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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王朝实录[肃宗实录]》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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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八年清康熙二十一年

春正月

1月1日

○朔己酉,憲府請還收校理朴泰輔罷職不敍之命曰:「泰輔身居經幄,有懷無隱,言雖過中,斷無一毫構誣之意,而勒加情外之罪案。論思之臣以言獲罪,實非聖朝之美事。」諫院亦竝請之,答以勿煩。

○以金德遠爲刑曹判書,沈壽亮爲司諫,吳道一爲校理。

○右議政李尙眞陳箚獻箴,勖以履端飭政之義。判中樞金壽興陳箚,條列日新之目,竝優答之。

○安州有大石,己未正月自東移西二十七步許,是日又西移三十二步,自移處又向南轉移二十四步。

1月2日

○庚戌,領議政金壽恒上辭箚曰:

戶布之議,行於朝廷久矣。僚相意見之不同,臣旣明知,而頃聞,關西之民願行者衆,因民願先施西路,亦或一道。且不可無別爲主管之人,故以此陳白,欲令往復消詳,以待廟堂雜議熟講,裁定其事目。聞,僚相以漠然不得與聞引嫌乞免,臣豈敢輕視僚相,以爲不足與聞,而敢爲獨斷專行之計哉?

上賜優批。時李尙眞與金壽恒、閔鼎重意見多不合,至戶布議起,壽恒定以先試,至出主管者,而尙眞不知,以是稱病不出。

1月3日

○辛亥,遣史官,諭領議政金壽恒,使參賓廳坐,壽恒稱病不出。

○引見大臣及備局諸宰,因閔鼎重言,命別爲下諭,招致李翔。兵曹判書金錫冑請以辛酉武科,當赴防西北者,使之代納軍器,以付北道之願受者。又以內三廳陞六時窠窄,請於武兼宣傳官五十七窠外,又加設三窠,竝許之。吏曹判書李䎘曰:「大政不遠,而參奉仕滿,只一員,無以塡差。請以未仕滿參奉,陞奉事,通計參奉時朔數後,許陞直長,上許之。上將以初五日行朝參,諸臣以冒寒早出請停。上曰:」一年之首,百僚皆朝,何可停也?「不許。鼎重曰:」日本求御筆,曾在仁、孝兩朝,竝旣書送,今難防塞。所寫文字,請令詞翰之臣,退而議啓。「上從之。上以貞明公主年滿八耋,不可不別樣軫念,命特給宴需。

○命以蒜山、黑橋新設兩鎭,合爲一鎭,移置棘城,陞爲僉使,令黃州、鳳山,各捐田二百結以資之,從道臣之言也。

1月4日

○壬子,判中樞金壽興箚請亟寢戶布之議曰:

孝廟末年,兪棨首建戶布之議,廟堂之論,未免矛盾,事竟不行。甲寅夏又有此議,浮言喧藉,勢若淊天,臣告于先王,卽寢其議。今又三發,而致此紛紛矣。設有十分無弊之良法,更張之際,難保其洽然於群情,況此法之便不便,有未能的知者乎?

上令廟堂,廣詢而處之。

1月5日

○癸丑,新設平安道古城鎭僉使,從道臣之請也。

1月6日

○甲寅,引見下直守令察訪,飭勉而遣之。

1月7日

○乙卯,御晝講。左議政閔鼎重曰:「金壽興請寢戶布,諸議亦多如此,而國家凡事,商確規模,然後可斷行否。若以議論紛紜,輕易止輟,則何事可爲?前行大同,亦甚紛紜,戶布又與大同不同,士族恒民之不樂此法者多矣。」上曰:「雖有良法,每多異議,唯當察事勢之利害,不當沮撓於浮議,要須熟講定其行否矣。」鼎重又言:「朴泰輔不宜罪之。」仍請赦泰輔,亦招李端夏,竝令安心。諸臣繼言之,上曰:「不是永棄也,一時薄罰何傷乎?」呂聖齊以樂院方響事稟奏曰:「方響圖形,《五禮儀》則以九寸爲定,而《樂學軌範》則乃六寸二分,今當從《軌範》改造乎?當從《五禮儀》乎?」鼎重言:「當從《五禮儀》。」上從之。是後金萬基筵白:「我國法用《大明律》,樂用《軌範》,方響宜從《軌範》之制。」鼎重亦陳其誤達,命從《軌範》。上命承旨李濡,往諭於領議政金壽恒,使之從速出仕。濡請竝諭於李尙眞,許之。壽恒對以病間進詣,尙眞辭不承命。

○以宋昌爲承旨,李后定爲吏曹正郞,金鎭龜爲獻納,申曅爲吏曹佐郞,又差通信使從事官。朴致道爲從事官,以尹攀疏論前事,故久不應命。上以致道居遠行迫,命遞之,曅代之。

○副校理申曅疏,略曰:

戶布之一可一否,皆出爲國之心,而兩大臣因一些嫌,各自遜避,此豈國家和平之福乎?百隷怠官,玩愒成習,臺閣以引避爲能事;儒臣以違牌爲廉隅,百司效尤,各圖自便。宜以別旨,責勵兩大臣,使卽竝出。臺閣數遞之弊、百司怠慢之習,亦宜次第變通,以爲振作之一大綱也。

又陳貞明公主宴需太濫,非爲民惜費之意,請量宜減數。優批答之,公主家賜物,不許減數。

○謝恩使昌城君佖等,還到鳳凰城馳啓:「淸人以本國表箋中,稱謝之謝字,一處連書,一處特書,故大加詰責。且以禮部咨文中,原旨則從寬免罰,而表文中述旨,則減罰金一萬兩云。故以爲述旨與原旨不符,令使臣供稱,百端操縱,以將有査勑索賂,五千堇得防塞。」又曰:「聞四川、雲南次第平定,吳世蕃傳首北京,應有赦勑。」又曰:「皇帝率甲騎四五萬,以去月望,出獵于玉田、薊州,至蒙古地界,而今月初還都。淸太子年八歲,能左右射,通四書云。」又曰:「皇帝欲與太后,以明春巡向瀋陽,淸、漢人異議不決云。」

1月8日

○丙辰,黃州地震,有聲起自東方,轉向西。

○設平南鎭于江界中山,置萬戶。

○行都目政。以李端夏爲左參贊,崔致翁爲持平,元相爲統制使。

1月9日

○丁巳,領議政金壽恒出仕,上引見。壽恒以僚相不安,乞遞相任,又曰:「聞李尙眞言,彼此各不撓於浮議,共勉國事爲幸云。此甚好意,自上宜拔凡勸出矣。」上從之。遣承旨宋昌,慰諭甚摯,尙眞猶不出。壽恒又言:「戶布之欲先試西路者,實欲講定節目,自明年,或明明年爲之,而臺臣未詳曲折,以爲必欲行於今年,故民心繹騷矣。」上曰:「民可與樂成,不可與慮始。初雖驚動,宜加講定行之。」時,實錄堂上李端夏以朴泰輔疏在鄕,陳辭疏不來。壽恒請加出實錄堂上李選,以爲分工之地,上從之。

○行都目政。以李選爲大司諫,韓泰東爲掌令,金萬重爲副提學,沈壽亮爲副應敎,李世白、李彦綱爲副校理,權斗紀、金萬埰爲副修撰,李后定爲應敎,趙亨期爲持平,尹攀爲司諫,李墪爲吏曹佐郞,宋光淵、安垕爲承旨。

