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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王朝实录[燕山君日记]》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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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八年大明弘治十五年

春正月

1月1日

○朔甲戌,停望闕禮及兩大妃殿陳賀,御仁政殿,受百官賀。進表裏于兩大妃殿。

○進宴于兩大妃殿。

○御仁政殿,行會禮宴。隨班倭、野人賜物有差。

1月2日

○乙亥,傳曰:「今後迎祥立春、端午帖子,選宰相及堂下官能詩者製之,刊印恒用,臨時別聚文臣,依舊製之,以爲勸勵。」承旨申用漑啓:「帖子刊用甚當。但臨時聚文臣製述者,非盡能詩之士,皆模範前作,無益勸勵。別選文臣,以時庭試何如?」傳曰:「可。能詩如金勘者十人,各製七言、五言律詩、絶句各一首選用。」政院書戶曹判書柳洵、知中樞府事洪貴達、吏曹參判金壽童、禮曹參判蔡壽、刑曹參判許琛、承文院校勘金千齡、副護軍金詮、佐郞洪彦忠、典籍李荇,幷勘以啓。承旨安潤德啓:「承旨申用漑文詞,爲時輩所推,請竝令製之。」王抹彦忠名,書用漑以下曰:「彦忠父子不可俱製。」彦忠貴達之子也。「

○下吳禮孫所製中宮帖子曰:「書甚不恭,其問之。」

○特加寧川副守淦一資。淦父德源君曙,世廟宮人謹嬪朴氏之出也。時,謹嬪在慈壽宮,出入禁闥。

○持平李孝敦、正言尹珣啓:「遣敬差官,看審柴場,柴場自有里數,別無看審之事,請勿遣,盡罷私柴場。」孝敦又啓:「命攝行先農祭。臣謂,農桑王政之本,人君卽位,必先躬祀,請勿攝行。且敎云:『今後觀儺時,一品宗親勿差正朝各祭獻官。』臣謂,文昭、延恩兩殿,不得親祭,須差秩高宗親,行事可也。若以觀儺之故而廢之,則是重觀儺,而輕祀事也,請收成命。」傳曰:「柴場事,敬差官已去,看審後,當發落。獻官事,依所啓。先農祭日,令禮官考啓。」

1月3日

○丙子,傳曰:「金潭敍用。」潭德源君曙女壻也。

○命奪內官方石明告身。

○命司饔院官員,盡發公私漁夫,漁于鷺梁、漢江、西江、龍山江,給馬以輸網具。

○持平李孝敦啓:「昨敎柴場事,敬差官看審回啓後發落。京畿土瘠人稠,田畓甚尠,生民衣食,皆仰山川。春則采蔬以食,夏則刈草而賣,秋冬則以柴炭資生。王子君漸至繁盛,而柴場折給不已,則民無所資。私占柴場之禁,載在《大典》,豈不深思熟慮,而立此法乎?不可以成宗一時之敎,廢萬世遵行之法也。」傳曰:「雖遣官看審,待還發落,猶未晩也。」正言尹珣繼至,與孝敦同辭啓:「雖關國家事,少有民弊,則亦所不爲,況其私事乎?士庶人家,尙得自備柴炭,王子君家,豈必專占柴場然後,得備柴炭乎?祖宗朝未嘗折給,今不須折給。」傳曰:「待敬差官來,發落,亦未晩矣。」

○兵曹啓:「彼人伊尼介等,初非作賊而來,因田獵,偶見崔順同孤單虜去,在所當懲。然近在境土,來朝受職,非但刑杖爲難,彼虜結怨必深,請令敬差官韓亨允語之曰:『隣居我境,累歲來朝,官至中樞,國恩不小。今遽生賊心,至於如此,固當依法處置。第以無知所犯,且邊將追捕時,自知其罪就擒,其情可恕,姑赦之,以開自新之路。』如是開說放送,且勿接待何如?」從之。

