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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王朝实录[纯祖实录]》三十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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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三十三年清道光十三年

春正月

1月1日

○癸酉朔,下勸農綸音曰:「咨爾八道四都方伯守臣曁守宰民庶,明聽予誥。嗚呼!昨年民事,尙何言哉?惟予涼德,未能克享天心,威罰之降,不于予躬,而反罹于爾無辜。三道告歉,畿甸尤酷,自秋徂冬,殿屎相續,若到春窮,其將盡劉,予庸是懼,寢食靡寧。賑貸之議,蠲蕩之政,雖以爲靡不用極,而其於幾萬生靈之殆同勺水車薪,何哉?幸賴列邑諸人,出義捐財,得以彌縫牽補,紓目前之急,在諸人,誠足嘉尙,在朝廷,實非獲已。苟使國有備豫,豈容若是苟艱?思之哀痛,言而忸怩。噫!國依於民,民依於食,食之本在農。水旱之災,雖係於天,勤惰之別,專在於人。人若不服田力穡,以修人事,而一遇災眚,輒委於天,天心亦豈肯底豫而降康,畀之以穰穰乎?見今陽和布德,東作伊始,而三路慘歉之餘,饑凍濱死之民,將何以得免失農之患?雖以少康之處言之,疲於轉輸,困於徵斂,市穀騰價,公私俱匱,流戶就食,主客竝瘁,農民事力之不能周贍,亦可以推知。來秋穡事之憧憧爲慮,有甚於目下遑汲。爲方伯守宰者,苟能殫誠,勸課給糧,以補不足,借牛而助其力,點伍而修築澤陂,巡野而墾闢荒蕪,使之樂事趨功,不愆農時,則擧將知勸,庶幾有年。民命之起死爲生,亶在於是,國計之轉危爲安,亦惟在於是,今日之悠悠萬事,孰有大於是者乎?玆將若恫之思,庸示敷心之諭,勿視以常年例飭,其各實心奉行,以副予宵旰之望。」

○頒賜老人別歲饌,仍命存問,年例也。

1月2日

○甲戌,應資老人下批,百歲者九十人。

1月6日

○戊寅,以洪羲弼爲司諫院大司諫。

1月7日

○己卯,京畿監司鄭基善啓請公賑邑大同結錢,救急邑結錢,幷待秋收納,備局以正供事體嚴重,覆啓靳許,敎曰:「畿伯疏辭,廟堂之覆啓請寢,事體當然。而但今年畿內民情,不可不念,特爲許施。」

○詣崇政殿月臺,傳社稷祈穀大祭香祝。

1月11日

○癸未,設人日製于泮宮。

○停諸道春操,以賑政方張也。

1月15日

○丁亥,廣州留守朴綺壽馳啓言:「獻陵局內,有樹木犯斫之弊,臣方躬往看審。」敎曰:「陵寢局內樹木之如是犯斫,萬萬驚悚,烏在陵官守直之意乎?待看審狀聞,當有處分,而他陵亦難保無此患,境內兩陵,一體看審狀聞。」綺壽以馳往巡審,則新斫木根,松檜雜木,合計爲二千一百二十四株,啓,命陵官令該府拿問,犯斫之陵屬嚴覈勘處。禁府照律,陵官任百秀、金台鉉幷定配。

○以趙秉龜爲成均館大司成。

○京各司各營,進壬辰會計薄。〈時在黃金一百八十兩零,銀子三十五萬二千四百二十兩零,錢八十八萬九千一百八十兩零,綿紬一百五十四同,綿布二千二百九十八同零,苧布八十八同,麻布一千二十三同零,米二十萬五千七百九十石零,田米四萬七千七百七十石零,黃豆二萬三百二十石零,皮雜穀三萬一千五百九十石零。〉

