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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彩玉箫》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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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迎春眯着眼,道:“那里!那里!我这叫老糊涂!”

  谷中鹤慢慢从怀中取出一只锦盒,打开铁盒,里面出现一只大不过小指头,但颜色鲜红的海狗,迎着华迎春的目光一幌,道:“这个东西,不知能不能使老兄清醒过来!”

  华迎春目光一瞪,伸手一抓而到,道:“千年海狗精!给老夫看一看!”

  谷中鹤将锦盒向怀中一收,道:“这本来就是送给你老哥的,不过……”

  华迎春一手抓了个空,不好意思的收手,讪笑道:“不要拐弯抹角了,你老弟有话便直说罢!”

  谷中鹤抱拳一礼,道:“那么,小弟就不客气了。”

  华迎春道:“你几时客气过,不要吊老夫口味了。”

  谷中鹤哂然一笑道:“你认为用你‘长虹引水’之术,交换小弟这只海狗精,值不值得?”

  华迎春大笑道:“你我都老了,学了老夫的‘长虹引水’,还有什么多大用途。”

  谷中鹤笑指宋晓峰道:“那就教给小弟这位师侄吧!”

  华迎春板起面孔道:“这是害人的东西,年青人更学不得。”

  谷中鹤点头道:“华兄说得是,耶么这‘海狗精’也是害人的东西,最好毁了的好!取出那只锦盒,双掌一合,运起神功,就得用功力,将它毁去……

  华迎春脸色一变,忽得摇手喝道:“毁不得,你这不是暴殄天物了么!”

  谷中鹤住手冷冷地道:“你老兄就是一个老妖怪,此物要给了你,将来你练成了灵胎内丹,不知将来还要害多少人,难得你有自知之明,不是你自己提及,小弟这个孽可就造得大了……”

  华迎春搓手结舌道:“老夫现在已是上修性命之学的人岂有再荒唐之理。”

  谷中鹤冷笑一声,道:“吃屎的狗,一辈子还是吃屎,你华兄那一天能够单人独宿。”

  华迎春嘻嘻拳道:“年纪大了,气血不畅,找个人嗳嗳脚而已。”

  谷中鹤漠然道:“其实,这是你自己的事,小弟才不管你的闲事哩!老实一句话,你想不想要这‘海狗精’?”

  华迎春摇头道:“你老弟真厉害,你要我收徒弟,我不能说没有一点架子,这样将来怎样叫徒弟尊敬我。”

  谷中鹤沉着面色,道:“华兄别打如意算盘了,捡现成的徒弟。”

  华迎春道:“传老夫之技,岂不就是老夫的徒弟。”

  谷中鹤哂然道:“这是一笔交易。”

  华迎春对那“海狗精”梦寐难求,都未到手,自是不能放弃,当下一咬牙道:“好,交易就交易,咱们成交了。”

  谷中鹤哈哈一笑道:“小弟是和你开玩笑的,东西是曹大哥送给你的,请你收下了。”说着,取出那只锦盒,交给华迎春。

  华迎春接过那锦盒,细细视了海狗精一阵,连连称赞不止,妥慎收入怀中,微笑道:“老夫又何尝不知你老弟在开老夫的玩笑,所以也故意拿拿矫。”

  说着,向宋晓峰一招手,接道:“来!来!来!法不传六耳,咱们到别室谈去。”

  宋晓峰随华迎春去了将近一个多时辰,华迎春同他出来时,赞口不绝道:“令侄真是了不起,一学就会,一会就精,老夫两座上好的炉鼎,一下子都给他毁了。”

  宋晓峰心里雪亮,已看出这华迎春与笑面天王曹晋所知道,所以不敢阳奉阴违,倒是认真的学了一手。

  谷中鹤道:“华兄要是心痛,小弟回去向曹大哥说,加倍赔偿你好了。”

  华迎春摇手道:“这倒不用了,老夫想问一句话,不知你们学了老夫的‘长虹引水’,准备去对付什么人?老夫可得与闻。”

  谷中鹤摇了一摇头,说道:“请恕谅,未便奉告。”

  华迎春突然道:“老夫有一言相告,请谷老弟奉曹兄如何?”