○日本國肥前州小城千葉介平朝臣元胤、日本國西海路周防州山口居住大內進亮多多良朝臣敎之、日本國一岐州守護代官眞弓兵部小輔源武等遣人來獻土宜。

1月4日

○丁丑,兵曹判書李克墩以老辭,不聽。

○下女妓耐寒梅推案曰:「耐寒梅依律猛杖,其鞫當該郞廳。」前此耐寒梅於進宴時,問所習樂,對以不知,下刑曹罪之。受杖時,陰置毛皮於裙內,參議閔孝曾覺之以啓,故有是敎。

○傳于政廳曰:「前監察尹承柳、生員李允湜敍用。別坐權曼衡東班實職敍用,司議韓世俌京職陞敍,左通禮閔伴雖未箇滿加資。判官尹逅、主簿尹遇、僉正尹遘各加一資,繕工監參奉李世薈同監奉事陞授。」此輩或外戚,或寅緣戚里,故有是命。

○傳曰:「內官金永珍告身盡行追奪。」

1月5日

○戊寅,弘文館直提學鄭光弼,以吏文庭試不製,下司憲府鞫之。以私罪笞五十,解任別敍,照律啓,依允。

○傳于政廳曰:「副正愼守謙後政加資,愼守正敍用。」守謙王妃兄,守正從兄也。

○傳旨刑曹:「當該郞廳,凡啓下公事,固當敬謹奉行。況女妓耐寒梅猛杖事,別有傳敎,不預先檢擧,決杖時所着裙內,陰置毛皮,至使執杖人受贈庇護。辭緣推鞫事,下司憲府。」

○傳旨戶曹曰:「兩大妃殿侍女賜給緜布二百五十匹、正布一百匹入內。」

○以李諿爲資憲漢城府判尹,宋軼戶曹參判,韓斯文兵曹參判,洪伯慶工曹參判,金永貞大司憲,成世明開城府留守,安潤德慶尙道觀察使,盧公裕工曹參議,愼守英都承旨,李自健左承旨,申用漑右承旨,張順孫左副承旨,李坫右副承旨,韓偉同副承旨,許輯弘文館直提學,鄭麟仁司憲府執義,金晋錫掌令,洪淑弘文館修撰,金諶知中樞府事,楊稀枝同知中樞府事,金首孫同知中樞府事。諿、伯慶特旨。

○先是以會禮宴餘床,賜成均館儒生,儒生上箋稱謝。

1月6日

○己卯,太白晝見。

○大司憲金永貞啓:「臣於戊午年爲大司憲,見遞未幾,復拜是職。臣桑楡已晩,聰明減少,恐不能堪,以累聖明。年少宰相亦多,請擇授。」不許。

1月7日

○庚辰,承旨李坫啓:「十品金十斤,令尙衣院入內。院之所儲,未滿三斤,請以工曹所儲納之。」傳曰:「可。」

○傳曰:「先農祭,予有感寒證,難於沐浴。且於曰文昭殿亦欲行別祭,因此未得親行,其召憲府諭之。」

○傳于政院曰:「淨業院住持官敎成給事,其速考世祖朝以前例以啓。」

○馳書黃海道觀察使閔暉曰:「食治生蛤,解氷後封進事,依卿所啓。」

1月8日

○辛巳,太白晝見。

○弘文館副提學金瑄等啓:「憲府疏云:『反中庸之人,不可處經筵細氈之上。』臣等雖未知指何人而言,然職帶經筵,就職未安,請辭。」不聽。傳曰:「徽順公主造家處,令繕工監提調內官金子猿、知事具壽永同往監之。」壽永,公主之舅。

