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朝鲜王朝实录[肃宗实录] » 朝鲜王朝实录[肃宗实录]全文在线阅读

《朝鲜王朝实录[肃宗实录]》四十四年

关灯直达底部

(戊戌)四十四年清康熙五十七年

春正月

1月1日

○朔庚戌,忠淸監司尹憲柱狀陳沿海邑被災狀,仍請前春所貸安興米及江都米,竝捧留本邑,各樣身布停捧,軍兵大都案,待秋擧行,備局覆奏,許之。

○平安監司金楺狀請義州潛商逃躱罪人金得達,梟首境上,以示淸人。備局覆奏,請同情人金玄叔,一體梟示,世子可之。

1月2日

○辛亥,以洪啓迪爲應敎,金有慶爲副修撰。

○上下敎曰:「今番出來上、副勑,乃是前日出來之勑,再次出來,必有曲折,而前後狀聞,尙無探問馳達之事,殊甚疎漏。分付遠接使,急速詳探馳達。」後日遠接使李健命使譯舌,探問其由,則蓋淸主,以克敦等往還朝鮮屬耳,必知本國物情,差送他人,慮有弊端,故仍命克敦等來。云,健命以此馳聞。

1月3日

○壬子,未時,太白見於巳地。是後屢見。

○遣右議政趙泰采、都承旨趙道彬,迓淸使于弘濟院。

○王世子下令于政院曰:「我聖上憂民重農之意,出尋常萬萬,十行綸音,每下於歲首矣。目今歲色已改,民事政急,仰體聖意,另飭方伯,其可緩乎?昨年三南農形,雖曰稍勝,被災最甚處,將有賙賑之擧。至於西北,連歲荐饑,而關西淸北,尤極慘然。言念至此,若恫在已。必須盡心濟活,然後可免捐瘠之慘。且農者,天下之大本,則勸課之政,在所當先。竝宜申飭本院,須體余意,別爲措辭,下諭于八道監司、兩都留守。」於是,政院達曰:「恤民重農之意,藹然於文字之表,雖漢文寬大之書,無以加玆。請直以此徽旨頒諭。」世子從之。

1月4日

○癸丑,淸使入京,王世子出迎于西郊。

○上御熙政堂,接見淸使。右議政趙泰采與承旨、史官等入侍。禮畢,淸使出,藥房入診。泰采曰:「陳慰兼進香使,今當差送矣。取考謄錄,則或以大君、大臣,或以宗班、正卿差送,癸卯以後,則連以亞卿假銜差送矣。卽今正卿乏人,亞卿亦苟簡,臣意以宗班從一品、正二品中差送,似爲合宜。」上可之。泰采又曰:「近來黨論漸痼,誣詆先正,無所不至。幸賴聖上,明示好惡,堅定是非,使詖說不得肆行,士林幸甚。凡係得非公議者,分輕重施罰,懲勵旣嚴。至於門黜之罰,初旣末減,則三年罪斥,罰已行矣。其中洪禹行,方在憂服中,今當歲首,門黜罪人等,特爲疏釋,以示維新之意,實合寬大之典。」上命放釋。淸北監賑御史金雲澤請對,上召見。雲澤言:「淸北災荒孔慘,賑穀劃得者甚少,不足以接濟。請得南漢、海西、安興、楊津諸處米各五千石。」上問於泰采及都提調李頤命,皆以爲:「宜許其半。」上從之。雲澤又請關西奴婢,許其納米贖良,以補賑資。上令賑廳稟旨,定式擧行。〈其後賑廳覆奏,以十五歲至三十歲,納米五十石,三十一歲至四十歲,納米四十石,四十一歲坐五十歲,納米三十石,五十一歲至五十五歲,納米二十石,五十六歲至六十歲,納米十石。〉雲澤又請許西路校生、軍官之不能應講、試才者,納米頉案,以補賑資,勸分私賑者,不待畢賑,指名狀聞,卽除相當職。西路各穀中,粟尤被災,種子無措備之路。請得海西附近邑耗穀中,皮粟五六百石,以爲分給之地,上竝許之。是後雲澤又馳狀請,移轉畿湖所在軍餉、還米三四萬石,射軍木、江都木四五百同,取利以補賑資,備局覆奏不許,只給木五十同。