1月10日

○戊午,引見辭朝守令。

○禮曹啓曰:「頃因領中樞宋時烈疏陳,文廟從享位次陞黜釐正事有命,而領議政金壽恒、行判中樞府事金壽興以爲:『頃日妄對黜享事,經幄之臣,詆斥深切,何可更有容喙?』左議政閔鼎重以爲:『宋時烈疏中所陳數款,乃是斯文大議論。又其引以爲據者,皆出於大賢名儒之定論素所裁量於心上,欲爲千古之斷案,臣何敢容喙?先正臣金長生道德之懿、淵源之正,爲一世所宗,其學尤深於禮書,其訓釋著述,大有補於世敎。請與先儒黃幹,同陞於從享者,豈非翼經化俗之功,不可不報而然耶?臣於時烈,有師友之義,平日議論,未嘗不敬信。今於斯文重事,豈有異同哉?然念玆事重大,必須博訪細講,可無未盡之悔。』云。行判中樞鄭知和、右議政李尙眞病不收議。」傳曰:「國家大事,不宜因一小嫌,有所趑趄。更詢于兩金相、病不收議處,一體議啓。」

○兵曹以行錢後市價不一,請騎步兵收布,以錢一兩折定。其餘有廳軍布之類,以九錢折定,行用之後,隨貴賤而適其輕重。從之。

○正言安烒在鄕上疏:「論戶布不可行,先試關西,尤涉苟且。法苟可行,則固宜通行諸道,使斯民均被其澤,如或不便,試可之計,未免錯料,關西之民,抑獨何辜?」又言:「兩西新設僉使,爲莫大之弊,請悉罷內地邊將,還屬土地人民於本邑,使之補其民役,充其闕額。」答以令廟堂處之。

1月11日

○己未,日暈兩珥,白氣如虹,出自右珥,逶迤指西。

○日前上特除李元成爲樂安郡守,憲府啓請還收曰:「元成爲人庸闒,全不識字,雖在百執事,尙難稱職。殿下苟欲優待勳臣,則尊其爵秩,重其賞賜足矣。字牧之任,豈可爲一時施恩之資?」答曰:「特除字牧,蓋出於優待勳臣之意,勿煩。」

1月12日

○庚申,慶寧郡主卒。郡主,昭顯世子女,錦昌副尉朴泰定妻也。是日,上將開晝講,聞訃卽停,命賜棺板喪需。時,宗戚喪禮葬,竝未復舊,特命擧行。

○以兪命一爲正言,趙師錫爲江華留守。

1月13日

○辛酉,月暈,廻木星及土星。白氣如虹,出自暈北,逶迤暈西。

○慶尙道廢順興幼學李廷植等上疏曰:

順興昔爲大都護府,光廟朝錦城大君瑜竄是府,謀復魯山,脅府使李甫欽草檄,賴府民發告,瑜及甫欽伏誅。自是,朝廷論以逆鄕,遂革本府。國典雖逆賊所生之地,降革不過十年,而本府一廢不復,民受其弊,請復設。

備邊司以爲:「沿革事體重大,數百年久廢之邑,不可以民人所訴,輕許復設。」上以爲:「疏中所陳,亦甚矜憐。」特命復設。

1月14日

○壬戌,上命貞明公主壽宴時宣醞。政院啓以自內宣醞,雖異外宣,當此歲饑財匱之時,旣給宴需,又命宣醞,未免濫觴。上以壽宴時宣醞,曾有舊例,不從。

1月15日

○癸亥,諫院論都承旨金禹錫素乏名望,見輕物議,請遞差,不允。

○濟州饑荒。牧使愼景尹請得沿海穀萬餘石,以濟饑民。又言地狹馬多,不善喂養,請抄出駑駘,分賣沿海各邑,以補賑資。備邊司覆啓,請令賑恤廳,從長料理,急運船穀,以濟其急。劣馬抄賣,雖出於不得已,區別難精,耗失可慮。請勿施,從之。

○東萊府使馳啓曰:「倭船來言:『通信使行節目,自江戶送來。』云。關白未及往展於日光山,他國使臣先行焚香未安。日光山焚香,嚴有院致祭等事,竝勿爲之,只齎幣帛香燭,勿復備送燈籠、花餠、祭需等物。」又曰:「從前使行支供飮食皆熟設,三大使曾不下筯,水陸供億,便歸虛地。今欲以乾物,五日一送,間有不得已熟設處,縱不適口,須勉受之。」又曰:「奉持器械諸執事外不緊人,不必優數帶來。都數毋過三四百人,醫譯加率一二人無妨,醫必擇術精者。又求豹皮、生苧布、白苧布,有尾鄕貂皮、羊皮、大棗、死虎全體一頭虎。若難得全體,則一虎之骨,願備數覓送。」禮曹請依請施行,而貂皮減數許之,上從之。先是,譯官卞爾標還自對馬州,賫來島主平義眞書契曰:「來歲有通信使來,爲賀大君之繼業。然其書契曁其別幅文,須愼重,物須精備。義眞襲封爵後,始値盛价入我之日,而我家從之中,適識乙未年例者,皆鮐背鯢齒,不得執役。今番一行,想貴國亦爾然,而本國習尙,弊州所諳也。須遵時宜,商量指揮,禮成事遂,則隣好久益厚矣。」島主及奉行,俱有別單,條列使行節目,求請物件。禮曹啓曰:「嚴有院者,卽日本先大君廟號也。請得御筆扁牓,雖有前例,事甚重大。令廟堂稟處。」又謂:「燈籠、樂器等物,一遵舊例,而燈籠銘字,先示草本模樣高低,要從我制。此亦有例,宜令承文院,撰出謄草以送。」又謂:「權現堂、大猷院兩處,只可焚香,而嚴有院致祭,宜依此施行。」又謂:「禮曹印紙數張賫來者,似是空名帖之謂也。譯官旣已爭執,宜仍前防塞。大阪城及兩都支待官員處,使臣致敬事及倭篙師分載三使船,以候潮占風事及信使到彼中後,一行所騎馬,勿使驅馳,人致徑斃事及勿令一行人役,橫行館外,潛商禁物,唾戶刻楹事及使行必於五月內發船等數件,分付使臣,依此擧行。能文、能書、能畫、能馭、善射、善騎有膂力者,率來事宜,分付該曹擇送。」又謂:「上上官三員,如良醫譯加員無妨,勿帶無用人云。」上上官者,乃指堂上譯官也。堂上、堂下譯官及醫官等,加送無妨。事係變通,請令廟堂稟處。勿帶無用人一款,分付使臣、奉行等。別單有曰:「三宗室曁執政數員處,三使餽物多品,而木綿、胡桃、栢子、花席、油芚、雪綿、佩香、淸心元等物,非東都官人所用,其他鷹、蔘、虎豹、貂羊皮、靑黍皮、白照布、筆墨、綾段、色紙、魚皮、菉豆、白蜜、小刀爲可云。所謂三宗室,卽指渠大納言之類,旣云無用之物,不必餽之。如貂、豹等種,或前例所無,而遠人之請,不可全然防塞,宜從略磨鍊送之。」又曰:「三使船大索鐵釘,自弊州載送,三使衣籠,亦當自造云,使彼造辦,殊涉苟且。令使臣,務要精緻,俾不貽笑。」又曰:「大君前書契,入盛櫃子,須精造。使臣一行下卒,須着新衣,幣帛禮段馬外,三四匹加送,而毛色願得駁驪紫騮。禮單鷹五十連外,願加十連,竝依願許施。燈籠樂器,今番則獨致祭于嚴有院,各造一件以送。執政、奉行等十人外,加錄四人,竝請贈給。請令廟堂稟處。」備邊司以爲:「扁榜一款,依例許施。醫譯加送亦從之。禮單幣帛馬疋加送,前例所無,不可聽許。執政、奉行等加錄,情態難測,姑令依他磨鍊,令使臣觀勢善處。」禮曹又啓:「禮單幣帛馬,雖不可加送,恐有病蹇之弊。依乙未年例,令慶尙道預備二三匹,臨時換送。執政、奉行中,若有遞易,使臣到彼後,書契改書難便,職姓名姑勿書塡以送。」從之。