○兵曹據內需司所報啓:「康翎縣巡威島放牧已久,而巖泰島元非牧場。且馬政軍國重事,今以內需司一奴子之言,取實相換未便。勿擧行。」從之。

○兵曹啓:「平安道節度使柳順汀擒彼賊論功啓本內,一等,金自治等二十人,稱擒賊;二等,李宗仁等五十四人,稱尋蹤追逐;三等,盧自江等七百八十三人,稱圍賊,分等啓聞。臣等意,彼虜五人本非犯邊,自境出來,遇耀兵千餘人,或被殺虜,則我兵之出,初非節度將卒運謀之力,又非捐軀赴敵之例。以此分等論功,似涉猥濫,然近來西鄙將卒累被賊挫,心氣沮喪。今若不論賞,則無以勸勵,請通三等各加一資,資窮者代加,其不得加資者,給綿布五匹何如?」傳曰:「令三公議之。」坡平府院君尹弼商、領議政韓致亨、左議政成俊、右議政李克均等承召來啓:「兵曹所啓至當。但平安之人,冬夏防戍,勞苦倍他道,請優施恩典,使自勸勵。」因錄啓褒賞節目:「一等各加二資,但高沙里僉使李克靖已資窮,克靖有名武人,諳於邊事,其才可用。資窮人加一資,則爲堂上,故臣等未敢擅啓,敢取稟。官奴五人,兵曹啓以當給緜布五匹,各加五匹何如?二等、三等則加一資,資窮者代加,依兵曹所啓何如?且節度使柳順汀旣爲主將,請加褒奬。且臣等聞,直提學鄭光弼以庭試不製送西。然臣等聞,光弼於試日,聞叔父蘭孫妻及叔父蘭茂之死,心不自安,詣闕而不能製,非他在家不製者之比。文宗朝河緯地入庭試,聞兄綱地死,亦不製,後人皆以爲是。光弼能文之士,國家終不可棄。臣等聞其事情如此,故敢啓。」傳曰:「平安人論賞事,依所啓。李克靖加一資,陞堂上。節度使褒奬事,更議啓。光弼其勿送西。」弼商等啓:「順汀賜唐表裏一事、熟馬一匹何如?」傳于承政院曰:「宜城尉南致元推案,則已見矣。但侵逼左右宰相、歷位橫行、喧笑戲謔,所謂侵逼者誰也,喧笑戲謔云者何哉?更考以啓。」持平柳應龍啓曰:「其日,李諿坐致元上,尹坦坐致元下,致元牽挽爲戲,故云侵逼左右。所謂歷位橫行者,致元其日不坐其座,或坐於下,或坐於上,紛亂往來而喧笑,殊無禮貌,故云耳。」傳曰:「以時推照律。」

○傳曰:「兵曹以及第柳睇馬擬進誕日,睇托賣不納,其下義禁府鞫之。」

○正言李崇老啓:「近日銓曹用人,多失其宜。六曹參判所任至重,今以洪伯慶爲參判,伯慶沈冒酒色,不宜任六卿之貳。監察糾擧百司,所任非輕,鄭鉉雖經是職,所行狂妄。且國家以文臣爲邊方守令者,欲其治民而已,然守禦爲重,緩急有事,則當身先擐甲而出。以裵益臣爲鍾城判官,益臣儒士中最殘劣者,必不能堪。國家以文臣試射者,將欲用之。當擇試射文臣中,文武兼才者授之,使習邊事,以爲他日用,不亦可乎?殷栗縣監安邦彦癡暗庸劣,不合監民,請竝遞之。且成均儒生中,擇經明行修者,歲抄錄用事,已著令甲,而今不擧此法。物望所推,豈不勝於門蔭子弟?請卽錄用。」傳曰:「伯慶雖云沈冒酒色,酒色人所難絶。且工曹事歇,伯慶豈不堪任?鄭鉉事,收議于三公。裵益臣銓曹豈不審其當否,而擬望乎?安邦彦爲人如此,則何以擬望乎?其問吏曹。經明行修者,其錄用。」

○弘文館上箚子,不報。

1月9日

○壬午,日暈。

○詳定廳啓:「司饔院日次生鮮,令本廳酌定,而司饔院日次所納置簿,都薛里不肯出示,請相考。」傳曰:「司饔院日次置簿,皆記猥瑣之事,不必相考。生鮮雖不用於賜送,如晝物、宴享、祭享皆用之。比之一家,如有享禮,則尙且貿市用之。初無定數,隨所用而加減之,以此酌定可也。」