1月5日

○甲寅,淸使將以明日歸,上遣判中樞府事李濡勸留,淸使,許留一日。上復遣承旨及宗臣請留。

○獻納趙聖復上書。略曰:

邸下當艱危之會,膺代理之命,苟不奮發淬礪,眞實做去,以振頹綱掃積弊爲心,則尙何望上悅聖心,下副衆望乎?然天下萬事之理,歷代治亂之迹,莫不具於經史。致治之道,必以講學爲本,而亦必沈潛玩繹,融會貫徹,然後方可有受用處。臣竊觀先正臣李珥所撰《聖學輯要》,摭經傳之要訣,掇子史之精華,彙分類聚,辭約理該,修齊治平之要,粲然俱備,此誠帝王入道之指南。邸下若以此,恒置几案間,時加閱覽,或於召對,與史書輪日講讀,則其有補於進德修業,亦豈淺尠哉?今日講官之選,亦非不博,而經術之士,無一人應旨者,進善、諮議等職,只假林下之美號,畢竟所勸講,不過科目中流輩。臣謂儒士之已除講職者,不可不盡誠禮致之,而翊衛司有登筵陪講之例,亦必以經學之士,隨缺補差,使之出入講席,則庶有實效也。且父子同榜者,子居父下,尙有竝列之嫌。況子爲榜首,父反居下者,倫紀倒置,莫此爲甚。向者李囿春父子,竝許唱榜,實是過擧。豈可仍作遵行之常典耶?臣謂自今以後,如庭、謁聖及別科,一倂設禁,俾勿同赴,則可以長孝順之風,而無牽掣之患矣。新及第李馨登,與其父,竝赴文科講經,父參初試,則其子呈狀陳試,自是通行之例,而今此馨登之冒赴,大違法意。宜令該曹,詳考法典,劃卽釐正。近民之官,莫如守令,私意太勝,干囑甚繁,銓官眩於取舍,不暇精選。伏願邸下,更加嚴飭焉。

世子答曰:「反覆陳戒,亶出愛余之誠,無非切至之言,余甚嘉尙。《聖學輯要》,輪日講讀事,問議于師傅、賓客。翊衛之職,必以經學之士塡差及精擇守令兩款,申飭兩銓,而父子同榜,不許同赴,令廟堂議處。李馨登事,自該曹稟處爲宜。」是後廟堂請以父子同榜事,議大臣。領議政金昌集、右議政趙泰采議以爲:「有傷世敎,禁其同赴之外,無善處之道。宜以此添入事目。」世子從其議。李馨登事,禮曹覆奏言:「今若追拔於經年之後,則不無呼冤之端。請依字標相換人,限年勿付職例,馨登限三年勿付職。」世子可之。

○持平兪拓基上書言:

上司各衙門,或有求請外邑之規,事體苟簡。宜自今年,革罷。堂后職掌記注,勿論實假,俱係淸選,而日昨鄭敞選等三望,物議譁然。當該承旨、注書,不可無規警之道。昨者鶴駕郊迎之際,司諫趙鳴鳳,始謂以當參,而臨時言病,終不進到,致令兩司,不得備員。稍加警責,似合事宜。

世子答曰:「革罷求請事,令該曹稟處。堂后擇擬一款,各別申飭,而承旨、注書,推考警責,趙鳴鳳遞差。」

1月6日

○乙卯,以姜鋧爲伴送使。遠接使李健命當伴送,而適有病,備局啓遞,以鋧代之。

○以兪命弘爲承旨,尹陽來爲司諫,黃欽爲判敦寧府事。

1月7日

○丙辰,世子下令曰:「昨觀都承旨趙道彬上書,鄭敝選,耽羅人,而文翰人地,自是一島中佼佼者云。果如書辭,則見枳堂后假官,宜乎稱冤。採取公議,勿復枳礙,無使絶島人,有抑鬱之歎。」蓋敞選之見擬堂后,道彬與聞兪拓基書後,道彬於引咎之書,因言其冤,故有此命。拓基以此引避,處置出仕。

