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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彩玉箫》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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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晓峰突然睁开双目,胆大无忌的一直望着赵灵燕道:“请恕在下再直言一事,姑娘可有姊妹?”

  赵灵燕眨着大眼睛,摇着螓首道:“小女子兄弟姊妹都没有。”

  宋晓峰一抱拳道:“在下冒犯姑娘之处,请姑娘多多赐谅,在下告辞了!”身形一转,话声未了,人已出去三四丈远,身形之快,无与伦比。

  赵灵燕忽然娇喝一声,道:“站住!”

  宋晓峰出去的身子一折而回道:“姑娘有何赐教?”

  赵灵燕柔声道:“你有姓名没有?”

  宋晓峰笑了一笑道:“在下不愿欺骗姑娘,又不能将姓名告诉姑娘,请姑娘原谅。”

  话声一落,身形再起,快似闪电,闪得两闪,便隐入花树丛中不见了。

  赵灵燕望着宋晓峰消逝的背影,怔了一怔,接着仰起螓首看着一片浮云慢慢把清光照人的月光掩去,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喃喃的自言自语道:“他为什么问我有没有姊妹,难道他是……”

  她自语之声,既轻微又含糊不清,范玉莲与琴瑟二女虽近在咫尺,也不知她说些什么。

  尤二姊妹最是多心,一皱眉头道:“赵妹妹,你不是在骂我吧?”

  赵灵燕缓缓回过头来一笑道:“小妹怎敢骂二位姊姊。”

  尤大姊格格一笑,说道:“你不是在许什么心愿吧!”

  这时许什么心愿,当然是提她对刚才放走了的宋晓峰了,宋晓峰这次的装扮,是一个年轻的小厮,看来蛮顺眼的。

  尤大姊是拐者弯在骂赵灵燕寡廉鲜耻,处处留情。

  赵灵燕也不生气,笑了一笑,举步出了花榭。

  尤大姊指赵灵燕的背影,咬牙切齿,稍稍的骂道:“臭美什么,姑娘总有一天要你跪在我面前求我。”

  宋晓峰回到当阳宾馆,已是三更过后,脑中闪动着赵灵燕的倩影,一时思维大乱,久久不能静心调息。

  五更将近,才纳气归神,静下心来。

  当他调息完毕醒来时,只见老方在一旁相候多时了,老方一见他睁目醒来,低声道:“衡山掌门人候了公子多时了。”

  宋晓峰立时起座,梳洗完毕,走出房外,只见衡山掌门等人都已配戴停当,静静的坐在厅中肃容相待。

  他们五人,都是一脸肃容,眉锋紧锁,显见当即将与红叶庄见阵之前的心情都有点紧张。

  宋晓峰神态轻松的微微一笑,抱拳道:“对不起,有劳各位久候了。”

  衡山掌门人张维盟讪讪的一笑道:“大侠为了敝派之事,终宵辛勤,老夫已不知怎样表示我们心中的谢意了。”

  宋晓峰目光向他们身上一注道:“各位已准备齐全,我们现在就上路吧。”

  衡山掌门人张维盟首先离座起身道:“宋大侠请!”

  宋晓峰谦让中与衡山掌门人并肩而行,向宾馆之外走去,到得宾馆门前,一旁闪出冷剑手莫登,向他们行了一礼道:“在下已替各位备有马匹,请各位赏脸。”

  衡山掌门人张维盟挟恨而来,昨天又被红叶庄愚弄了一番,心中恕恨之意更深,本待不理那冷剑手莫登?