○持平李孝敦啓:「洪伯慶曾奸放出宮女,罪當永不敍用。國家以戚里特原之,上恩至重。參判乃宰相職,伯慶年少,遽拜是職,朝廷聞之,莫不駭愕。外戚强盛,自古爲患。今愼守英爲都承旨,韓偉爲同副承旨,是外戚專政院也。都承旨之任,凡一國公事,無不關由。須擇稽古有物望者授之。守英年少無經歷,又無稽古之力,不厭人望,不宜居此位。韓偉不學無識,不合喉舌之任。韓世俌素無才幹,爲司議未箇滿而遽陞敍。尹遘、尹逅、尹遇特蒙加資,未久而今又加資,甚爲猥濫。參外職雖箇滿,例必循序而敍。李世薈、權曼衡越次陞敍,愼守正、金潭、邊成其爲人賢否未可知。但此輩年少未更事,特以內旨錄用。李允湜雖已經司果,素無來歷,以內旨授察訪。除授若此,已爲濫矣,又有旨,將以愼守謙陞堂上。堂上官必待功能授之,守謙人品庸下,豈宜如此?大抵官爵朝廷之公器,王者固當無私。一日之批,內旨敍用者十三人,烏在其爲公器也?蔡允惠武臣,當用之邊方,不宜用於內地。況尙州南道劇邑,牧使一邑之長,不可不擇授。韓倫前爲永興判官,以母病陳乞,改授羅州,然其兄淑爲龍潭縣令,已將母之任,不必諸子皆聚一道。羅州全羅巨邑,事務煩劇。倫無治民才,豈稱其職?大抵年少武士當膂力方强時,試之邊方,俾諳邊事可也。力若衰矣,將奚用之?尹士元、鄭啓咸爲監察,皆未久而陞敍。安邦彦庸劣,不合治民。李繼義前爲縣令考中,遷主簿,未幾爲都事,又陞經歷,有何功能而至此?請竝改正。」司諫院正言李崇老亦啓曰:「洪伯慶沈冒酒色,無操行可稱,而陞爲參判。六曹卽周之六官,所任至重,豈年少無功能者所當處哉?鄭鉉雖曾經監察,不協物望。監察糾察百執事,所任重大,豈容再授?當卽遞之,不必收議。且吏曹注擬,專不用意。金自貞以二品宰相,無故不敍,雖科後給祿,然待大臣,豈宜如此?請推吏曹。且殷栗縣監安邦彦愚暗,橫城縣監崔世省庸劣,俱不合守令,請竝改正。平安道節度使柳順汀今加賞賜。前者全軍敗沒,當受重罪而蒙宥,上恩已重。今只獲五、六虜,而反加賞賜,雖功過相准,亦當不賞,況功不掩過乎?請勿賞。」傳曰:「所啓事,明當發落。」

○承旨韓偉啓:「臣被臺駁,在職未妄,請辭。」傳曰:「臺諫之駁常事,勿辭。」偉更啓:「臣豈不自知?臺諫所論宜矣,請遞之。」

○禮曹以諭三衛酋長書意啓曰:「韓世忠、末應山謀背本國,故爲搶虜,潛投都督管下,誘引賊黨,稔惡不止。殿下欲遣兵搜捕,拿致誅戮。第念,大兵所至,玉石俱焚,無故之人橫罹鋒鏑,故命先諭都督。叛逆天下所共惡,都督若知,豈應容許?都督其悉殿下恩命,搜捕來獻,殿下必有重賞,不然,後悔無及。請以此意諭之何如?」傳曰:「可。」

1月10日

○癸未,承旨愼守英啓:「司憲府以臣不合都承旨。都承旨一司之長,摠治六房,其任至重。憲府所論是也,請辭。」不聽。更啓:「臣以無似,濫處重任,固所未安。今又被彈,就職尤未安,請辭。」不聽。更啓:「臣再三煩啓,不勝惶恐。然旣被論劾,在職未安,請辭。」不聽。