○淸使,將以明日歸,廟堂以爲,世子不必郊送,使宮官往館所致意,淸使因此發怒,求請物種及家丁等所受銀子,一倂出給,副使稱病閉戶,不接譯官輩。廟堂更以東宮親送定奪。

1月8日

○丁巳,淸使歸,世子出餞于西郊。以淺淡服接見,陪從諸臣,服色亦同。淸使不受餞宴,只行茶禮而罷。

1月9日

○戊午,禮曹啓曰:「仁章里張氏墓所,禮官率地師,下去看審事命下之後,因陳疏人咸一海之不爲待令,未卽擧行矣,卽者自江陵府,推現上送。本曹堂上率一海及諸地師,請依辛巳已行例,除朝辭下去看審。」上可之。禮曹參議李肇率諸地師,往審張氏墓,歸以一海本不解文字,故使下吏,書其所言,仍使諸地師,各加評論,反覆論難,別單書入。上命該曹稟處。禮曹覆奏言:「地師十三人以爲,全無疵欠者,只四人,其餘則雖與一海之言不合,亦多疪欠,謂非十分完全之地。其在愼重之道,不可草草決定,請更擇諸地官,勿論朝官、士人,曉解地術者,令觀象監,抄擇偕往看審。」上可之。

○開城留守宋正明,狀陳民間切急狀,請本府山城軍餉及府倉糴穀,一倂停捧,以待秋成,備局覆奏,許之。

1月10日

○己未,戶曹以經用米穀絶乏,請牙山倉所屬丁酉條田三稅及黃海道各邑稅穀,必於三月以前上納,或過限,則差使員、海運判官及當該守令,各別論罪,世子從之。時,各道連年失稔,稅入大縮,戶曹經用匱竭,百官頒祿、軍兵散料,皆不能繼用。先已稟啓,取用宣惠廳及御營廳米穀,而尙不足,又有此請。

○諫院申前達。又言:「各邑年分實數勘定之後,定都會官,從其實結,送成案于該曹者,自是諸道通行之規。今此十邑收稅實數之減縮,非但各邑守令之責,其時都會官,難免不能檢察之失。請竝罷職。」世子只從鄭壽松及末端事。都會官坐罷者,前江陵府使趙鳴謙、前春川府使申光夏、富平府使崔錫弼、前水原府使李喬岳等四人。

1月11日

○庚申,以李德英爲黃海道觀察使。

1月12日

○辛酉,領議政金昌集呈告至十六,世子遣承旨敦諭。昌集復上箚申懇,世子優批慰諭。

○藥房入診。診候畢,提調閔鎭厚言:「歲首太廟展謁,旣命稟于東宮。今年乃是聽政初年,雖在嘗藥中,恐不可不行。」上曰:「卿言正合予意,行之宜矣。」鎭厚又言:「旣謁太廟,則文廟謁聖,當爲次第事,且去年纔行從祀之典。曾於壬戌從祀之後,先正臣宋時烈,亦以宜行謁聖之意,陳達云。今亦不可已。或以謁聖後例爲試士,方當嘗藥之日,事有難便云,而古事,謁聖試士,只取居首人。如是則尤無不可。」上可之。是後,禮曹請以試士一款,議于大臣。判中樞府事李頤命議以爲:「視學取士,雖不可一如大朝臨幸之時,亦不當全然無事。若於酌獻後數日內,特下聖旨,命官試士,如泮宮別製之例,恐爲得宜。」上命用其議。又因右議政趙泰采上箚言:「方在嘗藥之中,視學盛擧,退行於無故之時,似爲未晩。」世子從其言,遂姑寢之。

1月15日

○甲子,忠淸道各邑民人,染病方痛二千一百四十,死亡六百四十二名,道臣以聞。

1月17日

○丙寅,以金相玉爲持平,陞拜尹陽來、魚有龜爲承旨。

1月19日

○戊辰,雷電月暈。

○東萊府使趙榮福狀言:

大小差倭之出來,先行下船宴,以慰遠來,則倭人卽來草梁,肅拜殿牌,封進方物,仍行下船宴,留館限滿後,又行上船宴而歸,乃是接倭恒規,而近來則渠輩興販諸事,乃爲先務,臨歸封進方物,輕侮朝廷,自在其中。自今以後,宜更定式,先行進上肅拜等節。