1月17日

○己丑,詣太廟展拜,仍詣昌德宮、璿源殿、景祐宮展拜。

1月18日

○庚寅,以金盛淵爲吏曹參議。

1月19日

○辛卯,次對。領議政南公轍啓言:「今日國事,無興發之地,而逸豫之漸狃,無激勸之方,而偸惰之益痼。試以目下事言之,都下畿內,民心騷動,有甚於已甲之凶,此其故何也?彼至愚而神者,皆知其國無儲蓄,吏無循良,無一可恃而然也。自前度支所入,不能當一歲之出,則取足於惠廳各營門,今則惠廳各營門,猶患不給。凡理財之道,曰開曰蓄曰節。旣不能開,則當蓄當節,而積年因循,遂無確然之效。《易》曰:『節以制度,不傷財不害民。』此言不節以制度,則侈肆至於傷財害民矣。今之州郡長吏,視已甲之歲,其間不甚遠,而才能亦多有落下者。人有恒言:『今世無大貪大虐』,此言似矣,而若曰循良者少,而剝割者多,又非已甚之論也。嗣後繍行之按廉,自當驗其賑政之善與不善,黜陟之明與不明,而猶不如以治最良者,援例擢用。然後賢者有以不渝,不宵者益得勉勵,民之受惠,自然久且遠矣。大抵欲救凶年,當以節財用得良吏二者,爲先務要道。而竊覵殿下,雖有憂民之盛德,而實惠終未下究者,由於興發激勸,有所不足以致逸豫偸惰之至於此也。臣每讀前史,宋自南渡之後,群臣任事者,無恢復之謀,低言緩語,互相推諉,晏若無事。明萬曆之時,上下酬應之道,淵默闊絶,遇事則遷就,惟日以遲回閣部,議事到至難處,輒罷散曰俟再議,已而復然。或有言當改革者,輒以生事止之。以臣觀於今日,則其不與彼時同者,蓋幾希矣。此皆臣等之罪,而亦豈敢不責難於吾君乎?」敎曰:「所陳切實,深中今日之病源。而政是上下交勉之時,敢不體念乎?至於勸懲之方,令銓曹,知悉對揚。」公轍,又以晋州城陷之舊甲重回,啓請殉節諸臣,依昨年露梁等處例,設壇致侑,金海表忠祠,一體賜祭,從之。吏曹判書李止淵啓言:「今番補賑之施賞,幷出常格,曲副其願,蓋由激勸之方,信令之道。而第念守令爲任,責在牧民,非如中軍邊將之比。除非積仕歷試,有不宜輕授。且考已例,罕有可據,末流之弊,不可不念。已蒙承傳者,固當隨窠施行,而此後則稍加區別,以嚴官方似好。」從之。命各道堤堰,嚴飭修築,從堤堰堂上趙寅永啓也。

○命京城所在各邑流丐,給路需,押還原籍官,追付饑口,從備局啓也。

1月22日

○甲午,以李完植爲三道統制使。

1月23日

○乙未,以洪奭周爲左副賓客,金學淳爲弘文館提學。

1月25日

○丁酉,以金弘根爲吏曹參判,嚴燾爲司諫院大司諫。

1月28日

○庚子,以李光文爲右副賓客,李升權爲黃海道兵馬節度使。

1月29日

○辛丑,召見藥院諸臣。提調趙萬永啓言:「本院所重,莫過於蔘政,而挽近江貢,百僞漸滋,甚至向日作奸之類,而極矣。此專由於秤縮公用之本色出給,以開轉賣之路故也。從今爲始,本色應下秤縮四斤,公用一斤,臘藥蔘劣縮二斤合七斤,依京貢受價例,以代錢,分春秋直納本院,作爲醫官員役輩聊賴之資。其外各樣例下,盡以京貢取用,更勿以本色上下,俾嚴典守之方。而旣減七斤之數,則秋臘兩等,不必分納,以此一體定式似好。」從之。

二月

2月1日

○壬寅朔,慶尙監司金陽淳馳啓言:

右兵營去月二十四日夜,失火,兵使李仁達,死於火炎中,所佩密符及三鎭營將兵符左隻與所屬三十一官兵符左隻,諭書節銊,各庫開金,幷入燒燼中云。

命勿拘常格,各別擇差,當日辭朝。仍命邑鎭燒燼符信,新造下送。以安光賛爲慶尙右道兵馬節度使。

2月4日

○乙巳,徽慶園親祭命下,時原任大臣,聯箚以道路之不淨,請寢,賜批勉從。

2月8日

○己酉,以鄭元容爲司憲府大司憲,洪羲祖爲司諫院大司諫,吳致愚爲成均館大司成。

2月12日

○癸丑,召見回榜老人朴宗俠,仍敎曰:「遠人也,豈可無示意之擧?五衛將除授,下去時給馬衣資米肉,令道臣,從優覓給。」

2月14日

○乙卯,詣永禧殿、儲慶宮展拜,仍詣景慕宮展拜。

2月18日

○己未,以金相宇爲黃海道水軍節度使。

2月22日

○癸亥,濬川司,以濬川始役,啓。

2月23日

○甲子,御崇政殿,試春到記儒生,講居首金玉龍,製居首李祖榮,幷直赴殿試。

2月26日

○丁卯,冬至正使徐耕輔等,以自燕離發,馳啓。

2月30日

○辛未,先是,前江原監司李紀淵,以承旨登對啓言:「關東貢蔘添價條,各邑殖利錢,取息太重,每年所收利條,殆近二萬兩,此是東民切骨難支之端。今此五斤蔘減貢之後,當有本道添價之剩餘,以此作穀,添耗會錄,拖至耗條,足代殖利之數,殖利名色,一倂蕩減。而前此減貢條之自該營請得者,今將限滿,此亦退限添補,一體作穀爲宜。」令廟堂稟處。至是,領議政南公轍,請依施,從之。