○安邦彦不合治民,而擬縣監之由,問吏曹,吏曹啓曰:「如六曹郞官,則必擇賢以擬,守令則職次相當者,皆得擬望。邦彦官至監察,故擬縣監。」

○吏曹判書姜龜孫、參判金壽童、參議李復善啓:「臣等聞,司憲府以金自貞無故不敍事,請推臣等。憲府所論是矣,待罪。」傳曰:「勿待罪。」龜孫啓曰:「臣非慢忽國事,而如此。凡人之情,始勤終怠。臣久居是任,事旣慣習,狃於尋常,以致舛誤。近者臣被劾亦多,無非自召,請辭。」復善啓曰:「臣爲吏曹參議,今旣四年,臣亦請辭。」不聽。

○議鄭鉉事,尹弼商、成俊議:「鄭鉉年少,其賢否,臣等未敢知。諫院豈無聞見以啓?」韓致亨議:「鄭鉉曾爲監察,歷任已久。臣未聞狂妄,然諫院所論公議也。」傳曰:「其遞之。」

○傳曰:「大內瓦家七間造成處,軍人百名定送。」

○傳于臺諫曰:「所論愼守英等,旣已除授,不可更改。守令等雖云不合,試可乃已。柳順汀事,雖有一時之失,豈可以此不賞?」持平李孝敦、正言李崇老啓:「洪伯慶奸放出宮女,無行甚矣。參判六卿之亞,工曹雖云事歇,屬司甚多,沈醉廢事,夫豈可乎?外戚之盛,自古爲患。愼守英爲都承旨,韓偉爲同副承旨,是外戚專政院之權。旣無物望,又無學問,不合喉舌,且用人不可不公。如愼守正、邊成、李允湜、金潭、韓世俌、李世薈、權曼衡俱以內旨,列敍朝著,內恩之濫,無如此政。安邦彦、崔世省雖云試可乃已,守令非其人,則赴任前當卽改差。若旣赴任而遞之,則送舊迎新,弊及於民。李繼義遷主簿未幾,遷陞經歷,至甚猥濫,請竝改正。」孝敦又論韓世俌、愼守謙、李世薈、權曼衡、尹遘、尹逅、尹遇、蔡允惠、韓倫、鄭啓咸、尹士元如初。崇老啓曰:「柳順汀前日全軍敗沒,不之罪,今以微功褒賞,賞罰無章。請收成命。」不聽。命蔡允惠、韓倫、安邦彦、崔世省事收議,如尹士元、鄭啓咸,以監察未久陞遷者,考例以啓。孝敦、崇老更啓如初。傳曰:「啓咸、士元等事,旣命考矣。邦彦、允惠等事,亦已命收議,何用更啓?」

1月11日

○甲申,太白晝見。

○傳曰:「社稷祭、釋奠祭,雖非上丁、上戊,可行乎?其問于禮曹。」禮曹啓:「釋奠用上丁,社稷祭用上戊,古制不可廢也。來月初四日上丁,初五日上戊,日氣溫煖,可親行。古人云:『略自澡雪,雖不沐浴,致齋則可行。』士大夫祭先祖者,若値日寒,豈皆沐浴?但古之王者,出師必宜于社,又凡祈告、報賽,必祭於社。以此觀之,雖非上戊,亦可別行矣。文廟亦有酌獻禮,酌獻禮不拘於上丁。」王每臨祭,多以日寒難浴爲辭,故有是啓。

○議政府啓:「當爲官擇人,不當爲人擇官。近來內旨敍用者頗多,其漸不細。且守令得人,則賦役均平,民受實惠。龍仁京畿殘邑,前縣令金祐謹守其職,故民得蘇復。今以尹士元代授,恐難堪任。安邦彦愚戇,不合守令,請竝改。」傳曰:「遞差。」

