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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都心史》四七 尧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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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霜薄日,俄罗斯“寒春”的薄晨,雪影在朝阳之下晶映光莹。

瘦林朝气,清挹入肺腑,散步的人三三五五沿着小径,渐渐的行近高山疗养院的园后篱栅。篱栅有破隙处,行人中有一个,四周看了一看道:

雪堤霜林,人家聚落四五,此地原来已是半乡半城的光景,晓烟依依导我们入桦林深处。走过一池沼,虽是春初,却还层冰坚冻。步行过冰上,到对岸,就可见一小沟,广不满二丈,沟中却已见水面,春冰薄薄,勉强倚持于岸雪。沿沟东去,一小桥短短,从此俯视沟中绿漪沉沉,无限春来的活意。

正谈着,一人突然说道:

想必一世纪前,此地地面情形和现在不同。始终也亏他有这样努力。

于是大家,都是喜欢犯罪的,穿过篱栅,出“高山苏维埃共和国”的边境。(自然没有护照,一笑。)

一人末后又道:

“究竟莫斯科是一历史的城,有五六世纪的久远,到处我们都可以看得见古迹。比如基督救主庙,华西里庙,克莱摩宫,中国城,呀,多得很呢。就是我们的高山疗养院,也是很有名的意大利建筑家所构的,——嘉黎村王爵郡主的邸宅。你没听见过上一次的演讲么?——大约两星期前有莫斯科艺术家来此讲演这一邸宅的历史的。”

——我们今天且破一次“医生独裁制”的法例,出这篱栅,逛一逛尧子河(Yauza)罢!

——怎么?这样小的河,开什么军舰?小孩子玩的纸船,或者可以在此排得成舰队,……

——呵,呵。不要小看他。这小小的一沟却是俄罗斯舰队的发源地呢。

——你知道么?这就是尧子河,彼得大帝的第一只军舰,就在此小沟中试演的,沿此沟入莫斯科河,再下到波罗的海湾,而后起意迁都彼得堡的。

——不用尽讲艺术了,快回去罢!等一会儿,我们“医学的警察”要来了……

3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