  宋晓峰一笑道:“君子斗志不斗气,红叶庄以礼相待,小生倒是认为情不可却。”

  衡山掌门人张维盟微一沉思,点头道:“宋大侠所见甚是,老夫唯大侠马首是瞻。”

  宋晓峰向冷剑手莫登一抱拳道:“有劳贵大总管了。”

  冷剑手莫登见没有碰钉子,欣然转身,领大家走向一片空地,这时,那空地上已拴好了七匹鞍甲鲜明的骏骑,为首一匹,头顶之上还结着一颗大红线球,特别神骏引眼。

  冷剑手莫登请衡山掌人门张维盟乘坐那匹头顶绒球的骏马,衡山掌门人欲待转让宋晓峰,宋晓峰已飞身上了第二匹马,衡山掌门人只好心里非常蹙扭的骑了那匹马。

  一行人出得当阳城外,又见路旁等着一列武士,接上他们的行列,把他们涌向红夜庄而去。

  衡山掌门人张维盟,心中老大不愿意,蹙眉悄向宋晓峰问道:“宋大侠,你看,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宋晓峰笑笑道:“大智不惑,我们只要决心坚定,管他们这些花样做什么?”

  衡山掌门人张维盟舒眉一笑道:“大侠所说甚是,我们以不变应万变,何在乎他们这些鬼域伎俩。”心地一朗,也就坦然了。

  红叶庄今日的气势又自不同,老远就看到了高搭的彩牌,处处悬灯结彩,洋溢着一片喜气。

  一行人到得庄前,只见红叶庄庄主范希达带着一位年轻的少年,身穿吉服,相迎于庄门之外。

  同时,鼓乐齐鸣,奏出迎宾之曲。

  衡山掌门人张维盟一眼看到范希达身旁那身穿吉服的年轻人,一路平静的心情,不由又激动了起来,脸色一变,布上了一层严霜。

  敢情,那身穿吉服的年轻人就是他一向喜爱,如今已是背叛了衡山派的逆徒玉面书生胡雅贤。

  衡山掌门人张维盟恼怒之下,微一怔神,玉面书生胡雅贤已口称:“师父!”拜伏于马前。

  同时,红叶庄庄主范希达也拱手高声道:“张掌门人不远千里而来,为令徒主持结婚大礼,老夫不胜感激欣幸之至有失远迎,罪甚!罪甚!”

  天下至荒至唐的事,无过于当前的情景,衡山掌门人等人,明明是为清理门户,维护门派尊严而来,范希达偏要把他们当作男方的主婚人,宾相之这等荒唐之事,除了范希达外,只怕谁也做不出来。

  他在荒唐之中,隐藏一招无比的煞手,一个处理不善,衡山派就只有捏着鼻子,喝下这一杯苦酒了。

  衡山掌门人张维盟冷笑已经出了声,忽然耳际响起宋晓峰细小而清晰的声音,说道:“掌门人目前的形势非常微妙,你点头与摇头都有不良后果,依小生之见,你最好也和他文不对题的瞎话一阵为是。”

  话声一落而寂,大家正纷纷翻身下马。

  衡山掌门人有了宋晓峰的提示,又把激动的情绪压了下来,笑声中翻身下马道:“老夫不速而来,何劳庄主亲迎,愧不敢当之至……哈!哈!哈哈!”理也不理跪在地下的玉面书生胡雅贤。

  暗中,宋晓峰趁衡山掌门人与范希达寒暄客气之际,屈指轻弹,暗中发出一股指风,向玉面书生胡雅贤一处奇经穴道之上点去。

  玉面书生胡雅贤这时正聚精会神的准备迎接掌门师父的雷霆暴怒,料不到会有人暗中向他下手,不备之下,被宋晓峰一指点个正着。

  指力点实,玉面书生胡雅贤只听有人传声喝道:“死期已到,还不见机速即逃命而去!”

  喝声入耳,他接着打了一个寒噤,人就迷糊了,但那句传声密语,却对他发出了极大的影响,一语不发,站起身来,转身就向庄内跑去。

  这时,范希达正和衡山掌门人张维盟把臂寒暄,睹状一怔,却被衡山掌门人热情的把住双臂,无暇他顾。

  因此一来,范希达早经安排的许多手段,都无法施展,情势倒转,范希达只有匆匆的把衡山掌门人等一行人迎进庄内,三言二语,把衡山掌门人等安置了下来,便抽身退回自己书房,暴喝一声,道:“快去把申夫子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