○寧海府人朱憲文等上疏曰:

英陽舊屬本府,中間投屬眞寶。不意英民,又生復設之計,托以靑杞、石保之民,屬本府後,讎視加前,侵凌倍昔,肆然投疏,欺瞞朝廷。本府失一英縣,尙且難堪,況又靑杞、石保兩面,削而又削,情甚慼矣。

仍陳本府歷代建設事蹟。備邊司覆啓以爲:「曾因英民疏請,令本道察啓,而靑杞本以他縣,屬於寧海,與英陽同爲屬縣,石保係是本府舊地。設令英陽復縣,靑杞、石保固不當移屬。令本道啓聞,商量稟處。」從之。

○貞明公主壽宴及永安尉洪柱元延謚時,竝賜一等樂。

○夜五更,設救月食儀,月不食。

1月16日

○甲子,自昧爽至酉時,四方昏蒙若下塵。

○罷兩西新設不緊鎭堡,所罷者,海西之泛漢、馬峙、東里,關西之黑橋、寧城、城洞、金城、長載,而保山別將陞爲萬戶。從驪陽府院君閔維重、兵曹判書金錫冑之言也。

1月17日

○乙丑,弘文館啓曰:「申棖、申黨一人二名博考事,命下矣。孔門弟子之出於《論語》、《家語》及《史記》者,互有異同。《論語》有申棖而無申黨;《史記》有申黨而無申棖;《家語》則有申續而竝無申棖、申黨。唐開元中,始以七十子從祀孔廟,蓋合《論語》、《史記》兩書所載者,故申棖、申黨俱在祀典中。至宋邢昺《論語註疏》中,始引漢鄭氏說,斷棖、黨、續爲一人。嘉靖釐正時,去黨存棖,實用邢昺之說。如《孔子通紀》、《萬姓通譜》等書,皆竝列棖、黨二人之名。此皆嘉靖以前文字,而釐正時,不用此等說,斷以邢昺註疏者,似以鄭氏去古未遠,其言宜可考信而然。其取舍權度,今未可的知。此外更無可考文字矣。」答曰:「《魯論》旣有棖而無黨,至於邢昺註疏,尤爲詳盡。依前判付,去黨存棖可也。」

○大司憲洪萬容、掌令金世鼎、司諫尹攀、獻納金鎭龜、正言兪命一等,竝以戶布論議不齊,各引避。萬容、鎭龜之避以爲:「節目議定後,窒礙難便,則極言爭執,尙且未晩,徑先爭執,未知其當。」命一以其叔父棨主此論,臣何敢論列是非爲言,而世鼎則以爲:「先試關西,尤無意義,而必欲停啓於節目講定之間者,實未曉其意。」玉堂校理吳道一、沈濡等處置,遞萬容及鎭龜、命一,餘皆請出仕,上答曰:「戶布之法,意在便民,而未及消詳,徑先論執,措語多不稱停。金世鼎遞差,萬容、鎭龜、命一竝出仕。」承旨宋昌、安垕啓以特遞特出,未免過當。臺諫立落,宜付公議。答曰:「不念保民之策,徒信一切之見,必欲爭執於未及講定之前者,誠未知其穩當矣。」

○以申懹爲掌令,黃玧爲修撰。

○御晝講。

1月18日

○丙寅,以魚震翼爲承旨,權斗紀爲掌令,任元耉爲持平,南龍翼爲判尹。

○命招大提學頒柑,試士于泮宮,仍賜居首儒生洪受瀗直赴殿試,餘各給分。

○校理吳道一筵白都承旨金禹錫被論之冤,上是其言。司諫尹攀以此引避退待,憲府處置出仕。

○濬源殿參奉崔愼上疏,陳時弊,末曰:

今日自不無承紫陽道脈之人,苟能專任一國之政事,事無大小,皆從其言,一如成湯之於伊尹;昭烈之於孔明,則其人亦必如太公之於文、武矣。

答曰:「可以議處事,令廟堂稟處焉。」

1月19日

○丁卯,御晝講。

○以玉堂闕直,夜下備忘記,修撰黃玧、金萬埰竝命禁推。又命此後玉堂闕直,則使政院,卽爲啓稟,牌招入直。

1月21日

○己巳,御仁政門,行朝參禮。

○以公洪觀察使狀請,命大小奉命使臣之行,限秋成減其支供,又命他道一體減損。

1月22日

○庚午,以申晸爲大司憲,鄭勔爲掌令,金載顯爲司諫,申曅爲獻納,尹世紀爲正言,金鎭龜爲修撰,沈壽亮爲應敎,權斗紀爲副修撰。

○因禮曹啓辭,以通信使行期,移咨淸國。

○掌令申懹、持平任元耉啓曰:「判義禁李正英頃年掌試時,試題本無他意,群小緣此爲嫁禍士林之資,至於請拿其時考官。其中雖嘗媢嫉儒賢者,亦不忍强爲他說,而獨正英撰出無倫之語,以爲苟免之計,廉義都喪,風節掃地,請罷職。」初,正英與尹深、睦天成、金璁、李華鎭、朴泰輔等,同掌試,拈美疢不如惡石爲賦題,題出泰輔手。時議洶然以爲,題意有犯於次長之論,欲構成罪案,禍將不測。泰輔竟邊遠定配,正英爰辭,有與時烈異論之語,故以上試官減罪徒配,至是被臺參。憲府又論:「戶布之法,實民情所不願,時勢所難行,而平安監司柳尙運、兵使李世華不度民情,不量時勢,只以儒弁俱駭之說,斷爲令便之證,形諸尺牘,以致紛紜,遂使論議橫潰,群情騷擾。請竝從重推考。」答曰:「李正英事,抉摘五六年前文字間差失,汲汲追論,殊欠平恕。而至於監、兵使請推一款,尤可怪也。戶布之議,實在便民均役之意,人見如有不同,則只論便否,容或可也。按道之臣,採取民情,私相往復,有何所失,而轉輾激惱,乃反歸罪於方伯閫帥,必欲角勝而後已。今日所論,誠甚無據,而繼爲世道太息也。朝議之橫潰、閭里之騷擾,皆由於如爾等年少之輩不顧國事,徒守執滯之見,掀撓民心之致也。監、兵使橫被問備,豈不冤枉乎?反復思惟,終不覺駭然也。亟停勿煩。」繼下備忘記曰:「申懹、任元耉等,身居臺閣,罔念國事,敢生務勝之計,論劾無咎之臣,其處心不美之習不可長。竝遞差。」承旨安垕、魚震翼等,啓請還收特遞之命,上不從。

