓷椀?有標誌可驗歟?」刑曹判書李克堪啓:「臣取來驗之,雖無標誌可驗,是御用也。按以此律,然情亦可矜,若金銀重器則彼雖不知律文,其造意可增。若此等器,彼或不知盜者之至死也。臣始拿來,彼恬然就執,略不疑畏。」上曰:「卿言果是。宜以盜倉庫錢糧律論。」克堪啓:「律不可改,可特原之。」上曰:「可杖二百刺字。」俄而上召世子,命孝瞻進酒,上曰:「卿面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