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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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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个老人齐皆一征,楚烈大笑。“好一个沈胜衣!”

  秦独鹤语声冰冷,接道:“的确是很不错的。”

  锦衣老人道:“张环早已没有人叫的了,这附近的人都习惯叫我做张千户。”

  沈胜衣笑笑道:“老前辈这些年来精打细算,可说是大有成绩。”

  张千户拈须微笑:“总算过得去。”

  青衣柳清风接问:“小兄弟今天到来南湖,不知道有何目的?”

  “游湖――”沈胜衣手一举杯。“喝酒。”

  “想不到小兄弟竟有此兴致。”柳清风呷了一口酒。“高官厚禄,肥马轻裘,新诗映珠玑,豪文冲牛耳,终究不如,雁荡泉一湫,西湖月一钩……”

  沈胜衣紧接道:“孤山一枝梅,南湖一杯酒。”

  “正是正是。”柳清风有些奇怪的望着沈胜衣。“怎么江湖传说,你竟会是一个只懂得用剑的武夫?”

  秦独鹤冷截:“怎么不问他为什么要上烟雨楼?”

  沈胜衣道:“那个船娘告诉我,有一位张大爷要借用这座烟雨楼一天……”

  张千户淡淡的一笑。“你到底还是冲着我来的。”

  柳清风接道:“江湖传说虽然很多都已经失真,你与艾飞雨乃好朋友这一件事,相信还是事实。”

  沈胜衣一征:“莫非他那里得罪了四位老前辈?”

  “他说是要杀我们。”张千户盯稳沈胜衣。

  “不曾听他说过与四位结怨,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张千户盯着沈胜衣一会才回答:“我也不知道。”

  沈胜表叉是一征。

  张千户目光一转:“看来他不像是说谎。”

  “完全不像!”楚烈说得更肯定,柳清风亦道:“我想来想去,可也想不出他有说谎的必要。”

  秦独鹤冷冷的道:“那是因为他说的一枝梅,一杯酒,说对了你的脾胃,知人口面,我还是要一试!”

  语声一落放下杯,缓缓站起身子,木杖在握,突然毒蛇一样刺了出去!

  沈胜衣身形急闪。

  秦独鹤木杖紧迫,飕飕声中,一杖飞灵变幻,连刺沈胜表十三处要害!

  沈胜衣连闪七杖,一翻腕,竟然将酒壶穿在杖上,身形再一转,退过了一旁。

  那支木杖多了这一个酒壶,变化立时就一缓,接着那六杖亦失了分寸。

  秦独鹤面色似乎更白,杖一抖,酒壶飞脱,飞出了楼外,飞进了湖中。

  他接杖一顿,冷笑道:“盛名天下,果无虚士!”

  红衣楚烈看得跃跃欲动,一声:“让我也来过几招!”长身直扑沈胜衣。

  他的一双手远比一般人长大,掌心有如株砂一样,还未拍到,劲风已激起了沈胜衣的衣袂。

  沈胜衣身形飘忽,连闪楚烈十二掌,已到了一条柱子之前。

  楚烈大笑:“看你如何躲得开我这一招!”双掌一翻,接连三变,猛可一拍!

  沈胜衣身形也三变,左手杯往前一送,身形再一变,壁虎一样地贴着那条柱子游窜了上去。

  楚烈双掌一拍,“叭”的将那只酒杯拍成粉碎,攻势亦断,当场一呆。

  张千户地出手了,三颗明珠脱手急打沈胜衣三处穴道。

  沈胜衣一个翻身,凌空落下,那三颗明珠也就在他一翻的那刹那消失不见。

  张千户抚掌笑道:“好,好,英雄出少年。”

  柳清风目光一落,叹了一口气:“大哥还是那副德性,你若是肯再浪费一些,纵然不能将他打下来,他应付得只怕也没有这么容易。”

  张千户捋着须,从容道:“反正不能将他打下来,为什么不省一些?”

  楚烈大笑道:“若不是如此精打细算,他又怎能变成张千户?”

  秦独鹤冷冷接道:“那三颗明珠他本该也省回才是。”

  “第一次见面,本该有一些见面礼才像样。”张千户目光一转。“无论如何,这一次我都要比你们阔气得多。是不是?小兄弟。”

  沈胜衣摊开右掌,那三珠就在他掌心,每一颗都晶莹光洁,显然也甚为值钱。

  “以明珠为暗器,老前辈实在很阔气,不过秦老前辈的杖,楚老前辈的掌,晚辈亦受益不浅。”

  秦独鹤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楚烈更就大荣,柳清风却又叹了一口气。“看来我若是不出手,反而就变得小家了。”

  他说着站起身,一反腕,剑已出鞘,一剑平胸刺了出去。

  那一剑刺得甚慢,表面上看来平淡无奇,既没有秦独鹤杖势的险恶,也没有楚烈掌势的狂劲,沈胜衣的神态反而凝重起来。

  他盯着刺来的剑,没有动,一直到那一剑距离还有半尺,才突然一动!

  那一剑即时一快,间发之差,从沈胜衣左肩膀刺空!

  柳清风连随收了剑入鞘,只是一道声:“好。”

  张千户笑接:“能够一眼就看出你剑路的人,这只怕还是第一个。”

  柳清风点头。

  张千户转向沈胜衣。“若是单打独斗,我们四人相信没有一个是你的对手。”

  沈胜次方待说什么,楚烈已笑顾他道:“你既已知道他精打细算,亦应该知道无论他说什么,在说之前是必已经考虑清楚。”

  沈胜衣只好住口。

  张千户接道:“你若是突施暗算,我们四人相信亦无一幸免,而既然如此,你当然没有必要先来一探究竟。”

  “所以我们应该相信你所以上来烟雨楼,只是要看看到底间怎么回事。”秦独鹤的脸倏又沉下。“一个人好奇心这样重,并不是一件好事。”

  “也不是一件坏事!”柳清风接上口:“我们年轻的时候岂非也是如此?”

  楚烈转望张千户:“我们问问他,也许知道艾飞雨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张千户看看楚烈,摇头:“你就是不肯动脑筋。”

  “有时而已。”楚烈带笑转问沈胜衣:“你什么时候到来嘉兴?”

  “昨天黄昏。”