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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王朝实录[肃宗实录补阙正误]》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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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三十年清康熙四十三年

春正月

1月1日

○辛丑,正言李世最承嚴批,陳啓引避。略曰:「臺閣論事之體,或旣發旋停,或旣停旋發,惟視事理當否。日者兩重臣之啓,旣是重發之論,發論臺官,雖有一時引避之擧,公議所在,固當請出,而尹憲柱不待承牌之長官,獨自處置,竟置落科,擅停重論,其力沮公議,縱恣無忌之狀,誠極駭然。故臣敢就前啓,添助以啓,蓋以兩款事,俱係軍國所需,人言大播,公議難遏,其不可以一人偏私之見,任自沮撓,而不爲之更發也。至於關西移轉戶曹那移事,亦有可言者。卽趙泰采之自西關遞歸也,以其重記,錢貨虧欠,無以塡補,取移轉之捧留各邑者,出而貸錢。夫移轉之捧留,欲備凶年賑民之資,元非道臣所用之物,則未知重記所付之錢,緣何逋欠之多,而至以此充補耶?繼莅之臣,雖已料理區處,當初移補之狀,不可不一番明覈。且守禦發賣之錢,去處不明,及其重記之日,以戶曺近千米石,急急移錄,以爲貿錢塡補之地,而此亦虛簿徒存,實數未充。夫度支之穀,本爲經費,有司之臣,何敢擅自那移乎?頃日李海朝之竝擧關西、度支而言者,可見其微意之有在也。其在國體,不可一任其幻弄,故敢有覈處之請。若夫李裕民之疏,滿紙張皇,無非捃摭,而兩臣被劾之由,全無明白論辨,只以構捏傾軋等語,力攻鄭栻,有若專出於黨私伐異者然。栻之所論,只就事論列,有何一言之近於黨論,而狙擊之言,乘機闖發,欲售其熒惑天聽,阿附當路之計,則前啓更發之日,不得不竝爲駁正。言不見孚,致令聖世,有此咈言之過,此亦臣罪。」上令勿辭。泰采,卽貪吏泰來之弟,無他才能,惟以阿諛取寵,貪濁肥己爲事。本以窮措大,僥倖登朝,驟至卿相,濫竊權柄,廣置田園,富甲一國,世之數貪墨者,必先指泰采兄弟。今此泰采、頤命之貪贓狼藉,卽一盜臣,使國有法,安能免烹阿之誅,而君上旣疑以傾軋,渠輩又歸之黨伐,抆拭自如,而徒令言者狼狽,爲惡者將何所懲?世有恒言:「黨論之盛,不賢者之幸,賢者之不幸」,其謂是歟?

1月7日

○丁未,賜柑泮宮試士,命居魁人尹世綏,直赴殿試。時,玉堂趙道彬,參試對讀。世綏,卽道彬之表叔,人疑其有私。

1月17日

○丁巳,戶曹判書趙泰采,以鄭栻、李世最啓避,陳疏自辨,仍請査覈,上賜優批。〈批辭見上。〉李世載以關西交承,發泰采奸貪狀,前後疏狀,皆直陳不撓,遂與泰采成構隙。

1月26日

○丙寅,以李光佐爲兼文學。吏曺判書李濡爲上言:「光佐文學有餘,而以丙子參錄之故,力辭館職,朝家不必强迫。宜召置春坊,久任責成」,上從之。

夏四月

4月1日

○庚子,諫院以掌樂正成任,暗圖扳緣之逕,昏夜乞哀,蹤情奸穢,啓請削版,上不從。時,相臣申琓,蠱惑妓妾,鬻賣官職。任曾與有私扳援,得梨園之除,物議譁然,遂有是啓。

4月23日

○壬辰,持平柳泰明,以李東馣自明之疏,陳啓引避。略曰:「事之是非,自有公議,被論者惟當縮伏恭俟,而乃敢肆然投疏,張大其重記及修擧之事,以爲自明之計,無嚴甚矣。東馣家貧,人所共知,而纔典數邑,其屋猝潤,三搆第宅,廣占田園,率來驛妓,貯之江閣,其所奢侈,罔有紀極。臣在西邑時,且聞東馣之遞歸也,手掬行篋參封,以給座中紅粉,一道唾罵,孰不知之?其所謂無一毫染指者,誠可笑也云云。」上命勿辭。