備局覆奏,請依此定式,世子可之。

○掌令李浣上疏請癸巳以前,會付還穀,各色雜穀之虛錄者,令道臣,一一査出蕩減,差退量政,以俟歲豐民蘇,守令之善賑者,竝加陞秩之典。世子令廟堂稟處,廟堂覆奏,無所採施者。

1月20日

○己巳,以朴聖輅爲司諫,趙尙絅爲正言,吳重周爲三道水軍統制使。

○王世子引接大臣、備局諸宰。右議政趙泰采曰:「京畿水使張漢相狀言:『軍民飢甚,島中方在絶火中,請得江都改色米一千石。』宜從其所請。黃海兵使元徽狀言:『勑行連續,策應難堪,請於兵使瓜限二周年內,一勑之需,自本營料理,而或有再勑三勑,則以詳定餘米會減。』蓋本營分牧之後,物力凋弊,亦宜許之,而一勑所入,令監營,參酌定給宜矣。」世子竝從之。右參贊李健命曰:「臣新自關西來。旣有沿路所聞,敢此仰陳矣。關西關防之廢弛久矣。頃因北咨,有用意防守之語,平壤、定州,皆已新築。黃海兵營,亦令修築,物力凋殘,不能擧行,而兵使元徽以爲:『本營地勢,前帶平野,有難防禦,不若先築棘城之爲宜』云。宜令帥臣,與道臣相議,就其緊要處,待今秋始役矣。」世子可之。健命又言:「海西五處山城,皆在僻遠,只可爲避亂之所。惟平山太白山城,近府治,形勢險阻,爲一路要衝,而廢棄已久,殊甚可惜。且平山一邑,糧則餉置于大興山城,軍器則置于載寧山城,緩急難恃。今若修築太白山城,軍器糧餉,竝置其中,則事甚便好矣。」世子問於泰采。泰采曰:「臣亦於西路往來,見此城,在於大路邊。麗將壯節公申崇謙鐵像在此,基址宛然。平山物力,若可修治,則從容措置,待年擧行好矣。」世子曰:「所達是矣。依此分付。」大司諫李箕翊申前達,世子不從。掌令李浣申前達,世子不從。應敎洪啓迪曰:「昨年,玉堂稟于大朝,列聖誌狀,有一依實錄所載改刊之命,而第誌狀舊本,有漏於實錄謄本者,未知何所適從矣。」泰采曰:「祖宗聖訓之載於誌狀者,不可以不載實錄而刪沒矣。」世子可之。啓迪又曰:「近來時氣失節,雷雨無異夏月。京外癘疫日熾,邸下當此代理之日,對越之心,當復如何?」昔我文宗大王,當聽政之時,嘗藥、視膳,必皆躬執,而間引賓友,講論書史,一日之間,未嘗少間。此文宗盛德所以度越千古也。《書》曰:『視乃烈祖,無時豫怠。』伏願邸下,必以文宗爲師,以體大朝憂勤之念。「世子曰:」所達是矣。當各別留意焉。「

1月21日

○庚午,王世子謁太廟。是日雨雪,政院及侍講院,以恐有觸冒沾濕之慮,請差退日期,世子不從。以袞龍袍、翼善冠出宮,入齋宮易冕服,詣廟行四拜禮,升殿奉審。仍詣永寧殿,行禮亦如之。

○諫院申前達,世子只從災結減縮守令論罪事。

1月22日

○辛未,行判中樞府事李畬卒。年七十四。畬,判書植之孫,弱冠已有文名。釋褐薦入史局,仍選玉堂,賜暇湖堂。遍歷華顯,屢入銓地,引先戒力辭不得。逮登台司,愈兢惕不安,常以振國勢和朝廷,爲己任。每憂黨論之禍國,未嘗有過激刻覈之論。前後章奏,明白剴切,深得納約之義。至當斯文大是非,又毅然立定,略不撓惑,人驗其學力。位至公相,持身一如布素,所居隘陋,處之裕如。屬纊之際,穆然若安寢,至翌日,容色不少變,人皆異之。