○平安兵使李世華上疏曰:

民之最所難支者,無過於軍兵、奴婢之役。軍兵則一家之內,勿論人口多少,逐名徵布;奴婢則竝男女而有貢,察其生計,無尺布出處,而二口同居者,納四疋,三口同居者,納六疋,若至五六口,則徵斂過十疋。男耕不能食,女織不能衣,終至於盡賣家産,各自離散,則侵徵之患,及於隣族,又及於族之族、隣之隣,而鞭扑隨之。一國生靈,莫非吾君之赤子,而獨使此屬,偏受毒楚,儒冠武服,假托名目,旣不能挾冊讀書,幼學壯行,又不能操弓挾矢,緩急可恃,而悠悠一生,不費尺布斗粟,許多軍國之需,專責於下戶編氓,此果均役之意,而必欲爲之,苟循其意者何歟?年凶而停止歲抄;民散而査覈減布,此固美意,而國家不幸,飢饉連仍,簽丁定役,每年停廢,則應役之軍,無從而出,逃故相繼,闕額漸夥。査出減布,率以爲常,則調度之計,亦沒奈何,故上年則不計凶歉,特令各邑充定物故之代,而搜括良丁之際,騷擾已甚。又令各邑,査出逃亡軍卒、奴婢四寸以上,責徵身布,而推捉究問之際,愁怨一倍。向年一時之惠,無異車薪之杯水,姑息之恩,難繼之道,初不如不爲也。戶布之議,不得已而發,此法之多所窒礙,人孰不知,要其大指,固是均役之道。一則曰田宅本無差別,宰相家田畓,本無不稅之規,士夫家又安得獨漏於衆役之日,爲不征不調之民乎?一則曰當此凶年,三百年所未行之法,猝難創開,執此兩端,從容講劘,或行或止可矣。何必徑先起閙,以乖協和之道乎?上年筵臣因榻前定奪,書問便否,道臣所答,則欲除奴婢逐口之貢,以戶布磨鍊。臣之所答,則欲除軍兵二疋之布,元戶之爲軍者,只捧戶布,率丁之爲軍者,減半徵布,而不足之數,以閑雜等處所捧之布,充於用度爲當云。奴婢、軍兵之聞此說,而願行此法,勢所固然。且校生考講、軍官試射,汰定軍役之令,又出於朝家事目,常時避役閑遊者,皆此輩也。此令旣播之後,擧皆驚動,若將難保。及聞戶布之奇皆以爲,與其汰定軍伍,每人而備納二疋身役,不若隨其家戶出布,與卿宰士夫,同其事云。雖朝官、出身、生進、品官、初試入格之類,皆有子孫兄弟及族屬中,汰講汰射之憂,又不無常時隣族之侵,則雖不如奴婢、軍兵之情願,而願與不願者之多少,可推而知也。其中不願者,只是入作之類,朝東暮西,謀避身役,未有如此輩之可惡,一任其蝙蝠之態,專不管束,元無意義。向者道臣回報文書中,戶布之法,欲行於道內,則事當竝施於咸鏡南道、海西山郡者,實合機宜。第未知廟議,果不外於臣等所欲變通者乎,若或奴婢之貢,依前逐口徵責;軍兵之役,依前二疋爲限,校生考講、軍官試射等事,依前分付擧行,只爲徵布於常時無役之戶,則此正所謂民皆不願,而事目雖頒,斷無苟循誤事之理。此法之行未行,唯在於事目之如何耳。事目未到之前,則便是未然之事,臣未知卽今傅會之謗,何所據而斷定也。

答曰:「應旨進言,深用嘉尙。當令廟堂議處焉。」

○初,朗善君俁於富平地,得一破碑,上有象山府院君五字,傍行又有宣德五年字,俁認爲神德王后考康允成之墓,自釐正廳啓聞,命封墓、立石、致祭矣。開城留守安縝曾在安邊,見允成奉祀孫天翊,則自言允成墓在德源,本道定給守護軍,四時致祭,夫人墓在安邊,而無墓表。縝乃疏陳其狀,請辨覈事。下禮曹,令本道査考。允成則初封慶安伯,而天翊等之玄祖繼權,卽象山府院君也。禮曹啓以爲:「天翊等世守其墓,必無不知之理。且神德王后祔廟後,始贈允成爲象山府院君,事在己酉年,而富平立石,乃宣德五年,則象山之號,元非允成當初之封爵。請罷富平所在墓立石、致祭等事。」從之。

1月23日

○辛未,引見大臣、備局諸宰。領議政金壽恒曰:「戶布本欲先講節目,而今不可遽行。下雖有爭執者,唯宜安靜,不當過示喜怒。頃日玉堂處置,批旨旣出意外,昨又特遞憲官,誠爲過當。自上只可論其不然而已,何必罪之?」上曰:「臺諫若只論便否則可,至於論罪道臣,是非顚倒若此則國無可爲之事矣。」先是,驪陽府院君閔維重請罷南漢守禦使,依江華例,出留守。至是,壽恒奏言:「山城凡事,專屬守禦使,廣州府尹無所干攝,臨亂無以應變。且京城所設軍門太多,弊端不少。臣意欲從維重議。」閔鼎重亦是其言,上曰:「守禦之設,粤自仁祖朝,意必有在,不可猝罷。」兵曹判書金錫冑曰:「自昔戰爭之時,何曾定其據守處乎?雍丘令張巡亦臨亂,守睢陽耳。何必預出留守,往駐其城,然後得乎?不可以些少弊端,而遽罷也。」金萬基亦助錫冑之言,上素重錫冑,不從諸大臣言。鼎重曰:「今日本初令致祭,旋又請停,料必有事端。聞,今關白與其兄不相能,使臣之去,不可全然不知。請令譯舌,探問倭館。」壽恒曰:「旣不致祭,御筆不當送。」禮曹判書呂聖齊曰:「樂器亦不當送。」上命探問之。又以從事官申曅有病,命改差,以朴慶後代之。因吏曹判書李䎘言,命廟堂抄選州牧可合人。又因金錫冑言,命京圻尤甚邑大同收米一結減二斗,次邑減一斗。壽恒言:「生民休戚,係守宰。李元成之特除樂安郡守,臣等亦以爲不可矣。自上旣允臺啓,而復有換差之敎,臣竊惑焉。聞,其人不堪莅民,且以功勞言之,靖社功臣亦有終不得守令者矣。」鼎重亦言之,上納之。又因壽恒言,陞大興縣爲郡,以先王胎室在其地故也。