○遣左承旨申用漑及內官金萬壽于成均館,閱視儒生,取名簿來。

○命議臺諫所論守令。尹弼商、韓致亨、成俊、李克均議:「蔡允惠、韓倫、崔世省、安邦彦、李繼義果如臺諫所啓。」傳曰:「竝改。」

○以趙無彊爲漢川尉,許輯弘文館直提學,趙玉崐司諫院正言,李思鈞弘文館著作,金自貞知中樞府事,辛鑄同知中樞府事,愼守謙折衝虎賁衛副護軍。

1月12日

○乙酉,日暈。

○漢城府右尹朴元宗啓:「臣爲右尹,于今三年。同時判尹、左尹、郞廳皆遞,臣獨未遞。本府職掌聽訟,雖恪勤判決,人或有抱冤欲伸者,然被誤決者,必待官吏遞代後許訴,故欲伸枉者,緣臣未訴。且臣自去夏患眩暈,簿書堆案,目力益困。醫云:『勿見文籍。』請解臣職。」傳曰:「他司換差。」

○都承旨愼守英啓:「都承旨所任非輕,況兼藝文及春秋館,此皆文臣之任。以臣庸愚,承旨之任,尙未能堪,況都承旨乎?臺諫之言,公論也,請辭。」傳曰:「雖兼藝文,非文臣而授之者,古豈無人?其勿辭。」

○傳曰:「赴京之行,令綾羅匠隨去,如大紅、草綠諸色紵絲,習染、習織,各將四五尺而來。」

○傳曰:「體大熟馬二十匹,明日入內。欲擇賜綾陽尉也。」

○傳曰:「綾陽尉吉禮,應用犀帶一腰,擇好貿入。」

1月13日

○丙戌,太白晝見。

○都承旨愼守英上狀辭職,不許。

○大提學成俔上箋謝恩,其辭曰:

聖澤沛時雨,普霑庶彙之蘇;涸鮒得餘波,遂出再生之路。兢惶罔措,糜粉難酬。伏念,臣學乏淵源,才慙黼黻。棲跡黌堂,始歌《鹿萍》之章;騰名宦途,歷揚鵷鷺之列。謬陞六卿之長,驟占二品之榮。昵侍經帷,襪線無補乎袞職。繼掌文柄,寸筳難發於洪鍾。已踰知非之年,尙昧乞骸之請。罪咎如丘山之積,公議莫容;齒髮與疾病相期,孱軀奚保?自分永爲溝壑之腊,何知復覩天地之全?靈藥駢臻,出自神農之苑;名醫莅降,同符扁鵲之良。兼賜御廚之珍,以調藿食之胃。白骨還肉,更延晷刻之淹。死灰復燃,仰被陶甄之化。顧深恩之曠蕩,實窮巷之光華。玆蓋伏遇溥德海涵,至仁春育。待大臣如股肱、心膂,俾盡忠誠;使小民無飢寒、怨咨,咸登壽域。豈料駑鈍,亦忝鴻私?敢不夙夜惟寅,終始勿替。事君日短,庶將竭力於桑楡;報國心長,尤當結草於泉壤。