1月23日

○壬申,領議政金昌集呈告至二十六,世子令承旨敦諭。

1月24日

○癸酉,藥房入診。診候畢,提調閔鎭厚言:「守禦、摠戎兩廳巡歷,頃以待春更稟之意陳達,而纔經勑行,畿民困弊莫甚。此時巡歷,有難擧行。」上命停止。

1月25日

○甲戌,慶尙道各邑人民,染病方痛三百五名,死亡七十五名,忠淸道方痛一千九百七十名,死亡四百十三名,道臣以聞。

1月26日

○乙亥,領議政金昌集,以昨承敦諭,上箚申懇,仍辭常廩,世子慰諭不許。

1月28日

○丁丑,黃海道各邑人民,染病方痛五百三十名,物故十七名,道臣以聞。

二月

2月1日

○朔庚辰,左議政權尙夏,從縣道上書辭職,又曰:「臣頃於宮官之來問進講冊子也,嫌於傅名,不敢仰對。今因乞免之章,附陳芻蕘之說。竊念朱子,實孔子後一人,道之全體、大用,俱載《大全》書。切近工程,莫過於此,全集浩漫,侍湯之暇,恐難卒業。其中封事、奏箚,卷數無多,尤切於帝王之學。急先進講,最爲良謨。《聖學輯要》亦是切要之書,次第加工,尤爲恰好。」世子答曰:「日者洪萬遇之疏,遣辭用意,極其危險,可勝痛哉!此輩情狀,莫逃於聖鑑,處分嚴正,慰諭備至,於卿更無毫分難安之端。卿若亟回遐心,幡然造朝,則士習自正,邪說自息,而出入前席,使余日聞格言,其裨益國事,必不淺尠。此余所以致敬盡禮,必致乃已者也。書末所陳,誠甚切至。令侍講院,更議于師及賓客。」遂以朱子封事,進講于東宮。

○以金有慶爲司諫,崔錫恒爲判義禁,趙道彬爲大司成,兪命弘爲都承旨。

○知事姜鋧,儐淸使歸,上書陳關西民瘼,請道內上年諸般未收,勿論糶糴、身布,或一倂蕩減,或待豐退捧。又言:「今此勅行宴享茶啖、淸馬留養等事,一倂減除,列邑則省弊,而驛路倍受其弊。蓋不受宴享,故無所遲滯,倍道疾馳。不留淸馬,故驅我驛蹄,仍向鳳城,驛騎不斃則病,驛卒亦多顚仆於道。宜飭道臣,優恤驛路,使得蘇安。兩西列邑,荐飢之餘,連有客使,公私蕩竭。前頭又有勑行,則實無接待之勢。宜劃給還穀於列邑,以爲不時之需。畿甸長湍、坡州、高陽三邑,値此凶歲,又經兩勑,癘疫且熾,村里盡空。今春大同,宜許蠲減。關西直路定安、平壤,則城郭重新,有關防貌樣,而至於黃州,處要衝之地,頹垣廢堞,鞠爲茂草。宜自朝家,各別顧念,責其繕修。」世子令廟堂稟處。

○忠淸道各邑人民,染病方痛六千四百八十五名,死亡一千四百五十四名,道臣以聞。世子下令曰:「癘疫一向熾蔓,死亡此多,極可悶慮。方痛者趁卽出幕,俾不傳染。其中尤甚熾盛之邑,各別申飭救護事,分付各道。」

2月3日

○壬午,王世子謁永昭殿。

2月4日

○癸未,以安重弼爲承旨。

2月7日

○丙戌,領議政金昌集呈告閱月,上與世子,屢下優批,慰諭敦勉,至是復起視事。

○都堂選弘文錄,取金雲澤、金東弼、南一明、金相玉、趙尙絅、金取魯、趙尙健、尹淳、金相尹、尹惠敎、兪拓基等十一人。

○王世子嬪沈氏薨。嬪自是日酉時,猝得疾危重,二更一點屬纊。〈史臣曰:「嬪,系出靑松,故靑城伯德孚之後,贈右議政浩之女也。幼而英慧婉順,十一歲膺揀擇,行冊禮。承事兩宮,誠孝篤至,事東宮必敬必愼,曲有禮意。上甚愛重之,至是喪出不意,上慟悼不已。」〉 ○藥房,以臨御之所,與喪次甚近,恐有妨於調攝之節,啓請移御稍遠處,上許之。遂於四更,自內移御于養志堂。