三月

3月1日

○壬申朔,以李存敬爲咸鏡南道節度使。

3月2日

○癸酉,以申緯爲司諫院大司諫,旋遞,以任文白代之。

3月5日

○丙子,特擢大護軍洪奭周爲判義禁府事。

3月6日

○丁丑,以李儒常爲全羅左道水軍節度使。

3月7日

○戊寅,大司諫任文白,疏請慶尙右兵營失火根因,別遣解事之臣,按覈情僞,令廟堂稟處。備局以別遣按使,事體至重,請令道臣,擇剛明守令,定査官與新帥臣,眼同盤覈,從之。

3月8日

○己卯,備局啓言:「卽聞都下無賴之輩,成群作黨,謂以『米價高踊,專由於市人之操縱』,先破廛屋,仍爲放火。凡城內之以穀爲廛者,擧被其患,甚至有各營校卒之禁飭出去者,亦不能禁斷,聽聞所及,光景危怕。此實無前之變怪,亦必有始倡煽動之類。而目下事勢,猝無以査其首從,分等施律,請爲先令各營門左右捕廳,多發校卒,隨挐隨捉,出付軍門,當日內梟首警衆。」允之。仍敎曰:「輦轂之下,有此無前之惡習,誠爲驚惋。而苟能禁戢於無賴輩始發之初,則寧有光景之至此危怕乎?詗捕之地,難免其責左右捕將,幷施譴罷之典。雖以各營門言之,此非尋常變怪,則不宜若是伈泄。諸將臣幷從重推考。」備局又啓言:「卽因草記批旨,自各營捉得都市作挐之類,一倂出付該營,梟首警衆。」敎曰:「如許亂民之一幷用律,固無足惜,而倉卒捕捉之際,不無其中橫罹之患,兵判與三營門將臣左右捕將,合坐於禁衛營,連夜盤覈,査出用律。」

3月10日

○辛巳,先是,分遣中使于東西道,各陵園墓摘奸木根,則株數多寡,雖或不齊,而大抵犯斫之弊,無處不然。至是,禮曹啓請依定式拿問陵官,敎曰:「陵官之職責果何事,而樹木斫痕之若是狼藉,無處不然,寧可曰不知而致此乎?藉使不知而致此,則難逭溺職之律,況浮於不知者之罪乎?使爲陵官者,苟知有恭敬桑梓之義,則豈至於此乎?所當一幷嚴處,而特以不治治之之意,姑爲安徐。而日後當連有廉察之擧,若一向不勤守護,復抵犯科,則斷當施以加倍之律,自卿曹,嚴飭於各陵園墓所。」

○備局啓言:「近來國綱解弛,民習獰悍,甚至日昨都市之變而極矣。亂民就捕之類,今方盤覈,明正典刑。而苟究其源,卽由於米廛人之乘時射利,以致衆怨沸騰,一唱百隨,其勢莫遏而然也。見今商貿,多聚於江上,市直反踊於歲初,日日刁蹬,轉至幾萬家,待此擧火者,多有齎錢而未售,則市人貿商,互相和應,暗地約束之跡,不問可知。今使亂民抵法,而容貸此輩,則將無以底定騷擾,奠安窮乏,請各米廛首頭人等,令秋曹,一倂捉來,査實後嚴刑島配。京內江上都賈積置者,又使京兆捕廳,另加檢飭,俾無得如前壅穀,亦毋敢因端擾市。雖以平市署言之,常時苟能操束,豈容廛民,任意低昻乎?請提調,施以譴罷之典。」允之。

○以徐有榘爲全羅道觀察使,洪奭周爲戶曹判書。

3月11日

○壬午,以徐箕淳爲吏曹參議。

○敎曰:「飭已施矣,左右捕將仍任。」

○敎曰:「濬川始役,已有日,今至何境?而果以庚辰地平爲準乎?挽近何事不然,而濬川一款,尤易有名無實。都城之內,民家墊沒,古有是否?潦水卽逐年恒有之事,今番若不大肆力,又將有如昨年之患,尙可謂有國乎?濬川諸堂,十分惕念,連加董飭,勿以塞責了當爲心。而來頭如無顯著之實效,溺職之罪,在所難免。日間當別遣內侍摘奸,而廟堂幷以此意,預爲察飭於濬川司。」