○以李翊相爲都承旨,權斗紀爲掌令,李世白爲持平,鄭載嵩爲守禦使。

○特除申懹爲鏡城判官,卽日發送。承旨朴純等請對,乞寢懹特除之命,上曰:「以廟堂稟定事,歸罪道臣,此涉務勝,甚爲不靖,故特令補外,勿爲煩論。」

1月24日

○壬申,謝恩正使昌城君佖、副使尹堦、書狀官李三錫歸自淸國。上引見,問彼中消息,堦曰:「其國多變異,地震特甚,城郭宮室至於傾圮,五龍鬪於海中。」上問皇帝容貌,佖曰:「皇帝容貌碩大而美,所服黑狐裘矣。」堦曰:「今年朝賀,吐魯蕃、琉球國皆遣使來。琉球貢千里馬,其人狀如倭人,而但不落髮,頭戴如箕者。卽今天下無阻,但鄭經尙保海島。淸人素憚馬輔、耿精忠、王輔臣三人,馬輔見執,死而不屈;耿精忠納賂,乞命於索額圖,得不死,囚係以待,旣平,吳世璠亦見殺,王輔臣反覆無常,見諸叛漸平,飮藥自盡。」又曰:「卽今蒙古太極㺚子最强盛難制,雖云臣服于淸,其實淸人反事㺚子,言欲拜陵、欲會獵,則淸人恐懼,多齎金帛,誘止之云矣。

○草莽臣朴世采上疏,辭召命,兼辭《心經釋疑》校正之命。上下優批,命從速登程。

○領議政金壽恒上箚,請寢申懹補外之命,答曰:「如此浮薄喜事之人,置諸朝端,將焉用哉?今玆外補,實出懲後之意,卿其諒之。」

○申懹、任元耉之特遞也,玉堂欲箚請還收,而意見不合,各自陳疏辭職。吳道一、金鎭龜、李彦綱則以爲:「請罪藩臬之臣,雖欠穩當,而斥之以處心不美,至於特遞,終爲過中之擧。」沈濡以爲:「一番問備,未知其過。臺啓相規,不可爲非。」上於道一等賜例批,獨於濡下嚴批,責之以殊甚無據。

1月25日

○癸酉,以李三錫爲掌令,李台龍爲持平,韓泰東爲正言,李世白爲副修撰,李翊爲大司憲,申曅爲副校理,鄭勔爲獻納。

○諫院啓曰:「臺官請推關西兩臬也,以不度民情,不量時勢爲言者,果是近來傳播之語。而纔降特遞之敎,繼有補外之命,加以情外之嚴批,斥以遐荒之邊邑,決非聖世之事。請還收申懹補外之命。」不允。玉堂金萬重、吳道一、李彦綱、金鎭龜等,亦請對,請還收,上皆不從。

○淸勅牌文至。

○上以故永安尉洪柱元謚號,尙未署經,命牌招新差臺官,卽爲署經。政院啓以謚號,曾無二員署經之例,上命以二員署經。

○大司憲李翊以本府請寢戶布之啓,意見不同引避,諫院處置遞差。

○備邊司因公洪監司狀聞,請以湖南大同餘米五千石,移給本道,而安興鎭軍餉,使盡數取用以補賑。

1月26日

○甲戌,御晝講。檢討官李世白、同經筵李䎘陳申懹補外,非鎭定之道,上皆不從。翌日晝講時,左議政閔鼎重、知經筵金錫冑亦縷縷陳白,上終不聽。

○玉堂箚曰:

臺閣之臣當聖躬有闕,朝議參差之日,出而匡救鎭定,乃其責也。今者臺官斥逐,氣象索莫,論議紛紜,了當無期。而掌令權斗紀、李三碩或違牌不進,或承牌之後,旋卽呈告,依違規避之跡,不可無糾正之道。請竝遞差。

從之。

1月27日

○乙亥,流星出河鼓星上,入東方。

○御晝講。知事金錫冑請依先朝舊例,令武士必經禁軍,然後抄擇,陞補內三廳,上從之。錫冑又言:「傳聞,罪謫人中,姜碩賓乞米漁村,以糜粥糊口云。且其配地凶荒,移配似宜。洪宇遠、李袤年皆八十餘。宇遠爲許堅,常持短札,欲通庶孽淸路;李袤亦爲許堅,類聚庶孽通淸之文字,情狀可惡,而年老宜恕。」金鎭龜曰:「宇遠疏中《家人》卦,與尹鑴照管慈聖之說,相去不遠。李袤諂邪傾險,不可以年老輕釋。」鼎重亦言:「袤乃暗邪無一善之小人也。其中權大載所犯差輕。」上以宇遠罪名重大,不可擧論;權大載所犯稍輕,命量移;李袤命減等。

○以李敏叙爲大司憲,李彦綱、朴相馨爲掌令。

○遣承旨,宣醞于故永安尉洪柱元延謚宴。

○以增廣設場,與勑行相値,平安道試官未備,故南北道合設一處,遣京試官,與本道都事試取。

○夜,召對玉堂官。李世白力陳權大載、李袤罪重,不可量減之意,上不答。吳道一曰:「袤疏有赤眉、靑犢之語,此語凶悖,有盡害朝臣之意,輕釋爲難。」上曰:「後當更詢大臣而處之。」仍命宣醞。諸臣多醉酒喧爭,翌日陳疏辭職,上答以醉裏失禮,不足爲嫌。

1月28日

○丙子,掌令李彦綱改本府請寢戶布啓辭中措語以啓曰:「其往復私書,臣未得見,雖未知一路形勢之如何,而揆諸事理,參以所聞,則其所願行,特軍兵之應減其役者。而凡民之無軍役者,實無自願納布之理,西民願行之說,臣未敢遽信也。大抵此法之設,本爲變通軍役,則爲軍士而應減其役者,願行此法,理勢固然。此則八路軍情之所同然,何獨關西之軍,願行此法乎?前日無役之民,特爲軍民之減布,而情願納布者,必無是理。此則亦八路民情之所同然,何獨關西之民不願此法乎?自其願行者而言之,則諸道與關西,固無異同;自其不願者而言之,則關西與諸道,亦無差別,而此法之必欲先試於關西,臣實未曉。」答曰:「勿煩。」彦綱又停柳尙運、李世華推考之啓。

○設樂器造成廳,以工曹堂上一人、掌樂院提調一人,監造永寧殿、宗廟祭享所用方響。

○修築寧越地魯山大君墳墓,竪標石,改題位版。

1月29日

○丁丑,司業李翔疏辭召命,且請招延宋時烈,裨益聖德,上優批答之。

○黃海監司洪萬鍾以科期與勅行相値,啓請依平安道例,別遣京試官試取,許之。

○慶尙道進士高世章等數百人,疏論文成公李珥、文簡公成渾不合於文廟從享,其言一襲嶺南人誣毁之說。都承旨李翊相等啓曰:「世章等徒懷媢嫉之心,欲沮已定之禮,此無非國綱解弛、人心未淑之致。宜加斥絶,使詖淫之說,不敢復作。」上下備忘記曰:「成命已下,公議大定之後,罔畏國法,相繼投疏,醜詆儒賢,略無顧忌,其心所在,尤極痛惋。疏頭高世章遠竄。」世章配碧潼郡。