○禮曹言:「世子嬪之喪,大殿、中宮殿、世子宮,當有擧哀之節,而自上方在靜攝之中,何以爲之乎?百官似當變服哭臨,而《五禮儀》及謄錄,無可據之例,問議于大臣,則以爲:『哭臨一節,似不可已』云。當依此擧行。」上答以自內皆已擧哀,儀註勿爲磨鍊。百官哭臨事許之。於是,大臣以下,以淺淡服,就嬪宮門外,哭臨罷散。朝官及館學生,就宣仁門外哭臨。

○禮曹言:「嬪宮喪,似當有告廟之擧。宗廟、永寧殿、永昭殿、敬寧殿告文,請於來初九日設行。」上可之。

○政院援曾前內喪時例,〈嬪宮喪無可據前例,故援辛巳王妃喪例。〉稟扈衛及軍中懸燈、刁斗等節目,上命勿擧行。

○禮曹言:「嬪宮喪凡干節目,無可據前例。似當依倣昭顯世子喪時謄錄,而亦不詳備。請初喪諸節,一一問于大臣而擧行。」上可之。

○自是日停朝市五日。

2月8日

○丁亥,春秋館領、監事,請遣史官於江都,考出實錄中文宗在東宮時嬪宮喪事及順懷世子嬪喪事節目,上可之。

○社稷大祭及王世子敬寧殿展謁,皆卜吉於初九日,因嬪宮喪,禮曹啓稟,上命停之。時,文廟大祭在是日曉,而以喪出於受香後,仍爲設行。

○午時,行襲禮,戌時行小斂禮。上與王世子,自內擧哀。

○以徐宗泰爲殯宮都監都提調,李健命、兪集一爲園所都監堂上,金錫衍、朴鳳齡爲殯宮都監堂上,權尙游、李澤爲禮葬都監堂上,每都監各出郞廳六人。以益陽都正檀爲守園官,後因上敎,園所之園字、守園之園字,皆改以墓字。

○政院請凡係喪禮節目及時急邊情軍情外,臺諫達辭及各樣文書,竝限成服,不爲捧入,世子可之。

○殯宮都監啓稟發靷後設魂宮處所,命設於慶德宮之慶善堂。後因移御慶德宮,改定於昌德宮之舊內班院。

○禮曹言:「嬪宮喪凡干節目,依倣昭顯世子喪時謄錄擧行,而儀註則無可據之例,就內喪國恤時謄錄,磨鍊以入。乙酉謄錄中,議政府進香,政院、玉堂、侍講院、翊衛司、本曹堂上,別省記入直,而今則與乙酉差間,此兩款,不爲擧行。」世子可之。

○禮曹言:「銘旌書式,宜倣乙酉謄錄,紅廣織以金字,隷書王世子嬪靈柩。」世子可之後,殯宮都監援實錄所載請改靈柩爲梓室,上從之。

○禮曹言:「嬪宮喪,大殿、中宮殿服制,準《家禮》及《經國大典》五服條,則長子妻朞年,準《儀禮經傳通解》天子諸侯正統旁期服圖,則嫡婦大功。世宗朝,顯德王后薨于嬪宮,兩宮服大功。今則何以爲之乎?王世子服制,古禮及國制,俱爲不杖朞,當以此磨鍊矣。」上命用世宗朝例。

2月9日

○戊子,午時,行大斂禮,禮曹擧《五禮儀》國恤條,〈王妃喪條旁引。〉啓稟其節目,則上命於衣九十稱,減二十稱,錦冒代以玄冒,繡黼棺衣代以錦段。大斂訖,上與世子,自內擧哀。初,上命設攢宮,稍殺其制。禮曹言:「乙酉因傳敎,不設攢宮,只設平床、竹簟、褥席等物於下,而以白紬造仰帳,以爲上覆承塵之地。」上遂命用乙酉例。

○禮曹言:「嬪宮喪在內,百官旣以淺淡服哭臨矣。請令諸道大小使臣及外官,文書到日,變服擧哀及進箋陳慰,亦爲申慰於東宮。」上可之。

2月10日

○己丑,月入東井。

○巳時成服。

○禮曹進服制單子。大殿大功,衣裳、〈用稍粗熟布。〉冠、〈以布爲武及纓。〉首絰、腰絰、〈散垂成服後絞。〉絞帶、〈絞帶則以布爲之。〉白皮靴,九月而除。中宮殿大功,大袖、長裙、蓋頭、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