○兵曹判書朴周壽啓言:「臣與訓將趙萬永,御將兼察禁將李惟秀,權察左右捕將柳相亮,同爲開坐,作挐廛肆毁破民家之諸漢,嚴加盤覈,則金光憲,以扈衛軍官,逞憾於米商之不賣糧米,乃與無賴輩,唱聚徒黨,燒券毁廛,打破家産之不足,假稱齋直,肆然藉重,罪合萬戮。高億哲,含憤於米廛操縱之習,乘夜呼訴,及朝聚衆,首倡作挐,先自兩米廛,至於雜穀廛,仍往城內外市肆,打破火燒。餘波及於閭戶,轉出江上積穀之家,毁至十五戶之多,此眞亂民之逞凶者。洪眞吉,手持搖鈴,作爲亂民之前唱,姜春得、禹範伊、劉七成、奴範哲等,俱以浮浪之類,大道燒廛,京郊打家,聚衆作惡,旣皆自服矣。右漢等七名,幷出付該營,梟首警衆。黃基禎等十一名,或助勢或脅隨,所犯俱係難赦,而酌處宜有分等,幷移送秋曹,嚴刑後遠惡地限己身充軍。申大吉等二十七名,罪有淺深,宜置傅輕,幷令捕廳,嚴掍懲勵放送。其餘金羅用等七名,俱是鄕氓,橫罹可恕,請幷放送。」允之。

3月12日

○癸未,刑曹啓言:「今番亂民輩,放火隳突之擧,誠一變怪,當日徒黨,盡行誅戮,未爲過也。特推好生之德,深軫橫罹之患,至有合坐査出之命,梟首止於七名,臣誠欽仰萬萬。而七漢之犯此死罪,亦有其本。蓋江上聚穀,無如今年之多,故二月旬望之間,米價稍歇,民情賴安。而江商積庤之穀,悶其價之不踊,指揮旅客,使之藏穀,和應市民,使之增價。二月念晦以來,一駄一擔之穀,不許入都,十餘旅客之中,一人行賣,餘皆閉肆。如是輪回,故買者紛集於一處,米價不得不翔貴。初六七日之間,猝然倍騰,至於初八日,閉京廛而極矣。滿城窮民之待而擧火者,無不空橐而歸。號泣者載路,憤罵者塡街,烟火不起,景色愁慘,亦振古所無之變也。無知小民,忍飢含憤,何變之不生乎?此輩用法之後,探聽物議,則有口者皆曰:『彼漢,旣以亂民伏法,則召亂之本,似當同罪,而市民則止於刑配,江商則不損毫髮,朝家刑政,不能無憾』,一倍怫鬱,不勝擾聒。羔難平者物情,難防者衆口。當此年事凶荒,人心渙散之日,此亦不可不念。大抵七漢之罪,萬死猶輕,而究其本則求食而不得食,至犯罔赦之罪而死者也。雖不能爲之制産,使之無飢,而江肆京市儲積之穀,未及預禁,姦邪任其藏閉,立視飢餓,使犯刑戮。市民江商,無一對七人之命。則彼死者之心,不知渠罪之當死,恚親此輩之獨全,得不爲憤鬱干和之端乎?此非臣言,卽都下千萬人之言也。江商中最多穀而藏閉不出者,市民中閉門不賣,激起亂民者,請究覈査得,施以七漢已施之律。」敎曰:「審如卿言,則一遇困急,人將無所不爲乎?然則亂民輩,初無可死之罪,而直是朝家刑政之乖當也,良用靦然。江商市民輩之置辟與否,惟當視其罪之可殺不可殺而已。豈可爲亂民洩憤,有若償命者然乎?令廟堂稟處。」

3月13日

○甲申,備局啓言:「謹按《大典通編》,有聚黨遮截於道路,劫奪人財者,以明火律論,不待時斬。又曰:『白晝場市,掠奪財物者,其倡斬』,又按《大明律》曰:『若放火故燒官民房屋,皆斬』,此所以日前亂民之直請梟首者也。至於市民,則固嘗有乘時作奸,江商則本無以積儲爲罪,故一則以嚴刑島配爲定,一則令京兆捕廳,紏察禁飭,使之次次出穀。而如是而復或不悛,則斷當用法之意,分付。蓋亦因《通編》所載,市價刁蹬之律,與《大明律》所載平估物價,或貴或賤之例也,曷嘗有低昻於其間?而今此秋曹草記,只據閭巷小民,寒暑亦咨之言,至以亂民之抵法者,足以干和,江商市民之請律,有若洩憤償命者然,本意雖出於爲民遣辭,自歸於不審。請刑曹判書李勉昇,施以譴罷之典。至於廛人江商,決不可以常時多貿置法,以啓嗣後無窮之弊。而其互相和應,使都市,遽至於買賣,斷絶法官,旣爲捉囚,則其所査覈,當責於廷尉奏當之後,可殺不可殺,廟堂自當稟覆,以俟上裁。此則令秋曹,更爲詳査嚴覈,明知其在法當用一律,然後具意見論理啓聞。」敎曰:「旣有日前草記,何必更覈?卽爲擧行之意,分付秋曹。」