○遣內侍,致祭于慶寧郡主喪。

1月30日

○戊寅,夜,流星出軫星下,入南方。

○全羅道牛疫斃者,一千五百餘頭。

二月

2月1日

○朔己卯,安州北洞有巖石,己未正月自東移西,至二十七把許,今又向西,移至三十二把。

2月2日

○庚辰,日暈,白雲一道起自暈內,直指北方。

○御晝講。知經筵呂聖齊陳前夜入對諸臣飮酒失儀,下不能固辭而過醉;上不能斟酌而過賜,上下交相失也。

○憲府前啓朴泰輔罷職還收事,至是始允之。

○以李選爲大司憲,黃玧爲副修撰,兪櫶爲大司諫,金萬重爲吏曹參判。

2月3日

○辛巳,白虹貫日。

○上引見大臣、備局諸臣,以災異責躬,仍詢消弭之策。吏曹判書李䎘曰:「前日進言者,不爲不多,而未施一事。願先採用前日所陳人言。」左議政閔鼎重曰:「䎘之言是也。前日所陳人言,豈無可採?其中如軍制、軍役變通事,最爲緊急。卽今國貧兵多,實爲難支之道,馬兵外宜稍減其額。且兩南田制紊亂,今雖不可遽行量田,而軍制、軍役、田制三事,宜加聖念,有所經度,詢問有司,決行之可也。」諸臣仍盛論軍制變通事。䎘曰:「戶布之議,已有民怨。以爲欲除小弊,而反生大弊,此不可不念。」諸臣皆主難行之議,獨戶曹參判李師命力言其不可不行曰:「不然則行口布法可也。」上命再明招大臣、三司入侍,論難定其行否。修撰金鎭龜請克去己私,仍及內司、宮家偏護之病,上嘉納之。䎘又言:「守令之捕綱常罪人者,近有論賞之規,似太濫矣。」上命後勿論賞。掌令李彦綱、正言尹世紀爭論姜萬鐵事,鼎重等亦皆言可誅。鼎重曰:「凡大辟,君上亦不得任意,惟從國人之論矣。」戶曹判書鄭載嵩獨曰:「初旣以告變而恕之,則到今誅之,恐爲未當。」彦綱等縷縷爭之,上終不聽。

○以公洪、江原兩道賑事方急,命守令赴道內鄕試。

2月4日

○壬午,夜,東南方有氣如火光。

○全羅監司申翼相以長興定配罪人李球置放秩,政院啓曰:「賊鑴伏法之後,球敢以希仲家事慘不忍言,奈何奈何等語,肆然筆之於書,故論以護逆負國之罪,至於流三千里。後因疏決減等,而今遽置之放秩,請申翼相推考,李球放秩,令該曹勿施。」從之。

○吏曹參判金萬重自以外戚,不當居銓地,引靑陽君沈義謙不能避遠要路,爲朝廷累,辭避不已。又曰:「仁敬王后祗愼謙畏,警勑私門尤勤摯。臣若貪戀榮寵,貽累淸朝,則豈不負當日警勑之意哉?」上優批答之。

○以睦林一爲持平,權斗紀爲掌令,金錫冑爲判義禁,吳道一爲獻納。

○慶尙道永川牛産犢,一體兩頭,卽斃。

2月6日

○甲申,夜,流星出大角星下。

○諫院啓曰:「姜萬鐵凶逆之狀,萬戮難赦。戶曹判書鄭載嵩敢以貸死之說,肆然陳達。雖其承問仰對,與挺身營救者有間,物議之駭憤,烏得免乎?請罷職。」答曰:「載嵩所陳,雖未妥當,詢問之下,各陳意見,當初問備,已涉過當。請罷之論,必無允從之理,亟停勿煩。」

○大臣及原任大臣、備局諸臣、三司齊會賓廳,各論戶布便否,上命入對論難。上曰:「欲行戶布而多議如此,戶布與軍籍中一事,不可不行。二事若皆難,則此外又有何策?」領議政金壽恒曰:「戶布曾所未試者也。講節目而後,可知便否。試一方而後可詳利病。臣安能預料其果無弊也?此外苟有他術勝於戶布者,臣何必膠守謬見乎?」判中樞金壽興曰:「戶布及大軍籍,皆不可行。大司諫兪櫶欲請減軍額,臣意亦與櫶同。」判中樞鄭知和曰:「訓局別隊,創自柳赫然,實爲冗兵。此等兵額,稍加減損好矣。」禮曹判書呂聖齊亦以稍減軍額爲便,而又請沙汰校生之不文者。左議政閔鼎重曰:「若罷訓局別隊,則可充逃故,而只可救一時之急矣。口錢之法最便,而我國行布而不得行錢,此爲難行矣。」吏曹判書李䎘曰:「欲行大軍籍,宜先下令儒生讀四書、武夫定射,式過一年後,考試不中者,始定軍役,則似勝於無端收布矣。」行副護軍李敏叙曰:「今之謂戶布不可行者,每曰年凶,而朝家本意,豈欲收布於春前乎?今年年事稍登,則當講定節目,待秋收捧。臣則以爲戶布便。」禮曹參判李翊曰:「戶布決不可行。閔鼎重所言校生落講者,勿爲充定軍役,逐年收罰布者,此爲救急之良策。」戶曹參判李師命曰:「戶布所收者,比卽今身役稍輕,其弊亦當減於他弊,故臣欲行之矣。大軍籍則爲弊過於戶布,似難行矣。」壽恒曰:「大軍籍乃祖宗舊制,而民不願矣。年例汰定,尙以爲怨,況大軍籍乎?戶布亦安知其無弊,而但比之卽今民弊,則未知其有加也。」大司諫兪櫶曰:「戶布事,臣決知其不可矣。治國如治病,必治其本。近來軍門過多,閑丁難得,議者謂兩都監皆可罷。此雖不可罷,輦轂之兵,滿萬足矣。若精抄等兵,何不罷乎?臣意,減軍損食則可,而民心不可使擾亂。大軍籍亦不可行,而至如沙汰校生,則臣亦以爲可也。」師命曰:「良民之收布累疋者,曷不怨,而士族之收布一疋者,胡獨怨乎?」應敎沈壽亮曰:「戶布實爲良法,但歲飢如此,民心騷擾。徐待年豐行之似可。」獻納吳道一曰:「我國閑遊者多,閑者偏閑,苦者偏苦。戶布實爲均一之道,而見今歲飢,決不可爲。若行戶布,則必自都下始,不可先行於關西。兪櫶所陳,軍門太多者誠是。旣設之局,雖不能遽罷,宜稍減損,而徐待年豐,行戶布之法似可矣。」金鎭龜曰:「欲救宿弊,戶布最勝。卽今年凶,誠難猝行,姑爲停止,使民明知朝家此意可矣。」副修撰李世白曰:「臣嘗爲臺官,請寢戶布,蓋以時不可也。若欲變通,則戶布之外無他策,徐待年豐可矣。」副修撰黃玧曰:「軍籍則擾民尤甚,戶布似可行。先行於京城,則好矣。」鼎重、壽恒曰:「先行京城之說是也。先自臣等始,則民不敢有言矣。」上曰:「欲變通軍役,則戶布爲勝,而論議多岐,故又欲議軍籍事矣。但戶布亦非欲速行者,徑先騷動,殊爲未安。節目則先爲講定,而擧行則徐待年豐,行時先行京城可也。」壽恒請下御札,招宋時烈出入筵席,上從之。遂下備忘記,遣承旨往諭於時烈,敦勉甚至。

2月7日

○乙酉,御晝講。同經筵李敏敍曰:「國用匱乏,專由於冗兵。罷守禦屯田,而軍兵則歸之廣州。訓鍊別隊、摠戎軍亦稍減省,則國用庶可裕矣。」上敎以摠戎、守禦俱難變通,而別隊則當更議大臣處之。