俔患疾,賜醫藥、廚饌,故上箋謝恩。

○傳曰:「白檀香三十斤、沈香三斤入內。」

○持平李孝敦、正言趙玉崐啓:「洪伯慶無操行人也。置諸一品之列,已爲濫矣,況委以六曹之重任乎?雖曰爲大妃特授,然如賞賜則或施之可矣,官爵公器,豈可不論賢否,而濫加之?愼守英未必不合承旨,但都承旨一司之長,裁決六房之事。古云:『不學墻面,莅事惟煩。』請改之。韓偉亦無學識,豈合喉舌之任?愼守謙人物庸下,權曼衡非端士,越次陞敍,至爲未便。韓世俌待箇滿陞敍,亦未晩也。漢城府判官愼自建前爲全羅道都事,以貪見罷,不敍有年。頃者僅得無祿職,而遽拜判官。如錢穀衙門,尙不可任,況決事官乎?請竝改之。」傳曰:「自建雖有一失,豈可終棄?皆不聽。」孝敦等更啓曰:「伯慶、守英、偉、守謙、曼衡等事,反覆思之,決不可不改,故瀆啓不已。自建貪汚之罪,不可復敍。自建前任全羅都事,受全州判官所贈衣籠、箱子等物。又以婚姻之故,請減其家田稅十餘石,罪在不赦,而以赦前之事得免。旣得貪汚之名,如錢穀諸司,尙不可任,況於決訟之官乎?請皆改之。」玉崐啓曰:「邊成、金潭、愼守正、李允湜皆非立朝顯名之人也,俱以內旨,列敍朝著,恐有女謁之漸。且人主當日接賢士大夫。今日氣溫和,請御經筵。」傳曰:「將御經筵,餘皆不聽。」孝敦等更啓曰:「伯慶不失其祿,上恩至重。豈可置之顯秩?守英素無物望,難居一院之長。偉無學識,不合喉舌。守謙、世俌、曼衡皆庸愚之人,或超陞堂上,或不待箇滿陞敍,或越次遷敍,皆未爲當。自建旣犯貪汚,凡在東班,尙未可任,況決訟之地,豈宜任之?」不聽。

○同副承旨韓偉啓:「臺諫論臣不已,居職未安,請辭。」不聽。命敍吉大樹,大樹吉再曾孫。國朝錄用再後,故大樹上言請敍。

1月14日

○丁亥,太白晝見。

○傳曰:「氣體不平,釋奠祭不能親行。來二十日後,欲行大射禮,卜日以啓。」

○傳曰:「公主吉禮,當用髢子一百五十令。各邑須及二月晦日納之。」

○持平:「李孝敦、正言趙玉崐將洪伯慶、愼守謙、愼守英、韓偉、韓世俌、權曼衡、愼自建等事論啓,不聽。更論啓,不聽。玉崐啓:」用人當先審其賢否,今以特恩,不論賢否,而用十餘人,恐女謁之風,從此盛矣,請改正,以昭公道。「不聽。

○兵曹啓:「永平縣路傍殘邑,使客頻煩,人物鮮少。下三道犯罪十戶,請先入居。」從之。

1月15日

○戊子,太白晝見。

○吏曹判書姜龜孫持匿名書啓:「毁臣者貼此書於太平館屛門及鍾樓。臣父希孟爲吏曹判書時,主上以世子,移御于臣父家。人有稱:『生員李元佐書。』誣錄臣父之累,遺之闕庭,成宗尋究不得。臣父善人,久執權柄,猶被人謗。況臣庸資,叨居重任。聞拜之日,深恐不稱,再三辭避不許,惶恐未敢强辭。近來用人,譏責輒隨,罔知所措。今此匿名書云:『奴婢田地不知其數。』奴婢田地豈可掩人耳目,而潛受乎?然操柄已久,心不自安,乞解臣職,置諸閑地。」傳曰:「此必求官未得者誣毁之辭也。若因此遞之,則此輩又必誣毁,待其用己者而後已,故不可遞也。」龜孫更啓:「雖無謗議,猶不自安。今見謗書,猶靦然居職,在下同僚,將謂臣何如?臣於前日,每欲强辭,及蒙寬諭,未敢更啓,如是者再矣。今被謗若是,終夜不寐,敢此來啓,乞遞臣職。」不聽。其匿名書略曰:

姜龜孫遷人一官,必受人奴婢、田地、布帛、金銀、馬匹之類,不可勝數。忠淸道有戒生,全羅道有姜惡孫,京中有妾家五六,收養家四五。安貞、安訥等潛受賄物,一國喧說,耳不忍聞。姑記此言,將告諫院。

戒生龜孫家奴,惡孫指其弟鶴孫,貞、訥龜孫族親也。

○持平李孝敦啓:「天無私覆,地無私載,日月無私照。人君當奉三無私然後,群臣咸服,政事惟醇。伯慶、守英、韓偉、守謙、世俌、曼衡、自建皆以私恩用之,不可不改。」

○命司僕寺熟馬一匹送內需司。

○傳旨戶曹:「徽順公主婚禮時,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