3月14日

○乙酉,以朴宗薰爲刑曹判書。

3月16日

○丁亥,以金履載爲司憲府大司憲,洪永觀爲司諫院大司諫。

3月17日

○戊子,詣毓祥宮、延祜宮、宣禧宮、藏譜閣、懿昭廟展拜,仍臨文祜廟奠酌。

○大司諫洪永觀疏略曰:

第以目下言之,最是都市穀貴,士民之困乏者,遑急甚於朝夕,商賈之積儲者,操縱異於昨今,甚至有日前亂民事而極矣。似此凶悖之習,曾是前所未聞。苟無當日處分,出於生道殺人之擧,則其何以底定人心,振起國綱乎?臣固欽仰萬萬,而第其亂民則律至大辟,而廛人則罪止刑配,所以愚夫愚婦,疑有輕重之不相稱也。然而此輩,卽日用不知之類,彼安知右律今例,三尺至嚴,不容一毫低昻於其間哉?特以江上坐貿之輩,乘時罔利,都下行賣之徒,逐日增價,衆怒如火,萬口齊響。臣聞國人皆曰『可殺』,見可殺然後殺之,卽有國之通義也。豈可爲亂民洩憤,殆若對互而償命者然乎?臣於前秋判草記辭語,實不勝慨然。雖閭巷間稍有識見者,亦應知此箇道理,而未料卿宰謀國之地,有此見動於浮議,未免爲推波助瀾之歸也。臣固知重臣此言,出於有懷必陳,不足深看,而臣愚淺見,恐或有末流之害,收拾不得者。臣竊觀前世救荒之政,每以增價招商,爲善策者,蓋以米直高低,實係時勢,原非人力所可勒定。而要之,米商多聚,則米直自低,似此事理,皦如燭照。此所謂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者也。今聞貿商輩,一自秋曹草記之後,莫不驚㤼危懼,以貿米爲禍胎,以藏穀爲罪罟,見儲者惟恐其不出,方運者惟恐其或來,數日之間,散而之四者,不知爲幾千萬包云。此雖風傳,未必準信,細諒事情,容或無怪。且今公私蓄積,罄盡無餘,民生命脈,專藉貿穀。則萬一有舊貿已盡,新貿不繼,雖有智者,亦無以善其後矣。臣謂嚴飭有司之臣,使之曉喩米商,俾各知朝家法意,非以貿穀爲罪,無敢使商舶,逗遛市買,匱絶而法隷之,因釁誅求,嚴加禁斷,以遵不擾市之戒,實爲急務也。至如向日市民之閉肆,江商之壅穀,卽是召亂之本,而尙無覈實之擧,則亦非懲奸勵後之道。且僞升和水之說,眞如其言,死有餘罪。嚴覈得情,施以當律,斷不可已也。

批曰:「疏辭令廟堂稟處,廟堂請依疏辭施行。」從之。

3月19日

○庚寅,詣崇政殿月臺,行皇壇望拜禮。

3月20日

○辛卯,設三日製于泮宮。

3月22日

○癸巳,備局啓言:「濬川物力區劃三萬七千三百兩零,今幾用下,無以排用云。前以關東物力中,先爲移劃,而尙有餘儲,就此二萬兩及惠廳錢一萬兩合錢三萬兩,更爲劃給,以爲竣事之地。」允之。

○以金在昌、洪羲俊爲左右賓客。

3月23日

○甲午,召對。

3月24日

○乙未,以金在三爲義州府尹。

3月26日

○丁酉,召對。

3月28日

○己亥,詣崇政殿,行太廟夏享誓戒。

○侍講院,以王世孫書筵進講《孝經》垂畢,啓,命以《小學》繼講。

3月29日

○庚子,賑廳,以五部發賣穀五巡畢分,啓,大米五千七十二石零,小米三千四百九十石零,太三千三百七十七石零。

夏四月

4月2日

○壬寅,冬至使書狀官金鼎集,別單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