○淸頒詔兩勑牌文又到,命各站延慰使,以前勑時差送人,仍留迎接。

2月8日

○丙戌,以呂聖齊爲判義禁,鄭勔爲掌令,李彦綱爲副校理,嚴緝爲正言。

2月9日

○丁亥,夜,月入東井星。

2月10日

○戊子,夜,月暈廻木星土星。

○以沈濡、金鎭龜爲校理,尹世紀爲掌令,金萬埰爲修撰,朴致道爲持平。

○領議政金壽恒上箚,陳病乞免,又言持平崔致翁素有心疾,爲世廢棄。今雖小愈,猶不得爲完人,風憲之職,非其所堪。上優批不許,命遞致翁職。

2月11日

○己丑,夜,月暈廻土星,又廻木星。

○御晝講。

○江原道蔚珍、平海等地地震,平昌地川邊地陷。

2月12日

○庚寅,日有交暈,兩珥。白氣如虹,出自兩暈,逶迤暈北。

○御晝講。以淸帝將出來瀋陽,命該曹預備禮單,問安使亦命早出,往候於龍灣。從閔鼎重之言也。

○以李之翼爲問安使,李三錫爲正言。後李師命啓言之翼有身病,命改差,南龍翼代之。

2月13日

○辛卯,御晝講。

○初,李選爲大司諫,劾前牧使李元龜。金錫冑筵白其冤,且陳其善治郡邑,不可廢棄之狀,李尙眞亦同白之。至是選以大司憲,引此避嫌,至以元龜爲蝨附賊積,受其尉薦,汚衊乃祖之風。〈元龜祖楘卽金長生門人。〉錫冑、尙眞俱上對辨疏,上賜優批,斥選爲語欠和平。當積之用權也,欲以其弟秩擬方伯,至引元龜同擬。選所謂,受其尉薦者此也。

2月14日

○壬辰,以李翊相爲大司成,李師命爲都承旨。

○以朝臣呈告紛紜,特令政院申飭。

2月15日

○癸巳,引見大臣、備局諸宰。金壽恒曰:「淸帝將出來瀋陽,是必告祭南方成功之由。問安使今當趲程入送,而彼若以使臣官秩未高詰責,則事亦可慮。臣等奉使入往爲萬全。」閔鼎重亦自請,上以國家多事,大臣不可遠赴,命擇秩高宗班入送。以檜原君倫爲問安使。

○戶曹判書鄭載嵩被臺論後,屢召終不應。金壽恒、閔鼎重白於上曰:「特命牌招至六七次,而偃然不出。國家雖疲弊,豈至於無一載嵩,而不可辦事乎?宜有所警責。」上命遞差。鼎重又言罰輕,上命罷職。壽恒又以譯官李涵居間假托,有求請事,請梟示警衆,上許之。

○陞尹堦爲戶曹判書,朴相馨爲掌令,任元耉爲持平。

○承旨宋昌往諭領府事宋時烈,時烈辭以老病,不能承命。上更遣承旨,慰諭敦召。

2月17日

○乙未,夜,南方有氣,如火光。

○領議政金壽恒、左議政閔鼎重請對言,瀋陽問安使,事體有別,請以大臣差遣,上許之,以鼎重差送。都承旨李師命言:「辛亥年,問安使無書狀官。今大臣奉命出疆,事體自別,宜差送書狀官。」上是之,以尹世紀爲書狀官。壽恒言,檜原君倫差問安使,稱病圖免,當有警責,上罷倫職。

○右議政李尙眞箚論:

重臣、宗班不肯行問安使,乃以大臣代之。臣僚之行止勞佚,惟意所欲,殆近於前朝之季。不但有乖國體,違例創新,亦關後弊。請勿以大臣差遣,移授重臣,前後托病圖免者,竝從重科罪。

答曰:「問安使之以大臣差出,雖云違例,今番事勢,視前有異故耳。箚末事,除實病外,旣已科罪焉。」

2月18日

○丙申,問安使閔鼎重詣賓廳,請卽日發行,馳到義州,待探報前進,文書則追後成送。上從之,遂引見宣醞以送之。是後拜表日,禮曹啓請以本曹郞官,代行使臣事,陪表至慕華館,從之。

○諫院劾檜原君倫問安使除授之後,托病圖遞,肆然投疏,日至於四。全昧分義,偃蹇縱恣,請拿問定罪。答曰:「檜原君事,罷職可以懲規避,何必拿問?」

2月19日

○丁酉,領敦寧金萬基屢上箚,力辭訓局大將,上命許遞。領議政金壽恒請對言,兩局大將,其職則同,而訓局爲尤重。且本兵主兵事,若兼察訓局,則變通軍制之際,可詳其利病。今宜以御營大將金錫冑移授訓將,上許之。壽恒又言:「申汝哲、金益勳皆經御營大將。兩人皆可信任也。」上以汝哲爲御營大將。壽恒又言:「申懹旣斥補之後,持平任元耉以首發其啓之人,不爲自首請罪。士夫風節,豈容如是?似當遞差。」上從之。

○以李翊爲大司憲,申曅爲持平,趙聖輔爲承旨,呂聖齊爲守禦使。

○行判中樞府事金壽興箚論時弊,請減軍兵之額,必與糧餉數相當,使軍政、經用,兩無所妨。訓局別隊,今難遽罷,宜擇丁壯,以爲一軍,以其餘數及保人收徵米布。沙汰良民之投屬歇役者;鉤覈勳裔之冒屬忠義者。又請禁各衙門屯田新設廣占之弊,而各軍門將官別爲試才,循次差除。長於吏術者及武士年少有才者,亦宜不次擢用。申命按臣,嚴明殿最之法,分遣卿宰於三南、西北,宣布德音,採取民情。又言宋時烈不可只施虛禮,朝廷如有大議,使使者就其家而問之。尹拯、朴世采更加誠意招徠。上優批答之,竝令廟堂,商確處之。

2月20日

○戊戌,以金益勳爲摠戎使。

2月21日

○己亥,日暈,白雲一道起自暈上,直指東方。夜,流星出文昌星下,入北方。

○淸使一等侍衛加二級儀圖額眞篆你達、武備院堂官羅二等侍衛品級布岱達莫出來。上郊迎,還宮接見。其所賫詔書,略曰:

逆賊吳三桂負國深恩,倡爲變亂,竊居疆土,滇黔、閩浙、楚、蜀、關、隴、兩粵、豫章所在繹騷。三桂僭稱僞號,逆焰彌滋。朕恭行天討,三桂旣膺神殛,逆孫世璠,猶復鴟張,朕策勵將士,進逼城下,兇渠授首,邊境晏如,悉剪蟊賊,永消隱憂。用是蕩滌煩苛,維新庶政。

○以朴世采爲執義,嚴緝爲正言。

○以年凶,命諸道各邑己未以上各色軍布、保米及內司、諸各司奴婢身貢,待秋退捧。

○先是,東萊府使南益熏狀啓言:「前日島主別單中,日光山爇香、嚴有院致祭,竝皆停止,燈籠檠亦勿造送云,而致祭時該用雜物,略不擧論。旣無致祭之擧,則如樂器等物,不當持去,御筆尤爲重大,不當許贈。別單中所謂二廟,權現、大猷、嚴有三處,何者爲二廟,竝令館守倭,問于島主矣。今館守言,得島書則云:『二廟卽大猷、嚴有,而御筆旣無致祭,則請贈未安,當報稟于江戶。樂器、香燭、幣帛,願依別單施行。禮單馬,炎程病傷可慮,請得加數豫備。』且島主別單、信使行節目,請得禮曹回答,報江戶。且信使行日不遠,請書給使臣以下員役官職姓名。」禮曹覆啓:「二廟香燭、幣帛及使臣禮單等物,依例備送。御筆待其回報後稟定,樂器等物造送,禮單馬勿許加送。島主奉行等別單回答,前旣不許,今又懇請,請依其願。令萊府,以前日行會別單,回啓辭意書給,使臣員役,竝爲書送。」備邊司亦請許施,從之。