五月

5月30日

○戊辰,引見時,左議政李畬白上曰:「南九萬、柳尙運等,初頭誤事則非細,關係名義。若以其誤事被罪,固所甘心,而第其本情,則豈出於負國耶?實在於有所思念之致,而臺啓持久,踰於情外。臣意兩大臣本情,決非然也。至於崔錫鼎,伊時陳箚,亦甚謬誤,然其思念,槪與兩大臣無異,而直謂之護逆,則非其本情,故於傳旨中,臣白其本情之無他,而改下。其後臺臣,又以護逆律之,此出於朝議之乖張。以此人心不能調和,而國將不能爲國也。日者臣以建極之道,有所陳達。苟能盡建極之道,則日底和平矣。」上曰:「南九萬、柳尙運,本情非出於此,而誤事則大,故當初參酌付處,而本情之不然,予豈不知乎?」

六月

6月9日

○丁丑,上特遣史官,別諭於判府事崔錫鼎,辭旨懇款,開釋備至,錫鼎上疏謝恩。是時,錫鼎以三箚事,見忤時議,曲被上全保,得罪未久,旋又特放,繼有收敍,仍降恩諭。錫鼎陳暴本心,感祝天恩之際,辭語之婉曲悲切,自有不可已者,而修初史者,以媢嫉之私,觸處求罪,至以諂諛乞憐等語,追加疪議,識者駭之。

6月24日

○壬辰,領議政申琓免。琓被人言,引病懇辭,上許之。

史臣曰:「琓,生長勳貴之家,自奉侈靡,性且柔善,自親戚知舊,下至陪吏僕隷,凡有干囑,無不曲施,事多煩瑣,厚招人言。其僕怙勢恣行,市人號曰可烹。又有妓妾用事,商譯、市井之徒,夤緣納賂,而亦非琓所盡知也。」

秋七月

7月17日

○乙卯,吏曹判書徐宗泰,以同時被論諸人,未復舊,聯引以爲難進之端,士違牌不出,上嚴敎特遞。宗泰謙恭畏愼,凡有除命,必辭遜,迫而後出。及爲天宮支長,引義固辭,被罪乃已。昔宋神宗,以司馬光辭樞密一節,謂之當世一人。宗泰之不拜天官,亦可謂無愧於古人也。

〈肅宗顯義光倫睿聖英烈章文憲武敬明元孝大王實錄補闕正誤卷之三十九〉

八月

8月10日

○丁丑,禁府以金德基、韓永徽、李東彦等所供,啓請放送,上許之。〈三人供辭見上。〉始,趙泰億之論三人也,德基、永徽不法之罪,悖倫之狀,一世之所嘗譁然,故莫不稱快於泰億之敢言,而至於東彦,素有敢言之名,而所被罪名,又是人理之所不忍者,故反咎泰億之輕信浮謗,率爾論人。及三人供辭之出,德基、永徽自明之,言多不成說,果不能自掩其醜悖之狀,而東彦招中刲臂血和藥之說,非人子所可自多者。四百賻錢,亦不爲不濫,則固不可以常理責東彦,而又不能無疑於泰億所論之或然。或者又言:「東彦設有不能自盡於親喪者,而未必眞出於斯惡之意,則泰億之言人不幸,不免爲浮薄不祥之歸。」然以泰億前後疏啓觀之,初未嘗直發其臨喪一節,而只以游辭斥其無行,欲折其跳踉摶噬之氣。及黨人澡雪三人,又不但以風聞處泰億,再三詰問,必欲歸之於陷人之科,則泰億之急於自脫,悉陳所聞,不嫌其深刻者,亦其勢然也。然則東彦之被罪,實由於黨人之激成,又不可專責於泰億也。大抵東彦事之虛實,終有不可明知者,而至於黨人之爲東彦,盛稱其孝,直請旌褒者,又未滿一笑也。

〈肅宗顯義光倫睿聖英烈章文憲武敬明元孝大王實錄補闕正誤卷之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