  谷中鹤点了点头,华迎春接道:“老夫这‘长虹引水’工夫什么人都可以对付,但有一种人千万不可用这种手段对付她,否则,老夫的麻烦可就大了。”

  谷中鹤道:“你告诉了承志没有?”

  华迎春道:“都向他说明了。”

  谷中鹤点头道:“好,小弟替你把话带到。”接着一抱拳道:“今日不便再耽搁你的宝贵春光了,改日再来叨扰你,就此告辞了。”

  两人告辞华迎春出来,回到半路,夜幕已经拉下来了,走到一处山林之后,谷中鹤忽然低声道:“我们还有一个约会,你随老夫来。”说着,身形一折,向斜刺里奔了下去。

  宋晓峰知道谷中鹤的为人,事发一定有因,也不多问,紧随身后,一路里飞丸跳而去。

  两人行约四五里路,前面现出一株枝叶茂密的华盖大树,两人掠过那大树时,树上忽然跳下一个人。

  宋晓峰一见那人,不由喜心翻倒,叫了一声:“叔叔!”原来,那人竟是宋晓峰的那位义父一线天。

  宋晓峰碍着谷中鹤的面,还不敢一他为义父哩!讵料,谷中鹤见一线天却是抱拳歉然道:“小弟无能,有负重托,心中至感愧疚。”

  一线天拍着谷中鹤的肩头,安慰他道:“贤弟,快不要这样说了,你的一生牺牲,又叫小兄怎样表示哩!”

  宋晓峰听得双目一瞪,讶然道:“敢情,你们早就有交情了。”

  一线天点头道:“你谷叔叔已经默默无闻的为整个武林尽心尽力了几十年了,他的伟大绝非一般大唱高调的人,所能企及,以后,慢慢再告诉你吧!”

  宋晓峰对谷中鹤本就有着深厚的感情,这时更是酸然起敬道:“原来谷叔叔在小侄眼中更伟大,小侄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失敬了。”

  谷中鹤不好意思地笑道:“你这样一说,老夫更惭愧了……”

  一线天截口道:“时间宝贵,你们跟我走吧!”说着,长身而起,向一道山谷中掠去。

  谷中鹤与宋晓峰跟着一线天掠进那山谷,来到一块突岩之下,只见那岩下已有一个手执串铃,身背药箱子的走方郎中站在那里……

  一线天也没和他们正武介绍?只简简单单的道:“你去请这位先生看一看你的病。”说完便偕着谷中鹤走了开去,离开了他们视线之外。

  那走方郎中更似是一个哑巴,一言不发,从药囊之中取出一种药丸纳入宋晓峰口中,然后示意宋晓峰就地盘膝而坐,接着,又取出一枚金针,这金针奇形怪状,像是一支鸟爪,分出五支针脚,针头有手指般大,形同托盘,中间还有一个小孔。

  宋晓峰只觉“对口”穴附近一麻,那怪金针便扎在他身上了。

  那怪金针扎在身上,宋晓峰才知道那金针分为五只脚原因,敢情,那五只脚分别激起宋晓峰五种不同的反应。

  寒,热,酸,痛,痒等于五种酷刑同时加在宋晓峰身上,晓峰只有备起全身功力与之对抗。

  半顿饭时间不到,宋晓峰已被逼出一身大汗,苦不堪言,快要支不住了,就这时候,那走方郎中忽然收起了金针。

  金针一起,宋晓峰痛苦若失,这时,他已疲惫得要死,暗中吁了一口长气,便原式不动,运功调息起来。

  当他被叫醒时,身边只有谷中鹤一人,义父和那走方郎中都已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