○以兩西荐饑、虜使疊到,命出給管餉耗米,平安道二千石,黃海道一千石。

2月23日

○辛丑,夜,白雲一道如氣,起自東方,橫過月上,直指坤方。

○上以疾不詣館所,遣大臣、儀賓,替行下馬宴。數日後,邀淸使於仁政殿設宴。

2月24日

○壬寅,夜,有氣如火光。

2月25日

○癸卯,流星出北極星下,入北方。

○靈雲令義天、雲興守梲,挾娼醉挐于德寺。寺卽德興大院君齋宮也。宗簿寺以聞,命罷職。

○遠接使李觀徵狀啓言:「後勅以太皇太后上尊號出來云。」又言:「皇帝與中宮、東宮偕來,三月旬前,當到瀋陽,三處墓所擇吉行祭。仍向兀羅地方混沌江,打漁而還。所謂中宮、東宮,皆皇帝之淑儀,所謂混沌江,距寧固塔爲七八日程云。」

2月26日

○甲辰,夜,南北乾方,有氣如火光。

2月27日

○乙巳,淸使歸。金壽恒請對,請以伴送使金德遠,仍差後勑遠接使。時,平安觀察使柳尙運拜謝恩使,壽恒又請以平安兵使李世華移拜監司,上許之。李尙眞箚陳尙運練熟西事,請遞使任,而仍任之,上以爲旣令兵使代之,不許。壽恒言:「宋時烈不受月稟,每朔所受,積置山寺云。槪常時別賜酒肉,則有合於周之之義,而月賜常祿,則其意必不安,故如是矣。」上曰:「後當留念處之。」壽恒又言:「被推人緘答前,例不敢陳疏,故先朝曾有被推者疏辨之禁。近漸解弛,宜令申飭。」上命被推未緘前疏章,毋得捧入。

○以李翊陞拜刑曹判書,申曅爲獻納,吳道一爲持平,韓泰東爲正言,李敏敍爲大司憲。

○政院以歲抄時,睦昌明、李堂揆有敍用之命,啓請還收,上卽允之。蓋昌明等於乙卯金壽恒陳疏被謫時在玉堂,構成壽恒之罪狙擊之,故庚申後論罪削奪。

2月29日

○丁未,御晝講。知事金錫冑請江華各鎭堡官員敎旨中,勿以月串鎭管書之,而改以德浦爲主鎭,諸鎭皆屬之永宗。安興今爲保障重地,例作獨鎭,宜去鎭管號,上從之。錫冑又言:「近來充定軍役者,多有冒稱先賢子孫,以安爲姓者,皆稱安裕子孫;以韓爲姓者,皆曰箕子後裔,冒僞之迹,有不可掩者。今後箕子子孫,則只許鮮于氏勿爲定役;安裕後裔中,奉祀守塚者外,宜勿許免。」上許之。錫冑曰:「尙州故進善申碩蕃兄弟,俱以行誼見稱。乙卯春,碩蕃以年八十陞堂上,而敎旨未到,遽先身死。今以本品相當實職,特贈似好。」上從之。命古阜、興海兩邑以文武交差,從閔維重之言也。又因諸臣言,命醫官賫藥物,往護宋時烈病。賜故相臣洪命夏、李行遠妻紬布米豆魚錯。時,大臣筵白,兩臣俱淸白,身後家事益旁落,妻孥不免飢寒,故有是命。

2月30日

○戊申,以李選爲大司諫,沈濡爲司諫,睦林一爲持平,吳道一爲副校理,權斗紀爲修撰。

三月

3月2日

○庚戌,夜,流星出大角星上,入坤方。

○問安使左議政閔鼎重到義州,以兩西勑需難措,請題給管餉耗米以資之。備邊司請加給耗米五百石于海西,以關西所在遼軍布分給兩西,上從之。

○奏請兼冬至使先來狀啓入來,別單略曰:

禮部筆帖式吳應鵬以本部淸侍郞額星格之意來言:「爾國奏請方物,將欲陳達于皇帝,還爲發回。方物一綜,許給于禮部堂上爲可云。」臣等不許。吳應鵬又言:「請封奏本中,有冊立二字,大不合禮。奏本下部之日,堂上決意題參。」云云。欲以此爲恐喝索賂之地,臣等言:「甲寅奏請時,亦用冊立二字,無見罪之事。」應鵬言:「甲寅年爾國文書,時在本部,而無此二字。」臣等以無明白指證文書,使譯輩微示給賂之意。應鵬又以額星格之意來言:「非二千金則不可。」使譯輩多般懇乞,次次減數,用八百五十金,遂得停止。得見禮部題本,則甲寅王后請封時,曾無禮物,今此方物,還付來使云。四綜方物載運之價,將至三百餘金,以管餉貿辦銀,推移充補。

又曰:

北京自雲、貴平定之後,上下相慶,遽作豐亨豫大之態,兵興後裁損之事,一倂復舊,樓櫓臺榭又有修治之令。今此瀋陽之行,展省陵寢外,欲爲大獵于兀剌地方云。

又曰:

琉球國使臣,方寓於會同館。臣等欲知鄭錦事情,使譯官金喜門多般探問,喜門與琉球使通事福建人謝宣,書札往復,辭說頗多,而鄭錦則丁巳年間,大將軍和碩康親王率師入閩,與之大戰于烏龍江,鄭錦大敗,士卒死者二十餘萬,只剩得數千餘人,竄入海島。島名卽台灣,一名東寧,在福建東南五千餘里,地勢兩山對峙如城門,中有石橋一坐,進入其內,則有十八日程陸路,土地瘠薄,物産不敷,且居民尠少、鄭錦之兵皆無妻子,婦女一人之價,至於數百金。島中人服色,悉從明制。前者鄭錦答福建摠督書云:「本島風帆所指,南極高遼,北止東瀛,何處不可以開屯,何地不可以聚兵乎?自先王以至不侫,所爭者只是削髮二字。台灣遠在海外,不入於中國版圖,島中人民流通,商賈輻奏,衣冠之盛,不輸於中土。雖未能遽比於太王之遷邠,而生聚敎訓,亦可以樹萬世不磨之基業。此皆貴价所目覩者,不侫何慕乎爵位,何貪乎疆土,而甘爲此削髮之擧哉?」此書出於明朝遺臣,隨鄭錦入島者之手,往往書札,彬彬可觀云。

3月3日

○辛亥,夜,有氣如火光。

○因承旨李師命等啓辭,命增廣初試考官,加差二品一員。〈初則只以通政以下三人,差送故也。〉

3月4日

○壬子,夜,月犯畢宿左股第一星。

○以宋昌爲承旨,吳道一爲校理。

3月5日

○癸丑,初,東萊前府使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